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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传说中的底牌都做好准备了,贾代善拍拍自己的胸膛,默默给自己顺口气—忒高难度了,等会他该用什么样的姿势让自己被伤到,然后血溅四方的?九州偷换了毒、药不说,还让他穿了传说的蝉衣不说,还用了传说中纨绔专用“打出血。”
为了钓个鱼,他的一世英名!
要被一群女人所伤啊!
贾代善眼眸扫了眼垂头拨弄琴弦的歌姬,仔细听了听,嘴角抽抽。他就说嘛,这种挺弹棉花的活动不适合他。调子太软绵,一点都不喜庆。庆祝满月,不该是找个吹唢呐喇叭的?
“小贾,羡慕了?”坐在贾代善上首的西平老郡王看看难得跟鹌鹑一样沉默的贾代善,笑呵呵开口拍拍人肩膀,“你还年轻呢,不急!定然子孙满堂,生一窝又一窝。”
“爹,您喝酒喝酒。”人身边的现任西平郡王金鼎铭瞧着他爹这不亚于“往人胸口插刀子的做法”忙不迭给自家老爹塞了杯酒,自己朝贾代善抱拳,“破军小弟,我爹他……哎,见谅见谅。”
这中、毒之事都还未明,连近几日朝堂都带着些硝、烟味。本来今日宴会,,都想请病假的,泰和帝也私下给他提醒过,但耐不住他爹闹着要来凑热闹,劝不住。总不好一掌劈昏过去。老爷子糊涂归糊涂,但几十年征战,对危机敏感度还在,且身手矫捷,还不服老。
所以把老爷子灌醉,是他今晚首要任务。
“破虏兄,您严重了。”贾代善看向被塞了酒杯,直接一扭头留下个后脑勺的西平老郡王,再看看为此愁得叹口气,花白的胡子都被气得有些抖起来的金鼎铭,嘴角一弯,身形往前移动了些,哄着:“金伯父,不气。我们喝酒好不好?”
他爹是四王八公中年纪最小的一个,导致他贾代善年纪轻轻的,辈分上还挺有压力的。尤其他跟金灿是拜把子兄弟。
管兄弟他爹喊哥哥,翻遍全大周也只有他一个人了。
“这才乖,否则我告你爹去。”西平老郡王转过头来,接过贾代善递来的酒杯,好奇:“对了,你爹谁来着?”
“家父名讳贾源。”贾代善看着一脸茫然的西平老郡王,耐心无比的开口。
说起来西平老郡王是四王八公中唯一硕果仅存的老一辈了,现年八十有九了,自打二十年前,因孙子金灿殉国过于伤神,神智便有些不清了。
继任的西平王金鼎铭,也都年五十又八了。在经历接连的丧子之痛后,早早将军权上交,世袭的军职也让其第三子金烨承袭而去。日常就两件事,带爹看戏,榜下抓孙女婿。其孙女,金灿的遗孤金飒飒,年芳二十三,已是大名鼎鼎的母老虎。贾赦发小兼大哥。
要不是老一辈念着辈分问题,他贾代善都乐意把儿子踢过去当西平郡马爷。
因为抛却金家与贾家的关系外,西平王府还有一层关系,乃是泰和帝的外家。
根据他那个孽障儿子说,金伯父还有金老哥因为今夜之事,也遭了不少的罪,甚至老郡王都因此走了,而金老哥也受伤,转年没扛过倒春寒的,也离开了。
西平王府接连两顶梁柱一走,金烨回京守孝。空出的西平军统帅之位,不少人抢破了头,那草原各部见机兴风作浪了好几次。
光想想,他都有些心疼皇帝大哥了。
一个人该怎么渡过煎熬的岁月。
眉头微微蹙了簇,贾代善压下心中所思,举举手中的酒杯给金鼎铭使个眼色,示意一同把老爷子先灌昏过去。否则以老爷子的性子,一见宝贝外孙—泰和帝有危险,得冲最前头去。
金鼎铭眉头一挑,心中了然,开始后悔自己没胆大妄为一次,直接把老爹给劈昏过去,再不济下点蒙、汗、药得了。
“爹,这烧刀子来了,喝!”
“来,金伯父,先干为敬。”喝醉了才好发挥失常!
“…………”
宴会正酣,在袅袅丝竹之音中,满朝文武基本上三两群的搭伴喝开了,便是坐在最上首的帝王也是,开始抱着孩子,跟亲信的朝臣们开始嘚瑟龙凤胎。
“这还是头一份!龙凤胎啊,朕想好了,女孩儿娇贵点,叫凤娃,男孩子得糙些,小名叫狗娃子,贱名好养活。”
朝臣:“…………”
年长的皇子们噗嗤笑了一声。但当视线望向沉默的三皇子,见人神情莫名的有股紧张,视线时不时看向对面四王八公一行,互相对视了一眼,尤其是先前在乾清宫被点名的几位皇子,开始怀疑起来—是不是他们的好三哥给贾代善之子下、毒了?毕竟他们几人都是文官势力,面对贾代善只有拉拢的份,下个、毒完全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无视着其他人的视线,三皇子目光依旧望着对面那一群以贾代善和西平老郡王为中心凑一起的四王八公勋贵们,眼眸愈发蹦出一抹得意神色来。
他父皇除却贾代善外,最忠实的拥趸,便是西平王这一支了。
想当初太、祖爷立国,封了四个异姓王。每一个异姓王的封号,代表镇守边关的军队之名—北静,东安,西平,南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