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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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十月，秋收结束时，林如海就完成了工作的交接。今朝规矩就是万物冬藏时对官员成绩进行考核，此时下面的州府大致工作已经完成，就算主事离开一段时间也不会影响国家大计。

扬州的宅邸与仆从林如海交给了林青处理，他有意锻炼林青的能力。

最后林家遣散了大部分的奴仆，只带了几家积年伺候的老仆与贾敏原来的几户陪房。扬州的宅邸也卖给了一个盐商。至于林如海原先的三个老姨娘，问明了意思后，其中两个给了钱财置办了一处小院子还是留在扬州，一个随着林如海北上。

到了十月末一切才算是收尾妥当，然而此时就要进入冬季了，还在航行的船只很少。北方到了十一月就要开始下雪，会一直持续到来年二月，到了三月很多海事才能开始。所以这时很多上京的船只都是祖地京城，回去祭祖拜年的。也幸亏林青提前找了一只船队，谈好了各项事宜，才没误了时间。

总算赶在了过年前到了京城，林如海忙着述职考核之事，其他的一切都只能由林青安排。

本朝官员不论是京城还是地方，皆需要定期考核。

对文职京官的考核每六年一次，考核内容分品德、政绩、才能、年龄4个方面。一品、二品与三品的官员，是直接向皇帝述职，三品以下则由吏部、都察院、大学士一起考核，结果核定等级，一等为称职，二等为勤职，三等为供职。称职者可晋级获奖，对考核达不到三等的，根据情节或革职，或交刑部判处，或勒令休养，或酌情降调。而对外官的考核每三年一次，考核内容与京官相同，但是皇帝亲自考教的就只有一品、二品。

到了盐政官员又更特殊了，是两年一考；不定品级，只是凡掌一州一府盐政的，皆需对陛下述职，由皇帝决定去留。林如海一到京城连洗漱都顾不得就进宫面圣了。

两个时辰后，才从宫内打灯回来。

“父亲，陛下可见了您？”林青本欲问结果如何，但一见林如海沉下来的脸色，就知道此次面圣并不顺利。

林如海饮了一口茶，又将仆从呈上来的羹汤喝了，才有心思回答林青的问题，“陛下诸事繁忙，并无空闲接见我。太上皇见我回京述职，也言我公务要紧，以后不必见了。明日我还要再进宫弄一趟。”

这话中的意思二人都是明白的，本朝皇帝并不待见林如海，这是下马威也是警告。至于太上皇或者是怀疑林如海另投他人、或者是见林如海没了用处也不想再费心力了。

一直到了要除夕封笔的前几天，林如海才算见了皇上。这一月来的奔波愁苦显得人更老了。

待出了宫，林如海捻着胡须不断苦笑，没想到自己这副老态倒叫陛下满意了几分，愿意给个养老的地方。一时又悲从中来，如今他不过刚刚过了半百，与当今陛下不过打了几岁，谁知如今两人却好像差了一轮的年纪。但一切终归是要尘埃落定了。

到了除夕的前一天，吏部来了文书着林如海年后领礼部侍郎。林如海有些唏嘘，他的前程就终止于此了，自此之后与朝廷就是个睁眼瞎子、木头桩子才算是合了上头的心意。至于年轻时所想的内阁、军机处最后也只是“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