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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明棠气势凛然,言之凿凿,仿若确有其事!
傅夫人气的浑身发抖,眼底几乎要喷出火来:“你血口喷人,我才没有弄谢定安的手!是你们故意弄伤栽赃我!”
沈明棠冷笑道:“我想对付你,直接让人神不知鬼不觉的灭口,何必伤害自己的孩子,故意栽赃你?我进宫有半个时辰,若是要栽赃你,何须等你来告御状?直接让皇上传唤你!”
傅夫人心中在咆哮沈明棠是撒谎,可沈明棠的话,她不知道怎么辩解。
她憋屈的不行,肺都快气炸了!
“傅夫人无话可说了?”沈明棠目光冰冷森寒,嘴角微微上扬,透着一丝冷嘲:“你昨日大闹沈府的事情,有各位街坊做证,大家全都看见你欺压丽娘,硬闯进沈家。气焰极其嚣张,动手打伤我儿子的事情,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毕竟上次在长公主府,我当众将你撵出去,你对我怀恨在心,借此来报复!”
“胡说!你胡说八道!”傅夫人的怒火被激出来,红肿的脸,看不出她的表情,猛地朝沈明棠冲过来。“贱人!你冤枉我!冤枉我!”
沈明棠抱着谢定安避开。
傅夫人扑了空,怒火完全烧断她的理智,再次朝沈明棠扑过来。
御前侍卫将她给抓住。
魏徵面色阴冷,狭长的眼睛里迸发出凌厉的锋芒,冷沉的声音裹挟着怒火道:“好大的胆子,当着朕的面出手伤人!藐视皇威!”他站起身来,挥手道:“来人,拖下去,杖责三十!”
沈明棠在一旁说道:“告御状还有三十,加在一起六十大板!”
“贱人!你不得好死!你会下地狱!”傅夫人挣扎着,朝沈明棠的方向吐口水,嘶叫道:“天理何在!王法何在?堂堂一国天子,罔顾王法,包庇沈明棠这毒妇!”
“傅丽娘这贱人,将我打晕,不敬长辈,她该死,她也该死!”
“啊——”
棍棒打在肉体的声音混杂着傅夫人的惨叫,直冲云霄,久久不散。
傅夫人一开始,还能犟着,咒骂魏徵,沈明棠,傅丽娘。
到最后,只剩下不绝于耳的惨叫声。
棍棒落在屁股上,抽筋拔骨一般的痛,浑身抽搐,能够感受到血肉裂开的痛。鲜血染红了裙子,痛得她几乎要昏厥过去。
“啪——”
一棍子打在腰间,傅夫人“啊”地嚎叫,她听见腰椎断裂的声音,脖子上的青筋凸起,一双眼睛睁得很大,里面布满浓烈的恨意。
她想诅咒,可一张口,屁股上剧痛袭来,像是板子上有钉子一般,一下又一下凿进她的骨头,骨头被敲裂开一般的痛几乎撕裂她的灵魂,傅夫人承受昏厥过去。
五十七大板下来,傅夫人奄奄一息。
“哗啦——”
冷水迎头泼下来,伤口刺痛。
傅夫人费力的睁开眼睛,已经没有力气骂人。
“夫人可还要告状?”御前侍卫问。
傅夫人动一动手指,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彻底陷入黑暗中。
“傅夫人认罪。”御前侍卫对内侍道。
内侍将新鲜出炉的认罪书,递给御前侍卫。
御前侍卫拿起傅夫人的手,在她的裙摆上沾一点血,按手印画押。
内侍带着魏徵的口谕与傅夫人去往太傅府,褫夺太傅的官职,将人驱逐出京,并且将太傅府给查封。
太傅接到消息的时候,眼前一黑,当场昏厥过去。
内侍并没有不近人情,给他们一天的时间,在明日晌午前离京。
沈明棠坐在未央宫,看着谢定安拆掉绷带,生龙活虎的与厉唯一和厉余生撒丫子满后园的跑,不禁暗暗感叹起皇权。
当真是皇上让谁三更死,谁便活不到五更天。
随便扣一个罪名,傅太傅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谢茯苓穿着一身常服,头上什么都没有戴,只一根朴素的玉簪子绾发,躺在沈明棠的身边,手里捻着一块糕点,一边看园子里嬉戏的小家伙们,“魏徵早就看太傅不顺眼,他私底下小动作多。最近一直忙着旱灾的事情,腾不出手来收拾他。”
“好家伙,他们嫌活得太清闲,自己洗干净脖子送上门来让收拾,就别怪魏徵拿他们撒气!”
“撒气?”沈明棠皱紧眉心道:“旱灾很严重吗?”
谢沅和大哥一起买地种粮食,如果旱灾严重的话,他们早就会来信。
“还行吧,不是多大的事情,二姐囤积了不少粮食,能够应付的过来。而且只是小范围受灾,其他地方倒是粮食丰产了。”谢茯苓神色郁郁,将一块糕点塞进嘴里,腮帮子鼓起来,仰躺在沈明棠身边,将脑袋枕在她的腿上,“这宫里只有我一个女人,闷得快要长霉了,大嫂你没事的时候,多进宫来陪陪我。如果你不得空,就让阿晚进宫。你们都嫌弃我烦的话,就让侄子们进宫。”
“你自己为何不生?”沈明棠这话一出口,便见谢茯苓神色愤懑,激动的坐起来,“魏徵不肯生!”这话一出口,仿佛找到了宣泄口,她委屈的不行:“我之前就想生个孩子解闷,他说两个人才新婚燕尔,正是如胶似漆的,生个孩子是来讨他的债,等两个人腻味了,再生一个来解解腻!”
“大嫂,你听听,这是人话吗?他是睡腻我了,再大发慈悲赏我一个孩子,再顺着朝臣的心意,纳几个妃子来贪新鲜?”
谢茯苓瓷白的脸气得通红,沈明棠毫不怀疑魏徵在她面前,谢茯苓准得上脚踹他。
“太气人了,旱灾的事情解决了,朝臣们就以我进宫三年无所出,让他纳妃!”谢茯苓心里不得劲,不是她不能生,是狗男人不肯生。
谢茯苓觉得太丢脸了,想生个孩子啪啪啪打他们的脸,这段时间给魏徵做十全大补汤,将人勾上床生孩子。
结果他是挺勤快的犁地,就是不播种。
前天做到一半的时候,谢茯苓问他要个孩子,魏徵迟疑了片刻,就被她踹下床去了,昨晚都不准人上床。
“他什么时候给我生孩子,我就什么时候让他睡我床上。”谢茯苓跟魏徵置气。
沈明棠忍不住失笑,难怪今日一早,魏徵就派人将她接进宫,让她陪陪谢茯苓。
谢茯苓是牛脾气,倔性。
认定的事情,甭想她改变心思。
沈明棠正好因着谢定安将傅夫人扔猪圈的事情,寻思着他们不会善罢甘休,提前做好了准备,果然没有让她失望,傅夫人进宫告御状来了。
到底是没有认清楚形式。
若夹着尾巴做人,晚年还能过舒坦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