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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熊的烈焰在大海上肆意的咆哮,将夜幕点燃,火焰肆虐的甲板上,到处是惊慌失措的人们,小孩,妇女,男人,老人,孕妇,或奔走,或呼号,或恸哭,或绝望。
彼岸的烟花已然凋零,圣殿的神火奄奄一息,梦境中,我看见你孩童般天真的笑容,你问:当信仰坍塌的时候,当世界被黑暗包围之后,我们犯下的罪行是否终将被宽恕。
看着那人间地狱般的场景,不知为什么,林畅心中突然冒出这段话,心境莫名的有些凄凉。
两人长久矗立,静静凝视着远处燃烧着的破损严重的船渐渐沉入海底,看着那夺取无数人生命的火焰逐渐被深邃的大海吞噬,看着船沉之后缓缓浮起的空泡,看着许久之后终归宁静的海面;深邃安宁,一如往昔。
“烟鬼。”林畅艰涩出声,目光依旧远眺,只不过望着的不再是那方已宁静安详的海面,而是远处海天相接的海平面,在昏暗的星光下,影影绰绰。
“我知道。”贝肯嘴中的烟早已燃尽,只有光秃秃的烟头,孤零零地在贝肯口中倔强地不肯离开。
“回去了。”语毕,林畅不再理会贝肯,径自转身,拨开身后茂密地灌木丛,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唉~”一声长叹,贝肯松开了紧握的双手,将早已熄灭的烟头拿下,右手猛一用力,松开,碎成粉的烟渣纷纷扬扬,飘散开来。
时间倒回到30分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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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不远处那燃烧的船只,林畅和贝肯心下一惊,旋即身影双双消失在原地。
两只暗影在密林里飞速穿梭,不多时,就抵达了距离燃烧船只的最近的岸边;而此时,先前的火焰似乎已小了些,或许是被扑灭了一些;贝肯见状神色略微放松。远远望去,船上的人们似乎也在享受劫后余生的喜悦,星光下蔚蓝的大海上,母亲亲昵的拍打着婴儿的小脑袋,哼着安神的歌儿哄它入睡;恋人亲昵地依偎在一起,诉说生死一际的深情与思念;老人闭上眼,似乎在喃喃祈祷,感激神的眷恋······
“呼~”贝肯长出一口气,回头看向林畅,“看来火势已经被控制住了呢;喂,小鬼,快回基地调用一些船只来,那艘船应该已经不能用了,顺便准备好应急物资;我去那艘船上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说着,贝肯回头,准备借助月步飞向海面上的那艘船;林畅也点头转身准备离去。
只是,
下一刻,贝肯朝向大海的眼睛被染得通红;林畅不敢置信的转过身,睁大了眼睛;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变成了黑白的默片,而两人的表情就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停滞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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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突然关了静音,兀的,沉闷的爆炸声传来,震得林畅耳膜生疼;随之而来的飓风,将贝肯的披风刮得呼呼作响。
“啊哈哈~啊哈哈~啊哈哈,这群卑微的贱民,知道惹怒我高贵的罗兹瓦德圣的代价了吧,啊哈哈~真是有趣呢,哼哼,”吸了吸即将掉落的鼻涕,戴着泡泡的人继续用尖细而充满着阴阳怪调的声音说着,“下等的畜牲们,竟敢开着船在本圣的面前经过,真是胆大包天呐~”
“嘻嘻嘻,也亏得本圣仁慈,放纵你们多活了一段时间,奈,奈,是不是觉得能平安靠岸了?是不是觉得就要得救了?”顿了下,戴着泡泡的人脸上的笑容迅速变成了阴险的怒容:“但是,本圣怎么可能放过胆敢冒犯神的威严的人,啊哈哈,我就是要让你们在这里被火活活烧死,啊哈哈,奈,奈,在最接近家乡的地方死去,是不是很幸福?是不是很绝望?啊哈哈哈~啊哈哈哈~”
“继续开炮,开炮!将落入水中的全部炸死!炸死!啊哈哈哈~贱民们,领教神的惩罚吧~”
“怎么会这样······”林畅呆呆地看着远处肆意倾泄火力的舰船。
贝肯的神情却出乎意料的平静,只是,他尝试点烟的手却一直在抖,点了好几次,还是没有点燃嘴上的那个香烟。
“可恶~”林畅回过神来,“我去基地叫人来,这群混蛋,竟然这么残忍,一定把他们送进海底大监狱。”说着,转身;下一刻,一只大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等等。”
“嗯?等?你让我等?”林畅不可思议的望着贝肯,仿佛第一天认识这个亦师亦友、亦兄亦父的男人。
“他们在海里马上就要死了,死了!你叫我等?”林畅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