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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时艺躲了过去。
虽然现在她俩的这个距离, 在摩托车上的这个角度挺难躲的, 但她还是躲了过去。
压根没经过大脑的反应, 没想过这样做的后果。
只是身体自我的意识, 知道自己没法承受肖菏如此亲密的接触, 于是全身的机能都在保护自己的安全区。
她的身体往后歪的厉害, 没法保持平衡。
手也松开了肖菏的腰,视线往下偏斜, 把命都摔没的前兆。
谢时艺瞪大了眼,下一秒,被她躲开了的肖菏反手抱住了她。
但这姿势太扭曲了, 谢时艺也太重了——起码就现在的状况来说,她的体重产生的质量确实十分沉重。
肖菏歪了, 摩托车也歪了。
谢时艺脑袋里只有两个大字:完了完了完了。
但其实也不过电光火石之间的事情, 两人扭吧来扭吧去, 晃来晃去, 最后以一个更加奇异的姿势稳定了下来。
肖菏:“腰。”
谢时艺这会像一只炸毛的猫:“腰又怎么了?我没碰你腰。”
她举双手自证清白。
肖菏表情有点扭曲:“你再不下去我腰要断了。”
谢时艺:“……”
她几乎是跳下去的。
虽然是跳一辆还没有行驶的摩托车, 但跳车这种事情, 还是很刺激。
脚落到地上的时候, 咚的一声, 她穿着最普通的板鞋,震得脚底疼。
肖菏发出了一声莫名的轻吟。
谢时艺赶紧把肖菏把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给掰开了。
肖菏:“帮把忙。”
谢时艺脑子里一片空白,停顿了足有两三秒才发现车身斜得厉害, 肖菏的一条腿都快跪到地上了。
这姿势还挺帅, 跟在转弯漂移似的。
谢时艺抬手敲了自己脑门一把, 赶紧过去帮忙把车推了起来,肖菏这才扶着腰下了车。
两人之间绝对有长达五分钟的静默。
谢时艺不知道肖菏在想什么,她不敢去看肖菏的脸,也不敢有任何的动作和言语。
尴尬快杀死她了。
今天尴尬快杀死她两次了。
这次竟然比她早上赤身**地出现在肖菏面前,还让她尴尬。
谢时艺盯着地面,太阳这会已经在预备下山了,炽烈的光芒染红了半边天,洒在柏油马路上金灿灿的。
谢时艺就算是一个不懂摄影的人,她也知道,这是一天当中,最适合拍摄的时间。
光温柔而绚烂,如果落在肖菏的脸上,一定可以让她变成浓郁而诱人的色彩。
但现在好像已经进行不下去了,一切都完了。谢时艺觉得自己现在压根就是个无脑傻白甜,真是丢重生老女人的脸。
她的脚尖轻轻动了动,蹭在光芒的边缘上。
肖菏终于开口说话了,她问她:“遛弯吗?”
谢时艺抬起了头:“嗯?”
肖菏指了指前方,迎着夕阳的方向:“去转一圈,风景不错。”
谢时艺的嘴巴动了动,肖菏抬手拽走了她还紧握在掌心的自拍杆:“不拍了,就是去转一圈。”
“嗯。”谢时艺只能答应。
两人重新回到了车上,这次相机装进了包里,头盔戴到了脑袋上,规规矩矩,平平安安。
路上无人也无车,肖菏的车骑得很稳,谢时艺不用抱着她的腰,就可以把自己稳稳地扎根在后座上。
她以前想过很多次肖菏骑车带她的样子,可能很开心,可能很潇洒,可能很疯狂……
唯独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沉默而尴尬。
连美丽的风景都变得沉默而尴尬,热风拂过手臂也沉默而尴尬,谢时艺好几次张口,都没能说出话来。肖菏的嘴掩盖在头盔里,也没能发出声音。
被封的路段不长,从头到尾,再从尾到头,也就十分钟而已。
肖菏直接将车骑到了家门口,谢时艺下车上楼,肖菏去停车场放车。
等肖菏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谢时艺换了衣服,正在厨房里忙活,听见她进来,头也没抬地问她:“晚上吃小米稀饭吗?”
肖菏:“可以。”
谢时艺:“等会,我多熬一会儿。”
肖菏:“好。”
谢时艺择菜的手顿了顿,竖着耳朵听肖菏的动静。
肖菏进了自己的房间,在折腾那些乐器,大概是腾出了个人在其中操作的空间,然后传出断断续续的音乐声。
这是她俩在家最常用的状态,一切好像平复了下来。
谢时艺长舒出一口气,继续做饭,做好了把电视打开,这样电视的声响就可以代替两人的交谈,让这顿饭不至于再沉默而尴尬。
吃完饭,谢时艺道:“我去把素材导出来。”
肖菏:“不用,我来。”
谢时艺没争执,把相机从自己的包里拿出递到肖菏跟前,肖菏拿过去的时候,她竟然有点不舍。
不是自己的相机,她也没有摄影的爱好,用了大半天的时间而已,怎么就能不舍了。
谢时艺没憋住,又敲了自己脑壳一下。
肖菏对此很敏感:“头疼吗?”
谢时艺:“没有没有没有。”
肖菏站起了身:“家里有小药箱,你要是不舒服就吃点药。”
谢时艺笑了下:“我知道,药箱还是我准备的呢。”
“嗯。”肖菏应了声,晃了晃手里的相机,“那我进屋了。”
谢时艺:“好。”
轰轰烈烈的一天,竟然就这样结束了。
谢时艺瘫在床上的时候,从头到脚都很困乏。
今天确实跑了不少的地方,折腾的运动量比她平日里大得多,但不至于这么困乏。
四肢都在往下坠,脑袋里昏昏沉沉地也往下坠,总觉得有团迷雾绕着她,让她扒拉不开,看不清楚。
比如,看不清楚肖菏为什么突然要亲她,看不清楚肖菏为什么要在她说想她的时候就立马回到了家,也看不清楚在她以那么大动作拒绝肖菏以后,肖菏为什么还可以这么平静自如,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谢时艺翻了下身,绝望地发现,她更看不清楚的是自己。
肖菏原本订的是第二天下午的机票,可以在家吃顿午饭再走。
但她这一晚睡得不太好,在床上挨到六点半,实在是受不了了,干脆起了床。
没什么要收拾的行李,本来要带的东西前天刘奇已经带过去了。
这本来就是场匆匆决定的旅程,没有必要,没有目的,结束的时候这么地让人失落,倒也不显得奇怪。
肖菏走的时候谢时艺还没起床。
但她记得谢时艺昨天非常郑重地跟她强调了回来要提前打声招呼,于是她敲了敲谢时艺的门,道:“我走了啊。”
也不需要谢时艺的回应,算是离开时的招呼。
屋子在轻微的响声之后,归于宁静。
谢时艺把蒙在头上的被子一把拽下来,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呆。
然后跳起来洗漱,并下楼夹杂在热空气里绕着小区老旧的篮球场,跑了十圈。
大汗淋漓,通体酣畅。
这样,思路好像也跟着清晰了起来。
成年人的世界,不是什么都需要摊开了讲明白了,也不是什么都需要答案。
只要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走就可以了,谢时艺自从接到了画稿的活以后,给自己定了一连串的计划,现在,没必要改变。
该画画画画,该运动运动,该出门去溜就出门去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