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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滩上,再次燃起了篝火。迴家的路:ωωω.Ъàиzんù11.cōм为了防止后面还有第二波偷袭,生完火后,霍青山由袁浅扶着,二人摸索到了来时的小路上,由袁浅拿着夜视仪观察附近的情况,霍青山则是从口袋里摸出两个拳头大的地雷,分别埋在了小路的两侧,然后小心翼翼的用一根细细的钢丝,穿过路面,将两个地雷插销连接在一起。
布置完之后,设置好记号之后,霍青山便与袁浅返回河滩。
贺咏柏和唐小米已经就着篝火的亮光,在帐篷里重新换了身干燥的衣裳,此刻,就双双坐在火堆边,微微出神。看到二人回来,俱是淡淡的笑了笑。
袁浅扶着霍青山走到火堆边坐下,然后才从某个妮子手中接过饼干和矿泉水,填起肚子来。
贺咏柏担心的问霍青山枪伤要不要紧?
霍青山云淡风轻的说没事,明天天一亮,去树林子里砍两根棍子,绑个拐杖照样走路。
说起明天的行程,贺咏柏才想起来什么,让唐小米去把她的背包拿过来,然后从里面翻出地图,几个人围在一起研究了半天,也只有一个法子,明天一大早原路返回,要不然前不挨村后不着地,霍青山的枪伤不能耽误。
定下来之后,霍青山便让二女早点休息,他跟袁浅轮流警戒。
等到唐小米扶着贺咏柏回到帐篷之后,霍青山也有些疲惫,再加上大腿上的伤口流了不少血,让他一下子消沉许多,看了同样不怎么情绪高涨的袁浅,淡淡道,“你是值前半夜,还是后半夜?”
袁浅说“前半夜吧。”
霍青山也没说什么,丢下一句我两点半接班之后,单脚跳向自己的帐篷,不远,也就四五米的距离。看着这个男人的背影,袁浅淡然笑了笑。萍水相逢,今朝并肩作战,来日便流离四方。注定与霍大哥,贺咏柏没多少交集的他,抬头望了望夜空。
一轮弯月,偷偷的躲在云层背后。寥寥无几的星辰,并不像小山村头顶上的那么璀璨。
木柴吱吱的吐着火苗,映亮这个他的面孔,一道道血痂,就如同一粒粒微小的红宝石,透着细微的光芒。
摸了摸插在腰间的枪,一把从狙击手身上搜来的手枪,袁浅犹豫着这把要不要也交公。前思后虑了许久,他终于决定冒险一回,私自截留下这把自己没来得及仔细掂量的手枪,外加二十余发子弹。
扯了扯衣角,掩盖好了痕迹之后,这个再过两个月便满整整十八岁的少年,就闭上眼睛开始冥想。
十二年前,车祸前夜预兆性的噩梦之后,这个向来不显山漏水的孩子便渐渐发现了一个秘密,没有那种所谓的未卜先知的异能,但是,时不时的,总会有似梦非梦的幻觉,在半睡半醒间出现。
许多现实发生的东西,往往会让他有一种错觉,类似于在之前的幻觉里经历过。而每每仔细揣摩起来,却又说不出什么时候“梦”到过。
就诸如,开学典礼那一天,登上主席台的一刹那,他的这种幻觉就又出现了。
当时心中所想,情绪,环境和场景,莫名其妙的和幻觉中的一致。
这个现象,从高中时期便开始翻阅各类心理学书籍的他,其实已经找到了答案。但是,新问题其实总是在不断出现。
诸如,对沐桃花的那种莫名其妙的亲近感,血脉相连的错觉。
诸如,昨晚的梦,一个怪异的不能在怪异的梦。
千军万马,黑云压城。
一座类似于皇城的古老城郭,被围得水泄不通。
万人瞩目中,城郭的大城门,终于缓缓开启。
金黄色的辇车被六匹骏马牵引着,悠悠的驶出城郭。
一女子凤冠霞帔,立于辇车上,螓首不断回盼,目光时而幽怨,时而诀别的投向城楼上一位身披龙袍的老者。
秋木萋萋,其叶萎黄,有鸟处山,集于苞桑。
养育毛羽,形容生光,既得行云,上游曲房。
离宫绝旷,身体摧藏,志念没沉,不得颉颃。
虽得委禽,心有徊惶,我独伊何,来往变常。
翩翩之燕,远集西羌,高山峨峨,河水泱泱。
父兮母兮,进阻且长,呜呼哀哉!忧心恻伤。
辇车上的女子,终于幽幽的吟唱起来,目光,凄楚的投向前方千军万马中的敌军中帐,高台上,一位高大威猛,但眼神阴毒的夷人将军,也正将目光投向女子,隐约间,嘴角轻翘。
“风前欲劝春光住,春在城南芳草路。未随流落水边花,且作飘零泥上絮。镜中已觉星星误,人不负春春自负。梦回人远许多愁,只在梨花风雨处。”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千军万马奈何!
西方,一白衣男子,衣袂飘飘,如同天际一道孤鸿,翩然而来。
一剑西来,已是惊得千军万马齐嘶咴。
白衣男子,足尖轻掠,说话间,便飘然站在了辇车上。
女子突然呜咽一声,玉手轻抬,扯去面上的薄纱,然后梨花带雨的扑进白衣男子怀中。
“霓裳。”白衣男子巍然笑道。
“玄云。”女子回应道。
“今日即是千军万马,阿罗地狱,我也与你走一遭,若成功,你我便做这凡尘的连理枝;若败了,我便是再经历六道轮回,也会寻着你。”叫玄云的白衣男子温柔道。
霓裳一笑,六宫粉黛无颜色。
只见白衣男子牵起女子的玉手,足尖轻掠,再次飘至空中。
“放箭!”千军万马中的夷人将领突然喝道。
漫天箭雨。
白衣男子清啸一声,“退!”
漫天的箭矢就突然倒转了方向,射向黑压压的夷兵人群。
“兀儿都,结阵!”夷人将领见到漫天箭雨不奏效,再次下令道。
霎时间,天地黯然失色。
夷人阵中,十一位手持骨杖的夷人法师,口中疾念咒语。
一把猩红的巨剑,蓦地再十一位法师上空成形,疾疾得砸向空中的白衣男子。
玄云巍然一笑,手中长剑一挥,径直迎了上去。
只是,反手一推,霓裳便犹如一张凌空飞扬的丝帛,飘回到了金黄的辇车上。
轰隆一声炸雷,犹如晴空霹雳。
白衣男子的身形跟猩红巨剑冲击在一起。
巨剑碎了,意念控巨剑的十一位法师,俱是猛吐一口鲜血,晕了过去。
白衣男子手中的长剑断裂,也是口吐鲜血,身形明显减慢。
西风骤紧,玄云如同一片落叶,缓缓落向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