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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帆跟易思远第二次见面是在京城的长街上,就在离思贤楼不远的地方。
云帆自小就是个爱热闹的,其实即便是不爱热闹的,看到大街上围着那么一大群人,大概也会过去瞧一瞧。在宫里憋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被放出来,对于这种事云帆自然不会错过,但扒开人群一瞧,却是个眼熟的。
人群中央,一个青衣书生打扮的人正昂首挺立,身后护着一个有几分姿色的红衣女子。在他们对面,歪歪斜斜地站着几个小痞子,为首那个一只手插在胸前,一只手摸着下巴,眼睛不怀好意地直盯着那位红衣女子。
只消一眼,云帆便认出,青衣书生模样的人便是那天在大殿上朝云帆摇头的官员。没想到今日再次见到,竟是这番情景。这英雄救美样子,云帆用脚趾头都能想出后面的剧情。
只听那青衣书生厉声喝道:“你们几个有眼无珠的东西,还不快滚!”
一听这话,小痞子们笑得东倒西歪,为首的那个更是直接走到他跟前,歪着脖子瞪眼挑衅道:“哎呦呦,想学人家英雄救美呢,瞧你这小身板,能扛得住爷一顿揍吗?”
青衣人闻言,也不发怒,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冷笑:“似乎能耐挺大的呀,倒是我担心多了。”
“当然了。爷的体力可比你这种弱鸡书生好得多。小娘子就从了我吧。”那小痞子摸摸下巴,脸上布满邪恶的笑意,也不搭理那书生,伸手想去拽红衣女子。
青衣人眉毛一拧,向左跨出一步侧身拦截,伸手扣住他的手腕,猛地一拉,把那人弄了个趔趄。云帆顿时眼前一亮,哎呦!看不出来这小子打架挺在行的。
看到自家老大吃亏,余下几人也不甘示弱,纷纷撸起袖子,将青衣书生跟红衣女子围在中间,一个个恶狠狠怒冲冲,似一群饿狼想把圈中猎物撕碎生吞。
事不关己,依照云帆的性子本该拍拍衣角,潇洒地离开,不带走一丝尘埃。但看看青衣人那瘦弱的小身板,他最终还是走过去,架住一对拧得青筋爆出的拳头。云帆的本意是想做个和事佬,怎知小痞子看到他站在青衣人跟前,便认为他们是一伙的,不分青红皂白,拳头直冲他脑门而来。
云帆从小便体弱多病,来京城这几年来虽有李老头夫妇细心照料,但底子还是弱,这一拳刚下去,他只觉得两眼直冒金星。青衣人瞧他觉得眼熟,一时又想不起在那里见过,看到他摇摇欲坠的样子,慌忙上前扶住。
云帆只觉得天旋地转,几乎要当场趴下,但一想眼前这人可是自个的臣子,要是这点程度就趴下,传出去自己以后更没法混了,于是伸手一挥,气势如虹道:“没事,小爷好得很,还能再干掉两个!”
“很好很好,不过这位爷没有动手的机会了。”
一声清脆的女音响起,如利刃划破周围紧张的气氛,云帆感到身边忽然安静了下来,定神看时,只见红衣女子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过去,拍拍手,冲他揶揄地笑着。在她脚下,那几个小痞子倒了一地,有的捂着肚子,有的抱着大腿,口中都发出痛苦的呻吟。
啥情况?英雄救美变成美女救狗熊了?
女子看到他一脸惊愕,得意的笑容瞬间升上脸庞,她轻盈地走过来问道:“这位爷,您没事吧?”
地上躺着小痞子头领忽然窜起,向女子猛扑过来:“小妮子,我宰了你!”
红衣女子连头都没回,回手随便给他一下,那小痞子又噗通倒下去。
女子踢了踢那人,狠辣地从口中挤出一句话来:“在我离开前谁敢再爬起来,我就让他躺上三年。”那些正想爬起来的人立马又躺下,安安静静地扮演“尸体”。
女子转身对着云帆二人,笑得跟三月的春花一样灿烂:“莫怪莫怪,我实在太粗暴了,没吓着你吧?”
云帆连忙站好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见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青衣人连忙说道:“这位兄台,这边人多不便说话,我们到前面的思贤楼坐坐吧。”云帆的头仍旧有点晕乎乎地,正想找个地方定定神,便答应了他。
一行三人,来到思贤楼二楼,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