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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风虽然是无形的，可它的伤害却是实打实的。
尤其是这种没有一点阳光的天。
姜椰晚坐在副驾驶，她眯着眼睛靠在车窗上，一边忍着寒风的凛冽，一边回忆着昨天学到的三个动作。
正在开车的姜野硕趁着红灯的空档回头看了一眼趴在那的小狗狗。
“你是觉得自己这个季度没去医院，心理不太舒服吗？”他直接拽着姜椰晚的衣服，把人拽了回来。
车窗被摇上，车内的冷风瞬时被掐断了命门。
空气就像是停止了流通似的，就连那嘈杂的声音也一并消失了。
姜椰晚支着沉重的眼皮瞥了哥哥一眼，怼了回去“那你呢？最近都不见你去公司，无论何时我回到家你都在那玩手机，怎么，是公司破产了吗？”
累也阻止不了她杀狗。
这话直接把姜野硕气得差点把油门踩到底，他觉得继续跟姜椰晚说话的话不利于长寿，于是便把方向盘一转，车子稳稳的停在了路边。
“下吧。”
“哥哥我错了。”姜椰晚承认错误的态度非常良好。
但姜野硕没有心。
他直接把姜椰晚的安全带解开，然后把门一开，直接把人推了下去。
站在寒风中抱着自己书包的姜椰晚“……”
狗东西，不得好死。
因着这个原因，她到公司的时间稍微晚了一点，这算是姜椰晚人生中第一次迟到了，所以弄得她心情有些不美丽。
“不好意思，来的时候车子出了点问题，耽误了一下。”姜椰晚抱着自己的书包，一脸可怜相地站在门口。
室内已经坐了许多人了，有昨天见过的面孔，还要几个生面孔。
此时站在门口的姜椰晚就像是舞会上被打了聚光灯的女主角，所有人都在看她。
……看谁这么大胆。
“进来吧，站着听课。”坐在琴前面的老师直接回了一句，并没有理会门口的人，她甚至都没抬眼去看。
姜椰晚抿了一下唇，她努力地忽视掉那些视线，然后抱着自己的包站到了墙边。
有时候脸皮厚就是好，姜椰晚只是短暂的不好意思了一下，进来几分钟后她就适应了这个老师的上课模式。
就在老师进行完一轮检查，准备进行下一个环节时，姜椰晚直接举起了手说“老师，你还没有听我唱。”
其他人在听到后，替她感到窒息。
毕竟这老师是出了名的刻薄。
严厉也就罢了，主要是她会羞辱人，有点像更年期，一点就炸，简直就是尖酸刻薄的代言人。
但是打工人脸皮一定要厚，姜椰晚在这一点上已经达标了。
声乐老师讥笑了一下“你今天都迟到了，还有脸让我多花时间在你身上？”
姜椰晚不明白，小狗狗歪了下头“为什么不行，您不是老师吗？当然，迟到是我的不对，但是我已经接受相应的处罚了，既然已经受罚了，我要是还没学到东西，那岂不是很亏？”
她不是没眼色，而是不想在这个时候有眼色。
毕竟这老师也没多尊重她。
老师也有点被气笑，她摸了一下琴，然后点头说“行，唱一下你的曲子。”
其他人都是提前准备，唯独姜椰晚是进来后才知道今天会检查曲子，但装作自己不知道的样子很容易被老师嘲讽，于是她直接说了面试时唱的那首歌。
“老师好，我要唱的曲子叫《如果是你》，我对声乐不太懂，所以大家在听的时候帮我挑一下毛病。”
这句话可太有意思了，连老师都轻笑了一下。
姜椰晚拿着手机，看着上面的歌词，表情极其的认真。
她的水平就跟面试时一样，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个大白嗓，还是扯着嗓子唱，甚至还是老师刚刚讲过的典型案例中的典型。
因为是扯着嗓子唱的，所以唱到后面时，虽然幸运的把音唱上去了，但估计里嗓子报废也不远了。
姜椰晚一唱完，老师就笑了。
“这个是不是我刚刚说的典型例子，唱歌不知道用腹部，高音全靠扯着嗓子，中音部分抖得跟五线谱变成波浪线一样。”声乐老师似乎还挺高兴，她招招手把姜椰晚叫过去，“来，你过来。”
这回她的表情不一样了，就像是找到了什么宝物似的，直接拿着姜椰晚展示。
“来，大家先停一下，看一下她啊。”老师说完后便坐好，准备弹琴。她小声对姜椰晚说，“唱一下音阶。”
厚脸皮的姜椰晚就是不一样，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她看着老师的手指，认真的唱着音阶。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课程里，姜椰晚都称职的当了一个工具人，一直在示范反面案例。
她就像个玩具似的，一直被声乐老师翻来翻去。一会儿戳戳肚子，一会会抬抬下巴。
但要论收获的话，那还是有的。
至少姜椰晚学会了腹式呼吸。
下课的时候老师还笑着说“行了，你以后上课也别坐着了，就在这儿给大家做个示范。”
工具人姜椰晚敢反抗吗？
“好的，老师。”
她不敢。
一节声乐课差不多是一个半小时，还有半个小时是自己的练习时间，练习生们会去个人练习室进行歌曲的练习。
在其他人收拾东西准备走人时，姜椰晚拉住了老师的衣角。
“老师……”
然后摆出一副可怜样。
姜椰晚不按常理出牌，这老师也不按套路来。
她扬起职业微笑说“不加班。”
“……”
还没出校园的姜椰晚以为这些老师就跟学校里的那些老师一样，但实际上是完全相反的，这些老师都是按时计费，绝不会多留一会儿，毕竟还有下一个公司的练习生等着教。
“把手机拿出来，打开youtube。”但是老师却在走之前说了一句这样的话。
姜椰晚一下子重拾希望，她闪着眼里的星星，一边找手机，一边期待着。
“youtube的这个账号是我开的，里面有一些视频，刚好是针对你的情况的，这段时间你可以先跟着视频练。”
老师继续说“课不是一对一的，所以我不能把注意力都放在你身上，你的问题很多，需要慢慢解决，但我最近课有点多，你们公司好像还没找好下一个老师，所以你的问题需要你自己先摸索着，不懂的私信我就行。”
她说的时候，表情很真挚，倒有些颠覆了姜椰晚对这位老师的印象。
昨天那几位老练习生就已经给姜椰晚打过预防针了，说这位老师非常凶。
但这番交流下来……
姜椰晚觉得这位老师也不是凶，而是公事公办。
如果没有达到她的要求，或者没有完成作业，那被她骂一顿那都是必定的。
“谢谢老师，我会努力的！”姜椰晚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