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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床边,抬手解下头上玉冠,黑发披散下来。杨毓忻看了林徽末一眼,“你是准备站到天亮吗?”

林徽末:我可以吗?

顶着自家好友似有似无的打量视线,林徽末快速将身上衣服一扒,故作镇定地上床,躺下之前,他很认真地看向杨毓忻,道:“事先说好,要是……要是晚上发生点什么事情,不许对那红尘醉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事情。”

是的,哪怕他已预示到了明早的惨状,他第一个想起的还是心爱的美酒。

这世上,唯有美酒与美食不可辜负。

杨毓忻倏地冷下脸,寒声道:“再废话,待我回去就将所有的红尘醉都倒了。”

林徽末默默闭上嘴,往床上一躺,不忘扯过点被子盖在身上,暗暗嘀咕:小弟不是让人准备了日常用品吗,为什么没有再准备出一套被褥呢?

算了,将就一个晚上,明天再说吧。

对杨毓忻怀着极高的信任,林徽末哪怕担心着自己睡熟了之后干出某些大事——不小心抱着某人淌他一胸膛口水什么的——但过于熟悉且舒适的气息笼罩着他,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他竟然睡着了。

杨毓忻缓缓睁开眼睛,侧头看向林徽末。他伸手将人往怀里拢了一下,力道不轻不重,但睡在里侧的人半点没有苏醒的意思,顺着这个力道,痛痛快快地滚进了杨毓忻的怀里。而后熟门熟路有如一只八爪鱼,大剌剌地扒在了他的身上。

杨毓忻勾了勾嘴角。

一夜好眠。

………………

第二日天蒙蒙亮,枕着某个手感极佳的“肉垫子”醒来的林徽末刚睁开眼睛,视线堪堪清晰了些,那双顾盼生辉的桃花眼就变成了死鱼眼。

他已经放弃拯救自己的睡姿了。

他还是选择地铺吧。

因着他大半个身子压在杨毓忻身上的姿势,林徽末能够清楚地感觉到拂过后颈的温热呼吸,均匀而清浅,显然他还没有醒过来。

林徽末小心地咽了口吐沫,慢慢地抬起手。他想要事先摸一摸,看看他昨晚有没有不小心淌口水。话说他自己睡觉的时候明明没有这个毛病啊,怎么一跟阿忻同塌而眠,什么坏毛病都冒了出来。

简直惨不忍睹。

林徽末下意识屏住呼吸,手慢慢地按在杨毓忻的胸膛上。

啧啧,阿忻的身体锻炼得不错嘛。不是外强中干那种,是真有料啊。

就在林徽末小心确认了自己没有再次干出无法挽回的事情而小小地舒了口气时,一个初醒时略带沙哑的男声响起:“林徽末,你又在干什么呢。”

林徽末僵住,有些艰难地道:“那个……我可以解释的。”

“不必解释。”杨毓忻低头对他露出一个能够融化冰雪的温和笑容来,“我都明白。”

林徽末心中无语泪流:不,阿忻你什么都不明白!

杨毓忻心中坦然得很。他自认只是个普通人,做不到人见人爱。林徽末跟他的交情自不必怀疑,绝对是生死之交,兄弟之义,托付性命毫不迟疑。但更深入一些缱绻一些的感情,这个榆木脑袋暂时还领会不到。

……无妨。

修道之人,最不缺的便是耐心与毅力。

某个在动心之前也是如出一辙的榆木脑袋如是想到。

…………

对于林徽末而言,债多不愁,糗事多了,他也就破罐子破摔了。

是兄弟,就将他乱七八糟的毛病也一并包容了吧。

不提进入了放挺状态反而自在许多的林徽末,林徽真此刻看着出现在他屋里,正在慢条斯理品茶的某人,冷汗倏地流了一身。

“尊、尊上……”

“你不必叫我尊上。”杨毓忻神情淡淡,“正如昨日所言,我与阿末是至交,你叫我一声‘杨哥’便可。”

林徽真:至交……跟魔尊大大混成了至交,哥,你才是真·主角吧。

林徽真扯了扯嘴角,小声地道:“杨哥。”

杨毓忻略一颔首,道:“昨日我予你的东西可看了。”

林徽真的嘴角抽了抽,“看了。”

那只一把一尺长的匕首,匕身雪亮,吹毛断发。而将真元聚集在眼睛上,匕首上泛着深绿色的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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