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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棠莳只知道闭着眼睛往前跑,耳边只剩下“呼呼”的风声,冷风无情地滑过她的脸颊,她也不在意。
到了余奚的住所,家里空无一人,棠莳回到自己的卧室,“砰”地一声关上房门,脑子里紧绷的那一根弦才断掉,她背靠着门板,双腿瘫软地下滑,最后直接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心脏仿佛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一样,大脑却是一片空白。
棠莳瘫坐在地上,双眼无神地看着面前的地板,像是断片一样,对刚才发生的事竟然有些模糊,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儿来,从口袋里摸索出手机,给宋辞打了电话,可过了很长时间都没有人接,电话里只剩冷冰冰的机械女声,棠莳又打了几个,结果都是石沉大海。
正当她失落地挂断电话,坐在原地不知所措的时候,一直沉寂的手机突然响起,棠莳的眼中再次露出希望的光芒,想都没想就按下了通话键,声音中都带上一丝颤抖,满怀期待地“喂”了一声。
可对面传来的声音却让她脊背一凉。
“棠莳,小婊子,胆子挺大啊,他妈的还敢打我,你可千万藏好了,别他妈再让我遇见你……”嘶哑又熟悉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后面说的什么棠莳已经记不清了,只觉得胸前被烟头烫出来的伤口一阵一阵地疼。
后来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宋辞一边说着,一边羞愧地低下头,那天他没有接电话的原因,仅仅是因为自己正在睡觉,虽然醒来之后自己也回了电话,但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他也没在意,只当是小姑娘闲着无聊又来闹自己。
一直低着头的余奚随着宋辞的讲述慢慢攥紧了拳头,但最后却又无力地松开,然后抬起头,看向几人,目光有些呆滞,像是在问别人,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为什么,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呢?我……”说到这,余奚再次低下头,看不清表情,语气里却满是哀伤:“我不是她哥哥吗……”
他不明白,为什么从小那么粘着他的棠莳会这么疏远他,仅仅是因为长大了吗?可为什么她宁愿相信宋辞这个外人,都不愿意相信他呢?
“这些问题,可能得让心理医生来解决了。”一直沉默的祁子瑜看了一眼满脸惆怅的宋辞和余奚,淡淡地开口说道。
此时的林小星控制不住地看向棠莳的房间,眼神里满是担忧,想不明白,棠莳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要让小小年纪的她经历这些。
祁子瑜注意到林小星的表情,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再次开口:“我有一个朋友,是心理医生,如果你们信得过我,明天可以先让棠莳去她那里看一下。”语气依旧平淡得没有一丝起伏,却莫名地让人想去信任。
“至于报案,我觉得还是先等心理医生和棠莳谈过之后再去吧,她已经满十八岁了,如果报案的话肯定需要她复述当时的情况,但看她现在这个状态,很难说会不会对她造成再次伤害。”说完祁子瑜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眼下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宋辞和余奚只能点头答应,具体的只能等到明天见过心理医生后再做打算。
祁子瑜和林小星在宋辞的注视下出了楼,回家的路上,两人一路无言。
刚一进家门,奶糖就迫不及待地扑上来,在围着林小星转圈圈,欢脱又沙雕的样子让林小星沉重的心情的得到一丝缓解,嘴边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她蹲下来摸着奶糖的头自言自语道:“真羡慕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乖乖地做只可爱的小狗狗就好。”奶糖根本听不懂林小星说的什么,只知道伸着舌头咧着嘴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