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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归晚低头看着自己衣服上不断氤氲开的污渍，没有说话。
气氛一下子凝住了。
周小萌过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看了一眼已经越过她的白媚，对方也看了她一下，神色焦急，眼神里却带着得意的笑。
周小萌咬了咬牙，把餐盘放在了旁边桌子上，掏出手帕纸，想给虞归晚擦一下衣服。
不想，虞归晚一个抬手就把她的手打去了另一边。
“别拿你的脏手碰我！”她低声说到，满是厌恶。
白媚立刻就吃了定心丸，开始上蹿下跳起来。
“哎呀呀，周小萌，你这还是在记恨晚晚吧！”
“不就是张弛不要你而喜欢晚晚吗？你至于吗？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哦！”
周小萌咬牙为自己辩解：“我没有……你，你不要瞎说……明明是你……”
“我什么？！我什么？！”白媚涂着黑色指甲的手直戳戳地指着周小萌的鼻尖，“你不但对晚晚怀恨在心，现在还要往我身上泼脏水污蔑我是不是？真是蛇蝎心肠啊你！怪不得在考场上会作弊呢！”
周小萌向来不善于和别人打嘴仗。
她从小说话声音就又小又绵软，说话速度又慢，难听的话从来说不出口。
面对白媚这样颠倒黑白却毫不怯场的撕逼界高人，她真是有苦说不出啊！
“哎哟哟，她就是周小萌啊？”虞归晚身边的另外一个女生也开口了。
她叫郑晶，是汪凯阳的女朋友。
“这不就是我们家凯阳在视频里打的那个小婊，哎呀，这个词真不好意思说出口，大家知道就好了。”
“周小萌，我听我们家凯阳说了，你之前不仅对张弛穷追不舍，还对我们凯阳搔首弄姿的，你怎么这么不要……不检点呢？”
“我，我没有……”周小萌闻言瞪大了眼睛，她什么时候搭理过汪凯阳！
郑晶却还是一副优雅贵妇的模样在说教：“我们女孩子啊，不管相貌如何，自尊自爱的心是一定要有的啊！”
“唉，我这个人呐，就是心软。当初我们家凯阳说要把那个视频放到网上，我还跟他说，你说不定只是一时迷途，要给你留条后路。没想到，啧啧啧……”
“阿晶，你真是太单纯了！不懂她那些贱套路！幸好你们家凯阳意志坚定，要不然就被她挖了墙角了！”白媚接过话头，一副好姐姐疼惜好妹妹的样子说道。
“哎呀，我们凯阳那么正直，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不会的啦！我相信他！”郑晶一脸的幸福甜蜜。
周围不明真相的学生也对着她指指点点，不断有“贱人”“表里不一”的话语飘出来。
周小萌气得眼眶发红，指尖发颤，想辩驳却没有说话的机会。
她深吸一口气，把眼泪憋了回去，不再搭理她们，而是对着虞归晚真诚地说了一句：“虞归晚同学，刚才真的不是我要把绿豆汤泼在你身上的。但是，还是很对不起。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帮你把衣服洗干净再还给你。”
一瞬间，周围安静了下来。
虞归晚抬起头，秋水般的眸子冷冷地扫过周小萌。
“走吧。”她对白媚几人说道。
“晚晚，那她怎么办？”白媚恨不得挑动着虞归晚当众抽周小萌一巴掌，这样虞归晚女神的名号也要打个折扣，周小萌的罪名也坐实了。
虞归晚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这种人，值得我去浪费时间吗？”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白媚几人跟上，周围人看没什么热闹了，也纷纷散了。
唯有周小萌，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
先前拼命忍回去的眼泪，被虞归晚一句话全刺了出来。
“同学，你的盘子还不拿走吗？”坐在旁边桌的女生见周小萌还不走，不满地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