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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首先得怪苏梦自己求胜之心突起而当众使用了冰心诀,但更主要的是怪她那同父异母的兄长周天赐以及他没有实据的无端控诉。当日周天赐被带回到掌教千羽房间里,千羽当着红羽、黑羽的面责问已经冷静下来的周天赐:“天赐,你为何在那么多人面前如此癫狂、失态,亏你还是宗门弟子?这么些年的天心诀白修了。”
“回禀师尊,刚才是弟子给您和宗门丢脸了,但弟子当时情绪失控也是有缘由的。师尊还记得记得两三年前在古泉镇我周家那桩惨绝人寰的灭门惨案吗?”
“为师还记得,但这与今天你的失仪有何关系吗?”
“我周家被灭门的次日我和天纵师兄以及其他几个师弟便赶往了现场,经调查全家包括我爹娘在内一百多口人全被杀害、无一活口,就连师尊派去守护我周家的外门弟子青尘师兄也被杀害,而现场残留着除了死者身上万魔大法的气息就是一地夹杂着碎尸的冰渣,而这冰渣蕴含的灵力和苏梦刚才使用的别无二致,之前也曾听说苏梦是来自古泉镇,这一切清晰地表明苏梦便是我周家灭门之案的仇人,更是罪大恶极的魔头,我们都被她美丽的表象所蒙蔽了。”
掌教千羽沉默着似在思索什么,一旁冷眼注视着周天赐的红羽真人质问道“仅凭这些你就断定苏梦是杀人凶手也太可笑了吧?苏梦这孩子虽跟我不久,但她的禀性还是很好的,至少比某些人强。”
“师叔,你不能因为苏梦天资极佳就这样护犊吧?当时现场还有万魔大法的气息,说不定她还和万魔宗有所勾结。”
“那你倒是说说如果是苏梦,如果她和魔宗有关系,那她灭你全家的动机何在?她又为何自投罗网来天道宗还当着众人面暴露自己?”
“这——邪魔之人杀人还需要什么理由吗?他们的想法本来就不可以以常理来推断……”
“你们二人不要争辩了。”千羽突然打断道,“苏梦使用的冰法我不清楚是否源自冰宫,但红羽师妹你不熟悉吗?那冰寒之力与之前大闹宗门的冰魔使用的如出一辙,不奇怪吗?再加上万魔大法,这么巧合在一起,虽不能说明苏梦就是杀人凶手,但至少可以确定她必然和冰魔有某种关系,但那年冰魔应该就殒命了,这点是我想不通的。光这么猜想都是徒劳的,师妹你直接把苏梦带过来当面对质问清楚自然一切明了。”
红羽一边用弱了许多语气应道:“是,师兄。”心里却动摇了:难道梦儿真的是与魔道之人有干系?一路长叹,红羽来到苏梦房间时,她的脸色和沉默让苏梦察觉到了这一去可能就真地结束了这段一年多的师徒情分,也意识到当众使出冰心诀的后果有多严重,只是为了当时那刻的不辜负。一路上两人不语,红羽真人也没多问,苏梦也没多说一句。当要推开千羽掌教房间那扇门时,苏梦停下了脚步,声音带着颤抖道:“师尊,弟子不孝,对您有所隐瞒,也请允许我可能是最后一次这样叫您……”
“不必多说,无论结果怎样,我始终是你的师傅,以前的你我不关心,别人如何看你我亦不在意,至少现在和将来你都是我座下有史以来最出色的弟子。走吧,有为师在呢。”
苏梦进门后,掌教、黑羽师伯以及周天赐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千羽掌教沉声问道:“苏梦,当着师长和怀疑你的天赐的面,有些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你也来自古泉镇,那古泉镇周家的灭门惨案你知道吧?这血案与你有关吗?你身上的只有冰宫才特有的冰法从何学来?师从何人?冰魔叶凌空是你何人?”
苏梦面对千羽师伯的连续发问,她据实答道:“这血案我知道而且亲身经历过,说来我是那场惨剧唯一的幸存者。我还被那杀人魔头放过一条生路,并把我带到幽冥涧底,在那儿他教给我冰心诀。”
“就算你所说是真的,那你和周家是什么关系?那人杀光周家所有人,为何就放过你还教你修炼?幽冥涧是大三绝地,那凶手带你进去你还能出来?而且我只听说冰宫的冰神诀,从未听过冰心诀。你所说的都太不合常理了。”
面对掌教的质疑,她沉默一会儿,苏梦知道就算自己说的是事实,也没人会相信的。那段时光、那个人、那段回忆确实不太真实就像是她自己的一场梦一样。
“其实我是周宝财的私生女,跟着厨娘长大,周家也不知道我的存在。说来可笑,周家血案怀疑我是作案人的竟是我同父异母的兄长。至于冰魔,我与生前的他未曾谋面,只是教我冰心诀的那魔头与冰魔有短暂的师徒关系。”
周天赐听完大笑:“你竟然说得似有其事一样,同父异母的妹妹?我每次回家都从未见过你,也未曾听说,还受害者呢?就算你没有参与周家血案,但那个你口中十恶不赦的魔头是谁?他——是谁?”
此刻,几个人的目光都聚集到苏梦身上,本来很简单的答案,但苏梦如今却无法说出那个名字,那个一刻都不曾忘记的名字。也可能因为她觉得即使说出来,也没人知晓或相信这样一个人存在。苏梦这次选择了一言不发,正是她这种沉默让平时古井无波的千羽动了真怒,呵斥道:“为何不说话了,如果你所言属实,那为何不愿说出你仇人的名字?抑或你之前所说全是你捏造的谎言?”
见苏梦依旧不语,千羽掌教震怒之下身旁的檀木茶几瞬间在他一拍之下化为灰烬,冷声道:“黑羽师弟,将这逆徒封住经脉关押起来,你让天青好生看守,明日一早我们就启程回宗,回到宗门后再细细审问,若此案真与你有干系定依宗门之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