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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又在残破的石室中搜寻了一遍, 见再无其他残留的事物, 才寻了碎木和绳索暂时做了刀鞘剑鞘,各自挂在腰间,在沈绘的指引下准备出墓。沈绘指清了路就与她们道别:“从这条路一直走下去就能出墓了,机关我提前关掉了,我要回石室把典籍搬出去, 先走一步。”
她身影无声无息的窜走,孟湘也拍了拍一直跟在她身后的梼杌:“乖孩子, 你也回去吧,要好好守着这座泰山哦。”
梼杌蹭了蹭她的手背, 转身奔进了古墓的黑暗中,老虎般大小的身子眨眼间没进地里。三人一边往出走一边闲聊几句,俱是心神全然放松下来, 这一路下来萧白玉对孟湘也是熟稔万分, 便邀请道:“孟前辈愿不愿随我回九华山坐坐,若能长住在九华山指点一下我那些弟子就更好了。”
孟湘笑道:“免了免了,这一路出来可是折腾坏我这把老骨头了, 只想早点回幽兰古涧好好睡一觉, 玉儿若是想见我便直接来古涧寻我就好。”她话音一顿看了看两人,又促狭道:“我那里幽静的很,只要我愿意没人能踏进古涧一步。”
秦红药似是听懂她的话外之音, 也随之低笑起来, 附和道:“那的确是一个适合私会的好地方。”
萧白玉瞧着这一老一少仿佛心意相通的笑容, 都开始疑惑她们二人是什么时候党同一派的, 私会这个词一进耳中脑海便浮现起她附耳轻声道“待寻个没旁人的地方,我再好好同你说”,脸上就不可抑制的腾起热度。偏头又看到秦红药眼波流转的双眸勾了她一眼,当真是勾魂夺魄的媚意舞动,心几乎都被这一眼勾走了。
幸好墓中黑暗,她们带来的火把早就燃尽,她才能勉强藏住面上的薄红,故作镇定问道:“红药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秦红药漫不经心的叹了口气,仰头思索了一会儿,有几分不肯定得道:“先回一趟修罗教吧,哥哥这两年让我踏进中原寻阎泣刀,估摸也是为了传说中得阎泣刀者得天下,把这柄黄巢剑带回去哥哥应是满意的。”
修罗教远在北漠,萧白玉心里默算了一下日子,这一去一回至少一月,将近有一月都见不到这人了,两条细眉沉沉的压了下来,还尚未分开就开始忧虑这空洞苍白的离别一月。手忽然被人牵起,秦红药侧身过来亲了亲她的额头,神情也是压抑的难捱:“我会告知哥哥因般若一路的追杀没能拿到阎泣刀,你也将此刀藏好,别让人知道阎泣刀在你手中,等我回来找你。”
想来世间最美的情话也不过是一句等我回来,知道她一定会来,所以会盼望着等,分别的日子虽漫长而难熬,但明白终归是有尽头,抱着她一定会来的信念去等待,也再不觉有多少苦涩。萧白玉回握住她的手,走近两步与她挨在一起,肩并肩的往前走,脚下幽深的小径已能隐约看到出口,恍然觉得出墓的路怎地如此短小。
萧白玉从来都不是什么喜欢家长里短的人,每次出山时也不过对弟子吩咐一句为师要离开数日,可是眼前重见天日的亮光越来越近,她还是忍不住道:“你路上小心,般若不会轻易善罢甘休的。”
秦红药已是刻意放慢步伐,速度几乎都和孟湘这个老人家饭后散步差不多,闻言也蹙眉道:“他目的不在我,分明是处处要置你于死地,你才是要当心。说起这个,上次我被他打伤后,我就怀疑般若是……”
“金铁衣。”萧白玉接话道,秦红药微微一诧,又点了点头,她之所以一直怀疑不说,只是当时萧白玉还半点都不相信她,这话说出来平白像挑拨她们关系一样,便一直放在心底,只想着日后去金府好好探一探,没想到她早就同自己心有灵犀。
秦红药用力握了握她的手,似是担心没有自己她一个人能不能保护好自己,可又清楚她这么多年撑起九华派绝非靠着他人帮手,应是对这些危险游刃有余。秦红药仔细回想自己是否还有什么遗漏的没叮嘱她,边想边道:“哥哥说在九华山下也发现了几具道尸,你在九华山上也要警惕些,金老儿这厮铁了心要杀你,可能顾不得在明在暗便直接动手。”
萧白玉点了点头,又舒心笑道:“九华山上师兄徒弟都陪着我,不会有大碍,待我将刀藏在九华山上便去金府登门拜访,看看他到底有什么底细。”
“不行,等我回来再一起去。”秦红药不容推拒的下了决定,萧白玉本要说些让她放心的话,告诉她自己只是假借拜访之名瞧瞧金铁衣的脚踝是否受伤,但见她一脸紧张,张了张口还是收了回来,轻笑着默许了她的决定。
“你来见我时不许大张旗鼓的,引来的人多了我很难护你。”萧白玉一想到秦红药平常的张扬行径就有些头疼,走到哪都是风风火火引来所有人的注意力,可这人再怎么伪装自谦都很难称得上平庸无常,招蜂引蝶似乎也怪不得她。
秦红药歪头凑到她耳边细语道:“当然,毕竟我是要同萧掌门私会,怎么能让别人瞧见。”
萧白玉瞪了她一眼,也不见她一脸笑意有丝毫的收敛,将她身子推开后又黏了上来,最后还是无奈的随她去了。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似是有千叮咛万嘱咐,孟湘夸张的搓了搓手臂,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她努力的挤进两人之间,才勉强把她们分开,嫌弃道:“好好走路行不,你侬我侬的话等我消失再好好说,赶紧出墓,我这个老人家都快饿死了。”
秦红药被挤开也不恼,双手背在身后调侃道:“孟前辈你这块老姜怎么会饿死,叫你的好孩子出来给你寻点人肉骨头也足够填饱肚子了。”
孟湘假装惊恐的挽起萧白玉的胳膊,话里憋不住笑:“玉儿玉儿,她居然叫我前辈了,你快出去看看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升起来的,还是她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啊。”
秦红药低啐了一声为老不尊,一时几人的笑声混在一起,高高低低,在小路中回荡出一片愉悦,踏出古墓后笑声依旧未歇,忽然倾撒下的阳光暖洋洋的照在三人身上,久违的呼吸到新鲜空气,各自都是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受久在古墓中的冰冷身体被太阳热热的烘着,不由赞一句活着真好。
“妹妹如此开心,想必是得胜凯旋,可真让为兄苦等这么久。”柔和沉稳的男声响起,却像是一道破空而来的惊雷,秦红药笑意一僵,眼中狠辣之意一闪而过,抬头去看时笑容尽收。只见夜诀沉散漫的侧卧在山间一块巨石上,一臂枕在脑后,漆黑长袍伏在巨石上又纤尘不染,那只雪白小貂依旧卧在他肩头,蓬松的巨尾铺展开来似是为他肩上裹了一块纯白披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