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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哎,孙校长,你找我到底什么事?”我站在那,并没有坐下来,而是直接问道。
现在在孙如才的面前,我有一种优越感,是那种始被压制终飞扬的感觉。所以,我的问话也就显得很是直接,连起码的打招呼的礼貌都没有,更别说微笑,但我知道,孙如才现在不会跟我记较这么多的,因为他有事要求我。
“哎哟,郝秘书,叫我老孙就行,我早就不是什么校长了,”孙如才道,“叫老孙就行,”
“那不行,你可是我的老校长呢,”我道,“对呀,你现在可是区教育局小教科的科长呢,管着全市的小学教育。你看我,人家都是往高了叫,我怎么给你把职务往低了叫呢,对不起啊,孙科长。”
我说这些话的时候,一本正经,但孙如才一定能听出我话里的那种撮揄之意。这也是因为我对他那次给我使绊子的不满。我要让他知道,如果他不对我使绊子,看到同事和老领导的份上,我一定会帮忙,可现在……
“哪里哪里,”孙如才却好象没听出我话里有暗讽的意思,反而道,“郝秘书,我只是区教育局一个小小的科长,您可是市委常委的秘书,实权的二号首长呢。”
难道他听不出我话里的意思?忽然间,我觉得寡然无味起来。
日常生活中,人们都会说一个层次的问题,也就是说只有层次相同的人才会有共同语言。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在互相没有共通语言的时候,这种交流是很无味的。什么叫对牛弹琴?我想对牛弹琴难受的其实并不是牛受到噪音的困扰,而是弹琴者无法获得知音的赏识。
就象我现在,我明明是在暗讽他,他却一无所知。
不对,我突然醒悟过来,孙如才绝不是这么个笨蛋,他这是在装,对,就是装。他只能装着不懂,因为他要求我办事,所以只能厚着脸皮。
我不禁对孙如才暗暗有点佩服起来,在官场,厚黑学非常重要。
何为厚,当然就是指脸皮厚;而黑则指心黑了。李宗吾在《厚黑学》一书中就写道“不薄之谓厚,不白之谓黑。厚者天下之厚脸皮,黑者天下之黑心子。”
从古今来,厚黑者不计其数,唯儿皇帝为天下之冠。
话说后唐的河东节度使石敬瑭,在闵帝李从厚继位后,因为闵帝对他与凤翔节度使李从珂这两位不放心,下令对调,于是起兵造反。在被后唐兵围太原明知无力的情况下,向契丹求援,不仅同意割让幽云十六州,还甘做“儿皇帝”,成了累世遭人唾弃的败类。
看样,孙如才也并非全无能力,在官场打拼了这么多年,他的厚黑功夫应该说是大有长进,否则他岂能对我这个昔日的下属如此谦恭?
对于明白人,我当然也希望以明白的方式对待,于是我微微笑了一下,然后道,“孙校长,咱们别这么客气了,你是我的老领导,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只要能办的我一定帮你办。”
“哎呀,那真是太感谢您了,郝秘书,”孙如才赶紧道,“来来来,请坐。”
我坐了下去,然后端起服务员送上来的茶杯,浅浅了饮了一口。
“郝秘书,听说你进了市府做了秦市长的秘书,我这老兄弟可是非常为你高兴啊,可是,当时你刚荣升,我想一定会很忙,所以也就没来打扰你,其实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一直想找个时间跟你好好聊聊,毕竟咱们在一起搭班子干了不短时间,咱们也算是一个战壕里出来的兄弟了,你说是吧?”孙如才见我坐下不出声,主动说道。
“是啊,咱们确实在一个战壕里呆过啊,”我道。
是,我们是在一个战壕里呆过,可谁说在一个战壕里呆过的就是兄弟?同一个战壕里也有可能呆着敌我双方啊,只不过是要因时因事而已。想当初抗日的时候,国/共两党合作,应该是兄弟吧?不还有个电视剧叫《中国兄弟连》么?可真到了解放战争的时候,那还不是刀枪相见?这时候的曾经一个战壕里的兄弟还叫兄弟么?
我与孙如才应该也曾经算是一个战壕里的兄弟吧,在我刚刚当上副校长,而且曹阳还是区委书记的时候,可时过境迁,他可以在背后给我使绊子,曾经的兄弟情恐怕早就烟消云散了吧。
“是啊,所以嘛,咱们是兄弟对不?”孙如才仿佛没听出我话里的意思,而是顺着我的话道,“只是郝兄弟你现在高升了,咱们这些兄弟怕高攀不上了,”
这家伙,倒会倒打一耙,本来是他自己给我使绊子,在我做了秦默天秘书后,他自己心虚不敢来找我,现在倒变成我升职后瞧不起曾经的同事了。
不过,我才不会理会他这样的说辞,随你怎么说好了,反正咱们现在也没什么交结,只是曾经的同事而已。
“怎么可能,孙校长,我们现在不坐在一起了么?”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