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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给顾黯冬发来法国的风景照时,他正在公司里加班。
老头儿特别时尚,还加了个小清新的滤镜,他跟秦先生手挽手走在香榭丽舍大道上,穿着情侣格子大衣,看上去一点儿也不显老,像是俩很有味道的老男人。
顾黯冬给他发了个握拳的表情包:“哟,挺浪漫啊老顾。”
老顾以前在他老妈跟前一点儿也不浪漫,看来是没找对人。
“路人帮忙拍的,你秦叔说过几天去看时装秀。”
“去吧,多拍几张照片。”顾黯冬寻思着过几天也给他老妈报个团去旅游旅游,老太太虽然嘴上不说,心里肯定暗暗的叫着劲儿,他爸有的他妈也得有,一碗水得给端平喽。
写程序写到凌晨三点多,顾黯冬拎着大衣,走到公司楼下的车库里取车。
这会儿街道上安静得要命,就只剩下个卖红薯的老爷爷推着车子准备回家。
老人家挺可怜的,顾黯冬走上前把卖剩下的几个红薯给包圆儿了。
陆远舟就喜欢吃个甜口,小孩一样,吃米饭不放点糖就吃不下去。
以前顾黯冬为了哄他,骑着摩托车带他去簋街找吃的。
簋街离他们学校还是有一段距离的,顾黯冬背了个包,每次去都能买不少东西。
那时候陆远舟就坐在摩托车后面儿,怕背包太重硌到他的肩膀,然后就悄悄把手放在了背包带子下面,帮他垫了一路。
陆远舟这人吧,平时看起来特别冷漠,也不会说什么情话,但他喜欢一个人会全都表现在细节里。
因为当时习惯了,所以觉得很平淡,没什么值得留恋的地方。现在想起来,才不由得心头一暖。
顾黯冬正抱着红薯搁这儿回忆青春呢,电话突然就响了。
没想到大半夜还能有人给他打电话,顾黯冬瞅了一眼号码,是江罚。
“冬子,你睡了没?现在能不能过来一趟。”江罚那边有点吵。
“滚,我现在过不去!正往家赶呢,我不要睡觉的啊。你也趁早睡了吧,夜生活太丰富容易早死。”顾黯冬突突突机关枪扫射一样说完,正准备挂了,就听见他旁边有个熟悉的声音叫了句,“打给谁呢?顾黯冬?”
声音低沉带着一股子磁性,从手机那头传过来,还有点慵懒的感觉。
听得顾黯冬心头一麻,差点儿没硬。
卧槽!这这这不是陆远舟吗。
怎么听声音还有点醉呢,这是喝多了吗。
“舟总喝多了,你过来接他吧。”江罚小声说,“今天池子生日。”
“林池生日?!!!”顾黯冬气得跳脚,“林池生日你怎么把他给带去了?!!别动,我这就赶过去!你他妈看好他,衣服裹严实点儿啊。林池在跟前没?我这就赶过去,等着!”
林池这人肯定没安好心,故意把陆远舟灌醉准备来个破镜重圆呢。
呸!真不要脸!
现在谁还流行破镜重圆啊,圆他妈逼圆。
路上没几辆车,顾黯冬开得特别顺畅。
等到了KTV门口,他还没忘掏出手机照了照脸,脸上没东西,一如既往的英俊逼人。很好。
顾黯冬理了理衣领,推开门走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半躺在沙发角落的陆远舟。
他半张脸都埋在黑色的围巾里,另外半张脸的轮廓分明,线条凌厉。
看到有人,他抬起眼皮向门口望了一眼。
就是这么轻飘飘的一眼,苏得顾黯冬抬不动腿。
喝醉了的陆远舟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勾人的气息,即使是躺那儿不说话都是令人不容忽视的存在。
顾黯冬跟江罚交换了个眼神,挑了挑眉毛。平时没白疼这小子,关键时候他挺会助攻啊。
“你怎么来了?谁让你来的啊。我记得我没请你这位大哥啊。”林池翘着二郎腿,大爷一样坐在KTV的正中央,特傻逼的带了个纸做的金黄色王冠。
“谁稀罕来啊。”顾黯冬径直走过去,把半醉的陆远舟拉起来说,“我这就走。”
“干嘛呢干嘛呢?”林池走过去一把拽住了顾黯冬的手,因为激动他王冠都给整掉了,“你没看他难受着呢吗,刚吐完,正迷糊着,你能不能让他眯会儿?”
“这里是人睡得地方吗?林池你就是存心的,我们舟儿感冒了对你有啥好处。一天天儿的,跟屁虫一样盯他身后,你那点儿小心思谁看不出来啊。”顾黯冬不想说太难听的,毕竟人家生日是不。
“哎,我们俩谁天天盯他屁股后面儿啊我问你,我盯的次数有你多?”
“别在这儿跟我俩,你跟谁俩呢?”顾黯冬不想搭理他,也不想吵到陆远舟休息,特意压低了声音说的。
“劳烦您费心了,我等会儿会开车把他送回家去。”林池挡他面前说,“您请回吧。”
“我就不。”顾黯冬皱着眉毛说,“你让开点林池,这儿太吵了他睡不好。”
“这样吧,咱们就问问他愿意让谁送。”林池让开一步,看着正在摁太阳穴的陆远舟轻声问,“远舟,你是想让谁送啊。”
顾黯冬攥着手掌心,有点紧张的看向陆远舟的脸,他脸上特别平静,没有什么表情。
过了几秒像是几个世纪那么久,他才皱着眉头扯了扯顾黯冬的西装裤说:“走吧。”
那一瞬间,顾黯冬心里感觉就像是点了一筒一百发的烟花,噼里啪啦就炸开了,直往天上窜,谁都拦不住。
听见这话,他得意的回望了林池一眼,看着林池气急败坏的表情,心里感觉有点小爽。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在做梦,架着陆远舟的时候连路都有点儿走不好了。
人把胳膊搭在他肩膀上,他半边身子都酥酥麻麻的,像是假的一样。
直到进了车里他才渐渐恢复了知觉,从大衣兜里掏出个热烘烘的东西扔到了陆远舟的怀里。
陆远舟倚着座椅,瞄了一眼问:“这什么?”
“烤红薯啊。”顾黯冬笑笑,帮他扒开了那层牛皮纸说,“超甜的,超!”
打量了陆远舟一眼,他摇摇头又说:“你先拿着暖手吧,喝多了胃里不舒服,等会儿又该吐了。”
陆远舟没说话,微微闭上眼睛,睫毛在高挺的鼻梁上落下一片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