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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游托了分舵的弟子照顾郁冥,又将打包的吃食留在房内,转身与华平一道离开了。
郁冥年纪尚小,舵主也不敢将他单独留在屋里,怕他不小心磕了碰了,到时候跟沈游没法交代,便派了个小弟子寸步不离地照顾郁冥。
郁冥愿意跟沈游演父慈子孝的戏码,却不代表他愿意在别人面前装小孩子,郁冥估摸着沈游已经走远了,便把照顾自己的小弟子叫到跟前。
这小弟子也不过练气三四阶的境界,郁冥眸中魔气一闪,小弟子当时就僵在了原处,郁冥将他扔在床上,自己则悄悄溜出了分舵。
边三得了沈游赏的灵石,去西街街口买了两个白白胖胖的大馒头,剩下找零的散碎银子被他小心收进怀中。
边三怕吃食被人抢了,寻了个僻静的巷子,蹲在巷尾的墙角狼吞虎咽,忽然他面前一片阴影投下,边三以为是要来抢自己吃食的同行,立即把馒头护在怀里,面目凶狠地抬起头来。
边三没想到的是,在他面前站着的,是一个衣着光鲜、身形瘦削的小孩,郁冥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边三,冷冷问道:“还记得我吗?”
郁冥的紫衣非常显眼,边三记得施舍他灵石的仙君身边就跟着一个紫衣小孩,那小孩唇红齿白、光鲜亮丽,衬得自己落魄无比。
郁冥从他的表情中看得出,他认出了自己,郁冥没有过多的废话,只是伸手拿走了边三手中的馒头。
边三一惊,马上想起身抢夺,可就在他即将起身的一瞬间,漫天的魔气从郁冥身上爆发出来,边三被压得双腿一软,又跪回了地上,边三恨得牙关紧咬,可是他连抬起头都做不到,只能匍匐在地,仿佛对郁冥俯首称臣一般。
郁冥抛了两下手中的馒头,随手又扔回边三脚边,他的声音虽然还是稚童的小奶音,但其中却带着无比的傲慢:“你想永远做一个乞丐,被人这样踩在脚底下吗?”
边三顶着郁冥的威压,艰难地抬起头,他双眼血红,恨恨地盯着郁冥,牙关几乎咬出血来。
郁冥稍稍撤去一些威压,边三总算可以开口,他朝郁冥啐了一口血沫,讥讽道:“你们仙修都是这样虚伪吗?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我本以为你那师父是个良善的……”
此时的边三还没有修炼,分不清仙气和魔气,他认出沈游是个仙修,便以为跟在沈游身边的郁冥也是仙修。
他还没说完,郁冥再次加了威压,“你没资格说我师尊。”
边三的七窍在威压下已经渗出鲜血,他趴在地上狼狈不堪,郁冥蹲下身挑起他的下巴,直视他的双眼:“我可以让你变强。”
边三感觉到身上的压力减小,他艰难地问道:“条件?”
“你的命。”郁冥甩开挑着边三下巴的手,冷冷道:“效命于我,或者死。”
边三自嘲地笑了笑,“我的命不值钱。”
郁冥:“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情。”
边三与郁冥对视良久,最后咬着牙点了头。
郁冥撤了威压,并拢食中二指在边三额上一点,将一套魔修功法传给边三,边三眯着眼睛参悟许久,忽然瞪大了眼睛,“这不是仙界功法。”
边三虽然分辨不错仙气魔气,但他在木江城待久了,见过的修真者很多,对功法也能分辨个大概,主要仙魔两界功法差异太大,稍微有些了解的人就能分辨出来。
郁冥目光转冷,边三怕惹怒他,只能不再追问,他话头一转,问道:“你需要我做什么?”
“待你修炼有所成后,前往魔界,我需要你时自会寻你。”郁冥说罢,再未看他一眼,转身离去。
——
沈游与华平在街上逛了几圈,并没有寻到缠情宫弟子的踪迹,在偌大的木江城找人如同大海捞针,沈游也不急于一时,路过茶馆时,他邀请华平一道饮茶歇息。
两人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华平的目光忽然看向窗外某个方向,轻笑了一声,“有趣。”
城西某处,一道魔气冲天而起,几乎笼罩了半个木江城,华平能感觉得到,沈游自然也察觉了,不过他只是随意看了一眼,很快就收回目光,专心品茶。
“沈兄倒是处变不惊。”华平笑着道,“这威压,恐怕要魔君级的人物才能释放得出。”
沈游执杯的手一顿,再次看向那道魔气,许久后他转回视线,低头继续饮茶,这道魔气他很陌生,并不是他熟识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