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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很深,房间内未点灯,伸手不见五指。

苏霁华规规矩矩的坐在小木墩上,一点不敢乱动。

身后炕上躺着一位大爷,翘着腿在啃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小厨房里偷出来的土豆。土豆已经冷了,但那人却啃得津津有味。

苏霁华垂眸盯住脚下的小木墩,想着真是风水轮流转,方才她在炕上睡得舒服,贺景瑞坐在硬邦邦的小木凳上看着她睡,现在轮到她瞧着那人歇息了。

“转过来。”大爷啃完了土豆,开始号施令。

苏霁华僵硬着身子转过去,磨磨蹭蹭的低着小脑袋不说话。

大爷不满意,“抬头。”

苏霁华抬头,努力的睁大一双眼,但因为房间里面实在太暗,她连天阙的影子都看不见。

黏腻的指尖沾着土豆泥掐上苏霁华下颚,天阙朝人逼近。

苏霁华看不见人,但却能感受到近在咫尺的呼吸声,沉稳而有力,喷洒在她的面颊处,湿润润的带着土豆香。

“我不是故意忘记的。”苏霁华觉得自己要有良好的认错态度,所以先制人的开始说话,音调软绵绵的就像天阙掐在指尖的肉,滑不溜秋的让人怀疑是不是上了一层白蜡。

“你还委屈上了?”一把掐住苏霁华瘪起的嘴,天阙敛眉,“老子教你法子去对付那贺景瑞,你就是这样应付老子的?”

“唔唔唔……”被天阙掐住了嘴,苏霁华说不出话来,她偏头努力挣脱后道:“你到底是因为什么事一定要初三出来。”

男人没了声息,苏霁华觉得里头有蹊跷,就又问了一遍。难不成她真是耽误这人什么大事了?可是自贺景瑞答应了她的求亲后,她脑子里头浑浑噩噩的兴奋了好几日,哪里还记得起来这等事。

天阙不耐烦的卷着被褥躺回坑上,半天憋出一句话,细听之下竟似还带上了几分委屈。“初三的运司糕最好吃。”

苏霁华:……

运司糕?什么运司糕?哪里来的运司糕?

“运司衙门前的运司糕,只初三才做,一日百份,卖完即止。色白如雪,点红胭脂,色如桃花,微糖作馅,淡而弥旨。他店粉粗色列,不能比得。”

越说话,天阙便越气闷,觉得自己这笔生意真是亏得紧。

“运司糕……我也会做。”苏霁华突兀觉得面前躺在炕上的人跟后罩房里面的奶娃娃似得,只有拿奶糕哄了才能好。

“你会做?”天阙翻被起身,疑惑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然后扬起下颚道:“你能做的比那运司衙门前的运司糕好吃?”

“不能。”苏霁华摇头。

天阙兴致缺缺的重新躺回去。“老子只吃最好的,你这等粉粗色列的东西,哼。”

苏霁华抚了抚自己的下颚,那里沾着土豆泥,她用绣帕擦了擦,然后继续开口道:“其实就是你现下要吃也是做不得的。”正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荒山野岭的她去哪处寻做运司糕的材料。

天阙又是一阵冷哼,“我明日去杭州。”

“我们是去安平,不去杭州。”苏霁华蹙眉。

“我说去杭州就去杭州。”天阙朝着苏霁华横眉怒目,但奈何天黑夜昏的,苏霁华根本就看不清楚天阙的脸,只摇头道:“不行,此次出行咱们是去安平招降安平王的。”

“什么狗屁安平王,老子就要去杭州。”快马加鞭几日,还能尝到杭州北关外的百果糕。似蜜非蜜,似糖非糖,啧啧,味道绝美。

天阙重新躺回被褥里,咂吧着嘴想那百果糕的滋味。

苏霁华知晓自个儿是劝不住这人的,便想着明日里与贺天禄等人商量一下,看如何才能将这人塞回去。也怪她手笨,怎么就去掀了那装着鹿血的瓦罐子呢?

“小寡妇,上来。”突然,天阙声音沉闷道。

苏霁华下意识的攥着衣襟往后仰了仰,“我,我不困,你睡吧。”

天阙自然是不能睡的,因为他一睡,再醒来时就会变成贺景瑞。“上来,别让老子再说第二遍。”天阙不耐烦道:“你要是不上来,老子现在就牵马去杭州。”

苏霁华当然是不能让天阙去杭州的,她磨磨蹭蹭的褪下脚上的绣花鞋往炕上爬,还没坐稳就被人一把扯进了被褥里。

被褥里暖烘烘的热气腾腾,苏霁华一进去便感觉浑身热烫的厉害,连骨子里的寒意都驱散了。

“小寡妇。”男人贴在苏霁华耳旁,故意压低了声音。“瞧这模样,你是将那贺景瑞拿下了?”

苏霁华心尖一颤,抿着唇瓣没有说话。天阙单臂撑在苏霁华耳旁,看到那红绯色自小寡妇白细的脖颈处往上蔓延,直至红透整张脸。

啧啧,这小寡妇还真是会害羞,一点都不像个寡妇。抚上苏霁华的脸,天阙看到小寡妇那绵密的鸦羽色睫毛,颤巍巍的打着圈,上上下下的扇,招人的紧。

“啊……”苏霁华突然感觉自己眼睫处一痛,她下意识一偏头,撞上天阙作恶的指尖。那里捏着一根眼睫,长长翘翘的。

“果真很长。”天阙将那根眼睫往窗户边照了照,然后侧眸看向苏霁华道:“小寡妇,你说是我的眼睫长,还是你的眼睫长?”

天阙正靠在窗户口,苏霁华能隐约瞧见他的模样,但哪里能看到他的眼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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