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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延和程明希带着孩下火车, 还没走出火车站，就已经被外面的寒风吹红了脸，程明希怀里的孩裹了厚厚的一层衣服, 头上带着『毛』线帽。
“这里也太冷了。”
程明希没忍住抱怨了一句, 看向怀中的孩，“程程，冷吗？”
怀中的小男孩摇了摇头，男孩的手放在妈妈的怀里, 第一次出远门的他忍不住在火车站里东张西望，来来往往的人流穿梭, 各种新鲜事物吸引着他。
“在看什么呢？”
“没看什么。”男孩轻轻地说了一声。
齐延穿着一件厚大衣，他手上提着东西, 带着母两人顶着寒风来到了码头, 得亏这儿临近中午，在这样的寒冬腊月里, 也只有中午的日光还算是有点儿温度。
他们要等船过去。
齐程在码头上仍然没忍住地东张西望，他甚至还想挣脱母亲的怀抱，去刚才靠岸的打渔船上看几眼，渔民拖着渔网，一股淡淡的鱼腥味出现在四周，程明希『揉』了『揉』鼻走到一边去，抱紧了怀里的齐程。
叮嘱怀里的孩, “别『乱』动，小心掉水里去。”
没久，一家人带着李上了船。
程明希又旁边坐着的小男孩披了件外套，冬天坐船的时候，总能感觉到一股冰冷的湿不断透过皮肤蔓延进身体里, 划船的人抽出竹篙，带起一阵水声。
“程程，别『乱』动。”
程明希看着船边的江水『荡』漾，只觉得一阵眼晕，有点轻微的晕船，身体也跟着波涛的江水似的晃动。
胃里的不适令程明希烦躁异常，这一路来的跋涉不免叫生出了一股怨，“让弟弟和弟妹今年来咱家过年不成吗？这个二哥还眼巴巴地跑过来。”
“程程之前的发烧才刚好，这几天别又冻着了，我怕程程生病。”
齐延道：“哪那么容易生病，就是——”
“就是什么？我们程程金贵着呢。”
“好好好，金贵，那这个当妈的看着点，我看路上别的孩也没穿这么……”
“这能一样吗？程程以前待的地方，有这么冷？我怕他冻着。”
“什么时候才到啊，这又是坐了几天火车，又是要上船，来来也忒麻烦了。”
齐延：“这也是找麻烦，我说了今年我一个人过来看看妈——”
“来了，我跟孩怎么不跟着过来，也让孩见见他『奶』『奶』。”
“让妈来咱家又不愿，愣是跟弟弟一样在山城扎根了啊？”
“这一路也体到了，太辛苦了，我也舍不得老人家来奔波。”
“妈如今在少年宫好好地教着书法，身体健康，我这个做儿的就放心了。”
“妈真在少年宫当老师吗？”
“怎么，难不成还怀疑？”
“没什么，我这不是得亲眼见见嘛。”程明希在心里哼了一声，心想着也不是没有别的能，程程他外婆说他『奶』『奶』不愿过来带孙，说不定就胡『乱』扯了个理由。
婆婆的书法确实写的不错，是能不能人当书法老师，那就有待商榷。
万一就是舍不得的大孙小孙，中间的二孙成了根草。
“亲眼见谁？”
“见五弟妹啊。”程明希之所以跟着来这一趟，还对姜双玲这个五弟妹很是好奇，之前听齐延说，说这个姓姜的姑娘，就是个普通的农村姑娘，没想到突然嫁了他弟弟齐珩。
齐珩这人程明希是道的，也见过几次，虽然冰冰冷冷的，人寡言少语，这人也的确是挑不出错的优秀，尤其是人长得好看。
以前齐越养在身边的时候，个个夸这孩生得好看，还不是因这孩长得像他爸爸。
这么俊俏的美男是少有，71年那儿，齐珩孤身来他们那把齐越接走的时候，他们院里好些人见着了，后来居然偷偷在私底下，找程明希做媒。
哪怕程明希说人家带着个儿，还有不少人愿，更让程明希惊讶的，就是这其中还有几个条件非常好，平日里也眼高于顶的姑娘。
这么五年过去了，前些时日，程明希说要跟丈夫一起到丈夫五弟家过年，有人记起了齐珩这么人物，居然还有人问起他的婚事。
蓝颜也祸水。
“弟妹是个好姑娘，人单纯善良，长得也好看，跟我弟弟配的很，讨人喜欢。”
“这个五弟妹，没有表面那么简单，肯定是个有手腕的。”程明希虽然没真正见过五弟妹姜双玲，看见过几张对方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虽然看着温婉漂亮，然而程明希觉得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
一个农村的姑娘，能把握住齐珩这样的男人，其中的心机见一番，更别提还能让齐越听话叫妈妈，婆婆来了之后还一直留下来四五年……
这个弟妹心机不测。
程明希觉得己肯定要来见见这个不一般的妯娌。
齐延：“……有手腕的？有什么手腕？我看着弟妹就挺好。”
程明希嫌弃地斜了斜眼睛，“们男人有什么看女人的眼光，就是个眼睛瞎的。”
齐延：“我什么时候眼瞎了？”
“我就说苏嫂家那个姓白的表妹吧，天天往那边院跑，谁不道看上了谁……”
齐延：“看上了谁？”
程明希反问：“去年谁家死了媳『妇』儿？”
齐延：“这话不能『乱』说。”
“的瞎眼程度跟的秃头一样严重。”
齐延：“不带这样说话的。”
*
姜双玲跟着齐珩一起下去接人，“二哥和二嫂今天要过来？刚才打了电话？”
“瞧这时间应该快过来了。”
“先去等着吧。”
“齐珩我跟一起去接人！！”
姜双玲跟齐珩正要出门，一个嗖嗖嗖的矮冬瓜跟着跑过来了，他手上拿着小风车，风车被他跑动时候的风带起，开始唰唰地旋转起来。
“妈妈，爸爸，们要去哪里？”
“去接伯伯和伯娘，还有堂哥，他们一家要来咱们家过年。”
“堂哥？”齐晖拿着小风车暂停住了，疑『惑』道：“晖晖只有一个哥哥。”
他明明只有一个齐越哥哥。
“这个小金鱼忘记了，妈妈之前跟说过，还有个堂哥，叫齐程，程程哥哥，比大几个月。”
“程程哥哥？”
姜双玲：“对啊。”
“能吃吗？”
姜双玲无语凝噎，“妈妈的话是不是没有听进去？是程程哥哥，和的齐越哥哥一样，他是个人，是的哥哥。”
“哦。”齐晖拿着小风车恍然大悟地点了下头。
“是橙橙听起来就好像能吃。”
“不是橙的程，是路程的人，等来妈妈教写程程哥哥的名字。”
“练练字，就记住了。”
齐晖小脸一皱，后悔发问。
“妈妈……”
“怎么？爸爸和妈妈要去接的程程堂哥。”
“我要和妈妈一起去。”
“好，来，跟着一起去。”
齐珩和姜双玲带着晖晖小朋友一起下山，齐晖的手上仍然拿着他的小风车，这个小风车最近是他的心头所好，走哪要带上。
这一个小风车是齐越帮他用竹做成的，风吹起来的时候，五个小风车一起旋转，贼拉风。
因此是晖晖的心头所好。
三个人很快就走完了山路，齐珩抱着齐晖，姜双玲努力往江水尽头眺望，他们站在岸边等着二哥二嫂一家到来。
“齐珩，咱们很久没见二哥了。”
齐珩点头。
“上一次见到二嫂，也是五六年前了吧……”
“对。”
“二嫂是什么样的？”姜双玲对这个新来的二嫂有些好奇，其实之前也曾听赵颖华说过些关于齐珩二嫂程明希的事情，当然，赵颖华也没什么说，就说是个跟齐延挺相配的女人。
具体来说，就说什么锅配什么盖，据说二哥二嫂年轻的时候还是对欢喜冤家来着，经常能互相怼，二嫂还嘲他年轻轻轻就秃头，齐延当时那叫一个啊，后来干脆狠下心来去剃了个光头。
这下好了，剃了光头之后，齐延的颜值跟着他锃亮的光头一样蹭蹭蹭上升……
——这就不得不承认，有些人，就是不长头发才好看。
把头发剃光之后，齐延的女人缘直线上升，当初互相瞧不上眼的死对头，也突然发现他这个光头长得还不错。
——“？齐延？”
——“没想到还长这么好看啊。”
——“还是不长头发适合。”
就这样，两人开始谈对象了。
……
从赵颖华那听来的哥嫂故事情节大概就是这样的。
赵颖华：“我这个当妈的觉得哈，老二还是不长头发好看，他剃个光头，比他顶着一头『毛』渣渣好看了，估计就是老天爷故让他头顶不长头发。”
“老二他还想办法，想去找什么老中医调理头顶，我看就甭找了。”
“他这个人，没有头发才好看！！”
……
这么说，二哥难不成还要感谢己天生秃头。
姜双玲：“……”
说完了之前那些之后，赵颖华对着姜双玲补充道：“小姜，不用担心小五，小五不，咱家就老二，不道咋地中途出现了外。”
“跟晖晖说吃了盐花生猴掉『毛』。”
“我估计，我怀老二的时候，好像也吃了点盐水花生……”
姜双玲哭不得：“不不不，妈，这绝对跟盐水花生没有半点关系。”
“总之甭担心就是了，小五他——”
姜双玲左右望了望，暗搓搓地凑上去，小小声说悄悄话：“妈，其实我很想看看齐珩光头是什么模样。”
赵颖华愣了一下，继而用一个不思议的眼神看着姜双玲，“……？”
姜双玲讪讪一。
“小五媳『妇』儿，很有想法。”赵颖华拍了拍姜双玲的肩膀，同样暗搓搓地把头凑过来，在姜双玲的耳边小小声道：“让小五去剃一个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