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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爱月僵直身子,呆呆地看着男人放大的俊颜, 呼吸凌乱, 与他气息相融。

她还没接受自己刚才被应绍华吻了的事实, 而他再度迫近, 毫不犹豫地吻了下来。他轻而易举地撬开她齿关, 在她嘴里攻城略地,纵情遂欲。

他双手缠上她背后,抱紧了她。

虽然莫名其妙, 但这感觉, 撩人心, 动人绪, 意乱情迷。

窗外的霓虹在他脸上忽然一闪, 爱月猛然清醒,用力一推, 应绍华猝不及防,退后两步离开她。

女孩涨红了脸, 羞愤地瞪着他, 却看见他嘴唇上沾满她口红,更是气恼。如果说唇齿间的残留只是一场梦, 那么他嘴唇上的那抹颜色便是这现实的证明。

这深吻戛然中断, 他脸上留了沉醉, 盯着她,眼神幽深如峡谷。

爱月撒腿就跑,鞋子挤到水泡疼痛难忍, 她管不了了。

跑下螺旋式的楼梯,楼底尽头立着个身影,全身白色外壳,听到动静,他抬头向上,对上爱月失措的眼:“哎呀,爱月小姐姐,你要去哪里啊?”

爱月停滞,问:“二狗,你怎么在这里?”

“我负责整个房子的安全监控,当然是不会离开老板哒!”

她被骗了。

爱月继续往下冲,二狗张开双臂,左右移动拦住她去路:“哎呀,爱月小姐姐,你要去哪里啊?”

“二狗,你让开!”爱月抓住他胳膊,二狗纹丝不动。可恶,要是人类,胳膊还是软的,这铁打铜铸一样的硬壳,她连一丁点都无法扳动。

“爱月小姐姐,爱月小姐姐,你不可以走的,你不可以走的。”

——“让她走。”身后传来男人醇厚的嗓音,楼梯下的两人止住动作。

二狗看了看爱月,又抬头:“老板……”

“让她走。”他再重复一遍,声线淡漠,透着薄凉。

二狗缓缓放下手臂,爱月毫不犹豫向前跑去,未曾再回头看他。

冲出宅子,跑过庭院,大铁门外停了辆车,徐溯站在车前,见到爱月便颔首:“林小姐,我送您回酒店。”

爱月没理他,扭头往前走,徐溯追上来:“林小姐,这里附近是打不到车的,走到山下有两公里路,让我送您回去吧……林小姐。”

她停了下来,气恼地想了想,还是转身走向了车。

一路无话,她甚至都没注意到,这次开车的是徐溯而不是顾崇。

第二天上午,亚际的人到酒店接他们参观亚际电讯总部,只见到了青山教授和绿川。

“昨天演讲的那位林小姐呢?”

“她身体不舒服,就不来了。”

绿川:“小月之前一直很期待这次参观呢,突然就病了,真遗憾啊。”

……

下午一点夏朵就收到了林爱月的消息:晚上撸串走不走?

夏朵:回来了?这么突然,就我跟你?

爱月:嗯。

夏朵:那没意思,我给你再找两个帅哥。

夏朵:不过,跟顶配高富帅待了一晚上,估计别的男人已经没法入你眼了。

约的是高中时就常去的一家路边小店,说是找两个帅哥,还不是那几个同穿一条裤子的好哥们。

四个人聊得尽兴,喝得也尽兴,脚边横七竖八摆满了酒瓶,酒上了头,声音也大了。也许是因为心烦,爱月竟没掺着吃烤串,自顾干喝了两瓶酒,酒瓶见底,她头也跟着晕了。

“呃——”爱月突然打个大嗝,手撑着脑袋,眼睛半眯。

男生a:“完了,林爱月居然喝大了,肯定心里有事儿。”

夏朵:“我说姐们儿你怎么了?后来没打成炮,不开心了?”

爱月看向夏朵:“嘻嘻,他亲我了。”

“亲哪啊?”

“废话!嘴嘛!”

男生b:“谁啊?”

爱月:“一高富帅。”

夏朵:“顶配的。”

男生a:“顶配高富帅追你?那赶紧收啊,看你老大不小的,还想当黄金剩女啊?”

爱月:“他没追我。”

男生b:“那你这是被人揩油了?”

“去,”夏朵推了他一把,“姐们儿,他没说喜欢你?”

爱月:“没说。”

男生a:“我跟你讲啊,不以表白为目的的强吻都是耍流氓。”

……

下午到家时南月不在,散了撸串已是深夜,爱月回到家,南月坐在沙发上,没干什么,就专门等她。

爱月:“妈妈我回来了。”

南月看着她一张小红脸:“喝醉了?”

“没有——呃——”又一个大嗝。

南月嫌弃地白了她一眼:“女孩子家家的,斯文一点。”

爱月笑嘻嘻过去抱她:“那是跟妈妈嘛,在妈妈面前放屁都无所谓的。”

南月笑了会儿,忽然神色一敛,声音都沉了:“我听你爸说,你们实验室这次签的搞合作研发的公司,是香港那个亚际?”

爱月神色也有变:“嗯。”

“你怎么不告诉我?”

“妈妈,实验室跟哪个企业合作,合作什么,都是教授决定的,我事先也不知道,”南月才想插话,爱月接着说,“牵头的都是教授,我们只负责在实验室里做研究,跟他们的人基本没有接触。”

南月这才住了嘴,面色却没太多缓和。

爱月回了房,锁上门,一头扎进被子。

对于亚际集团,南月谈虎变色,爱月是知道的。她的生父在港口建设施工中意外身亡,连个尸首都没有,对这个企业,南月怨了多年,哪怕重建家庭,这怨也不曾减少。

那年爱月六岁,才准备为上小学而将户口迁去深圳,却再没了机会。户口本上,只留下了广西至上海的变迁。南月也刻意隐瞒前夫身份,在深圳生活的那六年,当做从未存在。

就当做,她从一出生,就叫林爱月。

一同不再出现的,还有那她再也送不出去的缅栀花。

她没南月那样感情用事,施工意外,罪责不在亚际。直到十二岁那年,她在大街上见到了戴娅珠宝的那朵缅栀花,她再也送不到爸爸手里的那朵缅栀花。

那时年幼,她只觉得这个企业夺了她爸爸,又夺了她送给爸爸的礼物,怎么能不讨厌?多年寻不到答案,她长大了,情绪也就淡了。

她对亚际,不过是对陌生人再多一点反感。

所以……应绍华干嘛要亲她!

她是不愿跟这个企业这个人过多接触的,所以从一开始,对他便只有高度的恭敬和客气。应孚海早已退休养老,她觉得无妨;实验室签了亚际,她也属无奈。

但后来一次次接触甚至被他吻了是什么鬼啊!

喝得头晕脑胀,爱月趴在床上不愿再动。

任由那张温然俊颜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

日本的大学院一般在三月下旬陆续开学,在关东和关西地区上学的人,一开学就能见到樱花盛放。

过完十五元宵不久,爱月就提早启程去了东京。

这段时间里,林决忙于工作,没回过家,林决都这么忙,身为集团首脑的那位更是不可开交。

忙到跟她没了一点联系。

回到东京,实验室里人都快齐了,魏子煜随团队出国参加学会研讨,而沈婳则在外面旅游,她读文史类的研二,自然不像他们理工科那样忙碌。

在实验室里度过了一周日升月落的忙碌,爱月接到了青森疗养院的电话。

青子近来身体状况不太乐观,情绪出现持续不稳定,问爱月有没有空过去一趟。

她很快买好新干线车票,背个双肩包就出了家门。

然后在家门口阶梯之下,看到停着一辆车,一个男子,爱月见过,是应绍华的部下。

她感到不妙,继续往下走,男子主动迎了上来:“林小姐,我是应先生的部下,先生知道您今天前往青森,派我过来接您。”

一直没再找她,却盯着她的动态。

爱月:“多谢应先生,我已经买好车票,不麻烦了。”

她说完就走,男子拦下她:“林小姐,您就别为难我们了。”

她到底还是没能拒绝。

男子把爱月送到羽田机场,穿过贵宾通道,那里停了架湾流g250。应绍华的行程遍布世界,那架g650自然不离身,而这架飞机,昨晚才从香港起飞,来这里等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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