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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德带着一身酒气打开客厅的灯,一眼就看到汤姆躺在沙发上,男孩被突如其来的光线刺的睁不开眼,眼睛眯成一条缝,看向韦德:“你回来了?”
“怎么又等我?”韦德语气里带着不耐烦,还是上前倾身把汤姆从沙发里抱了起来,一边走向汤姆的卧室,一边碎碎念,“跟你说了几次了不要等我,我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总是睡沙发对脊椎不好。”
汤姆挣扎了两下,觉得这样被抱着非常丢人,但是实在是太困了,连扑腾手脚都没有力气,只得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韦德也知道在这件事上汤姆很固执,没有再说话,把汤姆放到床上,给他盖好被子,便离开了汤姆的房间,顺便关上门。
“咔哒”一声响,刚刚还一脸困顿的汤姆睁开了眼睛,看着客厅的方向。烟味从门缝里飘了出来,汤姆知道韦德像往常一样抽根烟就会去睡觉,便轻轻拉开了自己房间的窗户。
汤姆动作灵活地翻出窗子,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地落在了地面上。韦德家在一楼,偷溜出去简直不要太方便。
韦德对此一无所知,美滋滋躺在沙发上抽大/麻,压根不知道自己的养子已经偷溜到爪哇国去了。
韦德和汤姆的家在一条脏乱逼仄的小巷里,很难相信纽约还会有这样的地方,拐角一辆几天才会清理一次的垃圾车散发出难闻的腥臭。
汤姆跑的很快,经过垃圾车的时候冷不丁胳膊被什么人一拽,毫无防备地被拉了过去,鼻端涌入的味道差点让他把没消化完的胃液吐出来,他脊背上凸起了一块狰狞,眼看六条蜘蛛腿就要本能地破土而出了。
然而下一秒一只手按在了汤姆脊背上,就在那些蜘蛛腿破开皮肤和衣服之前,汤姆的情绪被这只手安抚地平静了下来,蜘蛛腿也收了回去。
汤姆看向这只手的主人,怒道:“艾伦!不要吓我!”
始作俑者做出无辜的表情:“你看,你的情绪不稳定,不适合今晚的行动,回去睡觉吧。”
“我真的没事。”汤姆没辙地拉着艾伦,往小巷口走,“你也看到了,安德鲁对我很好,能找到我真正的家人,韦德也解脱了不是吗?对所有人都好。”
“你怎么会觉得你离开韦德会解脱……算了。”艾伦欲言又止,两个人离开小巷,巷口停了一辆皮卡,注意到艾伦和汤姆,皮卡的车大灯闪了闪。
两个人走过去,透过车窗,果然看到伊莎贝尔坐在驾驶座上,朝两个男孩招了招手。小姑娘扎了双马尾,看起来可爱极了。
“你有驾照吗就开车?”汤姆坐上了副驾驶,难以置信道。
“没有啊。”伊莎贝尔笑眯眯地跳下去,“所以是艾伦开车来的,他一定要来接你,说不放心,怕你自己坐反公交车的方向。”
“……这么晚没有公交车。”汤姆翻了翻眼睛,还是感谢道,“我本来准备自己过去的,谢谢你。”
艾伦坐上驾驶座,朝汤姆投来一个带着笑意的眼神。
第十七大街221b号,他们要搞破坏的房间确实不容易闯进,如果不是汤姆的话,一群小孩是绝对没法顺着光滑的墙壁爬进窗口的。
汤姆脱下上衣,上身被形状漂亮的肌肉包裹着,看身材不像是十五岁的孩子,而是成熟的成年人。
艾伦、伊莎贝尔,还有另两个参与今晚行动的男孩威尔和莱利都退开几步,莱利的变种能力是控制电,他已经干扰了路边的监控,就等汤姆闯进目标房间。
汤姆却没有伸出自己的六条蜘蛛腿,而是径直走向墙面,试探性地用手掌按了按,接着,他便如同一只壁虎一样灵活地攀上了没有任何借力点的墙壁,也没有借助任何外界力量,轻易地爬了上去。
艾伦脸上的表情紧张起来,也许是因为汤姆年纪还小,他无法很好地控制自己的变种能力,不管是眼睛,还是蜘蛛腿,或者生物静电,都很容易因为情绪波动失控。
他甚至不由自主地凑到了汤姆身体正下方,随时准备在汤姆落下的时候接住他。
不过这次汤姆表现的棒极了,他顺利地三两下攀到窗口,悄悄探头看了一眼。
这扇窗户正对的是客厅,客厅里黑漆漆的,只有一扇门门缝中透出了光亮,这么晚还没睡,也不知道房间的主人在忙些什么。
汤姆看向楼下自己的几个伙伴,朝他们比出一个“嘘”的手势,示意等下上来要安静,他轻手轻脚地拉开窗户,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翻进去的时候也悄无声息的,等站定在木地板上,他从裤子兜里掏出了一条项链。
这条项链是威尔的贴身物品,威尔可以依靠这条项链将自己和同伴传送到项链所在的位置——不过局限性也非常大,他必须得先让这条项链能到达他想去的地方才行。
所以汤姆和威尔的配合是至关重要的,汤姆力量发挥稳定的话,他几乎可以去任何自己想去的地方,再加上威尔,他们可以把所有的同伴都带过来。
然而等待了片刻,周围没有任何动静,也没有其他同伴加入自己。汤姆皱了皱眉头,正想探头出窗口查看,冷不丁的,他兜里的手机响了。
手机铃声在一片寂静的黑暗中极其刺耳,汤姆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把手机从兜里扒出来,来电显示上赫然写着“艾伦”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