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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宜宁一愣,脸颊不自觉发烫,“你自己出来拿!”
周徐礼松开手,浴袍也不披,大剌剌裹着一条浴巾走出浴室,颀长的背影仿佛印刻着一行大字——行,就没有老子办不到的事。
陆宜宁呆在原地,突然发觉自从脱离了人民教师的身份,这男人愈发明目张胆喜欢勾引人。
她跟在后面走出浴室,站在门口继续思考他是不是被周淮安强制改变基因了。
男人脊背光裸,挺直的脊线尾端被浴巾边沿遮住,微俯身拿出柜子里的衣物,修长的手指气定神闲搭在腰际。
忽然注意到她的目光,不知道是不是有意的,周徐礼手上的动作一顿,指腹不紧不慢摩挲着浴巾边沿,像是诱惑她去拆掉那一小块遮体的布料。
陆宜宁眯眼,人不能怂,特别是在这样的场合。
“你脱,我看着呢。”
周徐礼淡抿着嘴唇,含笑凝视她,片刻,抬步走向她。
陆宜宁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被他圈在墙壁与臂弯间。
周徐礼垂眸,拉着她的手慢慢放至浴巾处,上半身稍倾,“想试试吗?”
他的声线压得很低,落在耳畔撩起一阵火苗,从耳垂开始窜腾,一直要烧尽她所有理智才肯罢休。
陆宜宁手指哆嗦,扯住浴巾拉开一个缝隙,学他的样子用指腹顺着人鱼线摩挲。
男人的身体有很多地方非常性感,喉结,锁骨。
以及半遮半掩的人鱼线。
陆宜宁试探地碰了碰打结的地方,“我真的要解开了。”
周徐礼声音变得低哑,黑眸染上几分情.欲,将头靠住她的肩膀,“剥光了,就是你的。”
陆宜宁动作停了几秒,神情认真,“还是算了,我没洗澡。”
明天两人都有工作,周徐礼今晚没想真碰她,轻咬了几下小姑娘通红的耳尖,退后几步平息紊乱的气息。
“我先进去穿个衣服。”
他绕回床边拿起那小块灰色的布料,径直走进浴室。
陆宜宁不自觉伸手摸了摸发烫的耳尖,机械地走去衣柜拿换洗衣服
周徐礼亲自赴纽约商谈z家专柜进驻universe的合作案,充分显示出对z家的重视与尊重。
一直秉承保守战略的z家老古董,开始改变想法,支持肖珩的决定。
西索工作室负责的广告部分基本告一段落,临近新年,一行人不多耽搁,定了
了近期的机票回国。
周徐礼还要与肖珩商议具体的合作方案,得晚几天才能回。
一月底是s市最冷的时候,陆宜宁下飞机穿毛呢大衣,一阵寒风吹过,寒意顺着脚后跟往上爬。
工作室的车停在门外,她钻进车厢,“再把暖风开大些。”
林晋安:“姐,最近太冷了,你回去多穿点。”
“知道了。”
陆宜宁打开朋友圈,恰巧翻看到林嘉和周徊旅行的照片,定位在普吉岛,阳光沙滩碧海蓝天,小日子过得蜜里调油。
她默默扭头看了眼窗外,雾霾浓重,还让不让人享受生活了。
进入二月,各大品牌的贺年产品基本上市,工作室迎来一年中最清闲的时段。
外面的员工每天听听歌追追剧,早上九点上班聚在一起商量中午吃什么,中午吃完转头开始讨论下午茶订哪家。
陆宜宁发现自己摇身一变成了某家养猪场老板。
养了一群整天吃了睡睡了吃的,可不就是养猪专业户。
当晚周徐礼下飞机直接回家,陆宜宁回去时卧室的灯亮着,轻手轻脚推开门,看见灰色的被子鼓起一团。
周徐礼正侧身躺着补眠,呼吸声带着浓重的鼻音。
感冒了。
陆宜宁蹲下身盯着他看了会儿,脸色很白,但脸颊泛红,伸手探了下他的额头。
还发烧了。
她翻出药箱,找到几样退烧药,倒了杯热水放在床头柜上,小声叫他:“周徐礼。”
“……”
“礼礼,你要吃了药再睡。”陆宜宁拔高音量,佯装严肃。
床上的人终于有了反应,长睫颤了颤,不太情愿的抬起眼皮,“几点了?”
陆宜宁扶他起来,“六点五十。”
周徐礼轻嗯一声,眉心紧皱,掀开被子下床。
陆宜宁拦住他,“你好好躺着,哪都别去。”
“七点有个视频会议。”周徐礼捏着眉心,不舒服地咳嗽两声,“时间很短,没关系。”
陆宜宁嘴唇紧抿,语气有些生硬,“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发烧?你生病了,需要休息。”
周徐礼沉默几秒,忽然意识到她好像生气了,伸手抓住她的手指轻轻捏了捏,带着讨好的意味。
以往他做这个动作都a到爆表,现在病着,力道软绵绵的,更像是撒娇。
有点奶。
陆
宜宁不得已妥协:“十分钟,七点十五必须上床休息。”
七点钟视频会议准时开始,与纽约的合作伙伴连线,内容主要是敲定plan选择第几份。
陆宜宁第一次使用手机自带的计时器功能,定了十分钟自动提醒,将手机放在书桌上,人便出去了。
周徐礼状态不好,耐不住z家几个代表滔滔不绝,眼见十分钟马上到,他看了眼桌角的手机,小心翼翼拿过来,余光观察周围比较能隔音的柜子。
屏幕上显示的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最后一分钟,z家代表刚进入计划采选的正题。
顾森负责应付对方连续不断的发问。
周徐礼拉开书桌最下层的抽屉,把手机推进最里侧。
z家不停追问,顾森力不从心,冲老板使了个求助的眼神。
周徐礼轻咳一声,正准备回答,书桌最下方传来《土耳其进行曲》激烈昂扬的声调。
他眉梢抽搐,说了句抱歉正准备弯腰拿出手机时,书房的门被人推开。
陆宜宁靠住门框,目睹他一系列动作后,无声用口型询问:“你在做什么?”
“……”
周徐礼生来二十余年,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尴尬。
什么叫做干坏事被抓包。
手上的力道慢慢松懈,几乎是下意识地,松开握住手机的手指。
“砰”地一声。
进行曲的声音消失,房间安静得可怕。
陆宜宁看着黑色的手机,径直,落入垃圾箱里。
她长长“啊”了一声,不太相信自己看到的画面。
“……”
周徐礼捂住嘴轻咳,抱歉笑道:“对不起,我今天身体不舒服,剩下的部分我们明天再讨论。”
陆宜宁面无表情离开书房,不一会儿,拿着体温计出现在卧室门口。
此时,周徐礼已经换上居家服乖乖坐在床上。男人微扬起下巴,喉结隐在暗色中滚动,他开口:“晚上吃饭了吗?”
陆宜宁轻哼,上手掀起他居家服的衣摆,“弄好。”
周徐礼嘴唇动了动,指尖点了下她的眉心,“真生气了?”
“没有。”陆宜宁低下眼,“看你太辛苦。”
这些,他本来可以拒绝的。
不分黑白忙碌,顾不上吃饭。
整日整夜做不喜欢的工作,还要笑着去接受。
周徐礼思忖片刻,“s市降温幅度太大,我乍一回来身体受不住很正常。”
陆宜宁低低哦了一声,知道他不想让自己担心,可她又装不出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