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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xlii
黎晓失眠了, 人生中第一次体会到兴奋到半夜两三点睡不的觉。
她抱小熊在床上左滚右滚，一想到甜蜜的画，就止不住地勾起嘴角，躲在被子里偷笑。
季、扶、倾。
她在舌尖一遍遍地默念他的名字。
这棵高岭之草, 很快就要移栽到她家门口了。她要给他修一座漂亮的篱笆, 再『插』一块木牌，写上“黎晓专属”四个大字。
……
持续兴奋的后果就是, 第二天一早, 她顶两团乌黑的熊猫眼醒了。
想到待会儿在校门口就能看见季扶倾，黎晓如临大敌。哪怕早饭来不及吃，也得想方设法把这两团黑眼圈给压下去。
黎晓上了公交车, 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拿出机，点开季扶倾的头像, 聊天记录的后一条信息仍是她昨晚的句“到家了吗？”。
奇怪, 就算昨晚没看见, 今天早晨也该看见消息了吧。
为么不回复呢？肯是故意吊她。
对于这种行为，黎晓的应对方法很简单，跟他打直球就。
【黎晓：季委，考虑得怎样了？人家在等答复呢。】
发送消息之后, 黎晓看向车窗外, 天光虽亮，晨曦被厚厚的云翳遮挡, 空里有一丝压抑的闷『潮』。
摇摇晃晃的车身又在提醒黎晓昨天晚上在大巴车上发生的事, 明明只是几个小时之前的事，仿佛已经过了许久。
她握住座位前的横杆，冰凉的金属触告诉她, 这一切不是梦。
“c大附中，到了。请从后门下车。”
甜美的播报声打断了黎晓的思绪，她收拾东西下车，对公交站台广告位的玻璃反光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
趁人不注意，她把裙子又往腰上提了两公分。左看右看，确没题，这才去斑马线过马路。
她的目光在校门口逡巡一圈，有几个戴红袖章执勤的纪检委员，季扶倾不在其中。
不过，她看见另一个老熟人，费子阳。
黎晓走上前去，自信say嗨。费子阳见了她，眉头一蹙，：“来做么？”
“季委怎么不在？”
“找季委干么？”费子阳十分警惕，“我警告啊，离我们季委远一点。”
“我想见他，不行啊。”黎晓完全不把他的话当回事。
“嘿……和季委是么关系？”费子阳阴阳怪道，“哪儿凉快哪待去。”
黎晓指尖玩一缕头发，有些得意地卖关子：“觉得我跟他是么关系，我们就是么关系咯。”
费子阳冷哼一声，不屑道：“就仗有人惯……我们季委对，是深谋远虑。小心点儿啊，当心玩火烧身。”
黎晓眨了眨眼睛，：“深谋远虑，么意思？”
难道季扶倾已经在考虑他俩孩子叫么名字以后上么小学了吗？天呐，她没有么心急呢。
谁知，费子阳洋洋得意地说：“就是惯，惯到忘乎所以，后等栽个大跟头……说白了，就是放长线，钓大鱼。养鱼，懂吧？”
黎晓一时无语，这都么跟么呀。
她懒得和费子阳兜圈子：“告诉我，季扶倾人在哪儿？”
费子阳也懒得和她掰扯：“我不知道。”
“不知道？”
“真不知道。”费子阳老实交，“季委每天早上雷打不动六点半到校，从来没有迟到也没有缺勤过。我纳闷呢，季委今天人跑哪儿去了……”
昨晚黎晓和季扶倾一前一后离开饭局，他就觉得事有蹊跷。今早没见到季扶倾，他甚至短暂地脑补了一下两人夜不归宿的可能『性』。
季扶倾迟到这件事太不寻常了，也就只有“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能解释了吧？
在黎晓也不知道季扶倾去了哪儿，他又打消了这个荒唐的念头。
“他每天六点半就到校？”黎晓十分意外。
早读课每天七点半开始，一般学生都是早读课之前到校。
也就是说，季扶倾每天早上至少比别人少睡一个小时。一天两天就算了，坚持一年，实需要毅力。
“当了，”费子阳说，“季委天天执勤，基本上没空参加早读课。所以就提前到校，补足早读时间。该不会以为他不学习就能次次考年级第一吧？”
黎晓：“……”
他平时居么辛苦，她莫名有一丝心疼。
突，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黎晓，站在校门口磨蹭么呢？是不是又违反校规了？”王主任的声音吓得黎晓一个激灵。
费子阳立刻摆正姿态，继续执勤。
黎晓见到王主任，就像耗子见了猫——魂飞魄散。
王主任踱步上前，上下打量黎晓：“这校服裙子怎么比别人短？”
黎晓捏校服裙摆，胡『乱』编理由：“因为我腿比别人长。”
王主任：“当是火？火腿长（肠）？”
黎晓：“……”
老师，谐音梗要扣钱的。
“王主任，我要去上早读课了。”黎晓赶紧找了个理由，准备撤退。
“下次不准瞎改校服。”王主任说。
黎晓“哦”了一声，立刻脚底抹油，跑了。
到了高一教学楼下，黎晓没急上楼，先去高一（1）班门口观望了一圈。
一班门口时不时有人进进出出，教室内外都不见季扶倾的身影。
这时，又一个老熟人鲍晖来了。
这是她今天早上碰见的第三个老熟人了，可她偏偏没见到自己想见的个人。
鲍晖见黎晓站在一班门口，难掩喜悦之情，主动打招呼：“黎晓，有么事吗？”
黎晓忙说：“我没事。”
女生说没事，就是有事。
鲍晖又：“真没事？”
黎晓犹豫片刻，这才说：“我想找们班季扶倾。”
“季委？”鲍晖往教室里看了一眼，“他现在不应该在校门口执勤吗？”
黎晓：“……”
季扶倾真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