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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煞气沸腾,莫云的意识缓缓开始放空,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这片黑暗,莫云很熟悉,他曾经来过一次。只是上次的他被疼痛折磨的心胆俱裂,在这边黑暗中迷茫,恐惧。但是这次不一样,莫云淡定的睁开眼,心中没有丝毫的波动,发现入眼的依旧是黑暗时,索性就闭上了眼,反正都一样,都是黑的。
和上次一样,莫云依旧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但是莫云没有惊慌,淡然的入定,等待着煞气的冲击,他不认为自己会输,他也不能输。
也不知过了多久,莫云察觉到眼前有了变化,黑暗中,一束光芒照耀下来,逐渐扩大。莫云淡淡的看着那束光,心中暗道,“和上次一样呢。”
光芒愈发耀眼,莫云双眼微眯,适应了一下眼前的强光,渐渐清晰的依旧是那个熟悉的莫城。
莫云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发现自己盘膝坐在的地方还是自己曾经那个记忆中的莫家时,不由得笑了笑,朗声道,“你就这点本事吗?只是调动我一些不堪回首的记忆,就想让我被你控制,你觉得可能吗?同一次当我可不会上第二次!”
没有丝毫的回应,莫云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是喜怒交加,喜的是如果和上次一样,他对度过这次煞气冲击的把握更大了。怒的是,他娘的还得再看一遍。
没有过多犹豫,莫云站起身,凝了凝神,把记忆力高度的集中起来,他记得上一次自己来的时候,被情绪控制了头脑,所有的记忆都变得模糊,甚至到了连自己的爹娘都认不出来的地步。他不知道下次会以什么样的形式攻击他的精神,但是他得保证自己的精神和理智时刻清醒。
莫云缓缓的向前走去,他依旧记得曾经李玄易和司徒陌对他说的那个记忆世界投影的说法,于是他尝试着在脑海中想象了一下秋浔,但很遗憾,在他的眼前,什么都没有发生。莫云也不过是摇了摇头,他知道眼前的这个世界是由煞气所构造的,虽然取自他的记忆,但不会因他的想法而改变。
莫云没有东看西看,并没有其他人的出现录音虽然奇怪,但也无所谓,这里本来就是煞气构造的,想变成什么样还不是只是随它。莫云不停的朝着一个方向走,就当他快要走到莫城的城门时,异变发生了。
原本空无一人的莫城之中,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一个人,站在城门口。莫云看不清他的容貌,但是看衣着,莫云不由得看了一眼自己现在的穿着,再抬头看了看,城门口的那个人,即使看不清他的容貌,也已经实锤了,对面的人是莫云自己。
“上次用我的亲人,这次直接用我自己,有意思吗?”莫云开口道,但是语气依旧没有丝毫的波动。
“桀桀!”没有回答莫云的问题,那个人咧嘴一笑,就在此刻,莫云看清了那个人的模样,就是莫云自己。只是在莫云眼中,那人的样子看上去很不妙,虽然长成自己的模样,但是浑身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邪异,双眼赤红,咧嘴笑时很明显能看到嘴中有粘稠的鲜血涌动,仿佛快要淌出来一般,有些恶心。脸上有一道道暗红色的纹路仿佛是鲜血在流淌一般,又仿佛是什么不知名的生灵在脸上蠕动着。原本莫云那清秀的脸颊,被这么一搞,看上去竟然显得丑陋与邪恶。
莫云嘴角微抽,看着眼前这个像自己又不是自己的自己,心中一万匹草泥马飞腾而过,“我和你有仇是吧?不能幻化的好看一些吗?这么损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仿佛是听懂了莫云的话,那形似莫云的怪物,抓了抓头,身形开始扭曲。不一会儿,一个长发飘逸,身形高挑,但依旧长的和莫云相似的人,出现在了莫云眼前,只是脸上依旧隐隐有些许的暗红色的纹路,但此时的纹路已然丝毫不影响美观,看上去只是现在脸上画了一点图案一般,倒显得有些漂亮。一副翩翩浊世公子的模样,让莫云都不由得眼前一亮。就算比不过司徒陌,也比现在的自己帅啊!
惊叹过后,莫云心情顿时凝重了下来,他突然反应过来,这玩意儿听得懂人话,也就是说它有灵智,就是不知道这灵智有多高。
“姑且称之为煞灵吧。你应该听得懂我说话。你不应该幻化出我的一些仇人,一些亲人来激发我心中的恶吗?自己现身在我面前是几个意思?”莫云面色阴沉,他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煞灵没有回应他,只是手突然微张,一柄剑便出现在了手中,莫云瞳孔猛缩,“噬血剑!!”
噬血剑才刚刚出现,煞灵没有丝毫的犹豫,猛然持剑杀向莫云。
莫云顿时大惊失色,这和他的预想不一样,这玩意不按套路出牌啊!没来得及多想,因为煞灵的剑已经在眼前了,莫云狼狈的向一旁跳开勉强躲开煞灵的剑。煞灵的剑落空,斩在了地上。虽然躲开了,但是莫云依旧心惊肉跳,因为他感觉到了,噬血剑上附着的,是煞气。
他对噬血剑没有过多的了解,他也没有问过司徒陌,但是随着它的使用,他现在知道的就已经有了两个特性,一个是坚硬,再一个就是运用煞气时威力翻倍。
避开煞灵的剑,莫云连忙跑路,他很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个煞灵,其实就是煞气的具象化。在这个有煞气制造的世界之中,莫云不认为自己能够和煞气实打实的交手。
一边跑,莫云的心思也开始活络起来。煞灵的智慧显然是不低的,从之前莫云说它丑陋,它会变化,就能看出来。之所以不用上一次的手段,应该是秋浔的出现吓到它了。它害怕在自己的脑海中还会有一些能够直接降临的人,甚至会出现一些能够直接灭杀掉它的存在。所以它打算直接抹杀掉莫云的灵智,然后取而代之,而不是像之前一样同化。
轰!只感觉到身后一阵爆炸传来,莫云被气浪掀飞,摔在地上,狼狈不已。
“呸呸呸!”莫云吐出口中的泥土,看着向自己缓缓走来的煞灵,眼中闪过一抹凶戾。并不是因为有了煞气,他才会控制不住情绪,而是因为他控制不住情绪,才会产生煞气。
莫云爬起身,直勾勾盯着煞灵,咬了咬牙,“没道理你能把噬血剑叫出来,我叫不出来啊!”
莫云伸手向前一握,心中呼唤着噬血剑的名号。果然,又一柄噬血剑出现在莫云手中。
莫云手中握剑,轻轻的挥了挥,对着煞灵冷笑一声,“不玩心机了?也好,来打一架,看看谁才是主人!”说罢,手中持剑向煞灵冲去。
若是此时司徒陌看在眼里,一定会无奈的拍拍头,大呼勇气可嘉。
莫云没有想那么多,他知道在这个世界里他无论逃到哪里都没用,还不如直接和煞灵打一架。本来就年轻气盛,再加上这煞气折磨过他几次,他对体内的煞气本就有怨。动起手来也就没有丝毫的心理负担,直接下死手了。
一剑劈向煞灵的额间,被煞灵抬剑挡住。莫云双手持剑,见第一剑被封挡,手向后一拉,将剑抽了回来,又向前用力刺了出去。没有那么好对付,煞灵的剑猛然向下挥,将莫云的剑弹开,随即便顺势斩向了莫云的腿。
见状,莫云猛的向后撤了一步,险之又险的避开了煞灵的剑,手中的剑也砍向了煞灵的颈脖。
莫云和煞灵不停的交手,比拼的却是剑术。打了一阵,莫云一剑荡开煞灵,心中不由得有了些许猜测,但他还需要试验一番。
“灵溪剑•破山!”剑和煞灵拉开了距离,莫云拿出了自己刚学会的剑招。一道由纯粹的元力构成的白色剑气斩向煞灵。在这里莫云用不出煞气,更何况,对着煞灵用煞气,莫云脑子又没病。
看着剑气向自己袭来,煞灵二话没说,也向前劈出一道剑气。这道剑气莫云贼熟悉,杀生王剑法。
红白两道剑气相交织在一起,相互抵消,只余下一些元力冲击,向四周辐散,吹的莫云衣服啪啪作响。
见状,莫云心中不由得一喜,看样子他的猜测是正确的,眼前的这个煞灵,在模仿记忆中的自己。无论是剑法,还是交手的套路,都是莫云所熟知的。这让莫云看到了希望,赢它的希望。
可是那抹喜悦,又被莫云压了下来,知道是模仿学自己了,可自己打自己又能有几分胜算呢?更何况现在自己体内的煞气用不出来,一些手段也有了极大的折扣。念及至此,莫云心头又蒙上了一抹阴霾,紧了紧手中的剑,莫云暗道,有点悬啊。
正在莫云焦灼之时,脑海中猛然想起司徒陌说过的一句话,如果有机会摆脱煞气,不要犹豫。而此时的局面,自己已然无法使用煞气,这不就是一个很好的时机吗?正好可以看看,自己在不用煞气的情况下,能做到什么程度。
看着眼前虽然比自己强,但又强不到哪去的煞灵,莫云深吸一口气,手中的噬血剑化作点点星光,莫云手向腰间摸去。一柄带鞘长剑,出现在莫云腰间。
剑鞘上青色古朴的花纹意示着剑的不凡,莫云笔直的站立着眼神愈发清明,另一只手握在了剑柄上。噌!剑出鞘了,通体青色,白纹缭绕,醉仙剑。
手持醉仙剑,莫云与煞灵遥遥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