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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江寒苦笑不已,自己尚且只说了一句话,齐赛花却“哇哇”的接上了一百句话。
真不晓得贾梦博这位不苟言笑的人是怎么和她过活的?
难不成当真有取长补短一说嘛?
“嫂嫂真是怪罪我了,如果我给老贾银子,给得少了不好看,给得多了又怕惹事......”
“打住!”齐赛花听得好好的,忽然感觉这话头不太对,问道:“惹事?惹什么事?有老娘在这里坐镇,哪个敢动我家老贾?”
“你就是不想给钱,割上荨麻喂毛驴——虚情假意!”
冷江寒装作生气道:“嘿,本轻侯是为了你们夫妻好,弟弟这一半心思都是向着嫂嫂的。男人,特别是老贾这样有本事、有手艺不愁吃喝的男人,一有钱就变坏,什么寻访花妓,金屋藏娇......弟弟经历的太多了,拂柳阁里天天都有案例。所以为了杜绝此类情况发生,破坏/嫂嫂两人的夫妻关系,本轻侯只好忍痛将钱留下。”
“尽管如此可能破坏小弟在江湖中‘忠厚、仁义’的好名声,可弟弟依然如此做了,谁曾想最后换来了嫂嫂这无端的猜忌与训斥,好一个世态凉薄。”
冷江寒越说越是激动,最后两眼一挤还真有一丝丝“细流”夺眶而出,让人看得像受了极大的侮辱一样委屈。
齐赛花哪里见过这阵仗,一时间手忙脚乱,大名鼎鼎的冷轻侯还有这幅脆弱的模样?
“给老娘闭嘴,老贾在里屋,快滚!”
冷江寒仿若夏季的阵雨,秋季的风云,冬季的霁雪,变幻的紧,所谓雨过天青云破处,就是这个状态。只见他嘴角勾勒着笑意,两脚小碎步欢快的向后堂跑去。每每来舍人斋齐赛花这一关是最难过的,道理嘛讲不通,还不能动手,所以没有一次不是被训得狗血淋头,若是拂柳在这里一定会好奇,这世界上居然还有冷大侯爷讲道理讲不通的地方呢?
“看来本轻侯又悟出了一招!”
冷江寒来到内堂的大门前,双手用力一推,只听得“吱呀”一声,大门向两边展去。门开,一缕奇香扑鼻,这香气不是来自于屋内,而是眼前的棕褐色的大门上。别看这小小的两张门板,却胜过整个舍人斋所有古董的总价值之和。两扇陈迹斑驳的紫檀木,上面浅显的印痕无一不在诉说这它的历史悠长。紫檀木木质坚硬,香气芬芳永恒,色彩绚丽多变且百毒不侵,万古不朽,又能避邪。就连皇亲国胄也未必能用的起这样大小的一块紫檀,可今天就在这小小的“舍人斋”,一个宋门后街最不起眼的小店面里,涨了如此见识。
“侯爷来了?”
屋内一位中年人背对着大门,坐在桌前细细的品着明前茶。虽然只是端坐,身体轮廓与形态不难看出这是一位形销骨立、鸠形鹄面瘦的跟麻杆一样的男人。
这样的人一般有两种情况,一种当真瘦骨嶙峋,第二种是嗒丧、抑郁、积劳成疾的病态模样。
只是冷江寒知道,贾梦博的身体很好,甚至比他还要好...
“哎,如果我不认识你,别人说你不懂武功,我肯定不信,你这感官就连大相国寺了悟大师的‘五感增持法门’估计也是自叹不如的。”
冷江寒对于贾梦博每次都能猜到是他这一举动震惊不已,若说一次两次那还好说,世间巧合之事多如牛毛,若是一件事出现了十次、二十次、甚至更多的巧合时候,那就不是巧合了。
贾梦博为他斟满一杯热茶,热气腾升的明前茶,悠悠然的说道:“手艺人的五感比别人都要强很多,要是说比了悟大师还要厉害,那可就折煞死我了。当然,我能猜到你并不是因为五感。”
“那是什么?”冷江寒丝毫不客气,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在他身侧坐了下来,本来想品茗香茶,岂料贾梦博的这句话比明前茶水来得诱惑更大。
贾梦博笑道:“进到我这屋子里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若是像你这般不敲门直接推门硬闯的只有两个,一位是你嫂嫂,一位是你。”
冷江寒白眼一立就要反驳,唇齿刚起却被对方阻拦。
“如果有一天你也擦些胭脂水粉,估计我就猜不准了。”
好嘛,冷轻侯正想问的话却被他先说出了答案。之所以能够分辨两人的根本因素乃是“胭脂水粉”,一个有女人香气一个没女人香气罢了。
冷轻侯诩笑着拿出繖扇,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上,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就像有重物砸在了桌子上一般。听声音足可猜到这把繖扇必定不是凡品,外观与概貌都和普通的折子扇没有任何区别,谁能想到如此状态下的扇子居然有这不为人知的雄姿。
贾梦博一副心疼的模样,叫骂道:“你就不能轻点,这黄花梨的桌子岂能让你这般糟践!”
冷江寒说道:“本轻侯已经很轻了好吧!”
“轻?你轻个屁!”贾梦博将桌面上那把繖扇艰难的挪开,反复擦拭着被撞击的部位,生怕出现什么伤痕。
“你这阴阳五行扇少说要有六十多斤,也不晓得你这怪胎天天拿着跟没事人样子是如何做到的。”
没错,江湖中许多人都知道冷轻侯使得一手极秒的扇子功,极快,极狠,极准!常常压制敌人无法还手,现在看来是有一部分道理的,起码武器优势已经决定了三成胜负,这般重量的武器还做的如此精细,绝对世间少有。要知道花和尚鲁智深的水磨禅杖才有六十二斤,一把小小的折子扇却抵得上一把禅杖的重量了。
冷江寒说道:“要不然你觉得我这一身飞天遁地的轻功是怎么来的呢?”
不难想象,一个人若是天天拿着一个六十来斤的重量玩意儿,轻功想荒废也不成。
阴阳五行扇是宋朝锻造大家邱城子运用青铜、铁、金刚石等材料鼓冶而成,扇骨分为阴阳两面,一面深冥色阴寒透骨,一面深赭色诱发热势。展开繖扇,扇骨下方打着数十颗剸剡的小孔,仔细甄别不难看出一方八卦五行图的模样,名称藉此而来,后流入冷江寒之手做了个趁手的物件儿。
贾梦博起身走向工作台前,将自己的百宝囊打开,搜刮出一些稀罕的修饰工具,就准备对着冷江寒的繖扇妆点一波。
冷江寒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笑着说道:“其实我今天找你画扇面乃是其次,正事是来找嫂嫂的。”
贾梦博听着手中纤细的毛笔一顿,面容挂满了吃惊神色,要知道能让老贾讶异的事情这个世界上本就不多,冷江寒嘴中说的这句话当属第一个。
“我还以为你来舍人斋只为了画扇面。”贾梦博省了几分,继续埋头苦干。
对于冷江寒这样的大男人,还是不可多见帅气的男人找自己的妻子生不得半分的怒气。
一个清隽的男子和一个风韵的女子会有什么故事呢?
“嫂嫂!”冷江寒对着门外呼唤道。
见没人应允,声音提高几分贝道:“嫂子啊!”
还是无人应答,冷江寒面色微冷,要知道他的叫声绝不算小了,别说只有一门之隔的外厅,就算是整个舍人斋的任何角落恐怕都能听闻得到,对方没有答应,显然是不想搭理他。
冷江寒苦笑一声,嗔怒道:“齐赛花,你再不出现本轻侯带着老贾去喝花酒了!”
想要制住女人,就要知道女人的软肋,亦或者爱好...
有的女人喜欢珠宝细软,有的女人喜欢合欢之乐,有的女人喜欢荣登权位。若说自己的丈夫跑去喝花酒,那是任何一个妻子都无法忍受的吧?更别说齐赛花还绝非一般的女子,乃是一个带刺的刺桐花,既妖艳又火辣。
“你敢!”齐赛花掂着一把纯金锻造的匕首,火急火燎地冲入了内堂中戮笑道:“冷江寒,老娘真是给你脸了,你若敢带坏我家老贾,别管你什么侯爷不侯爷,老娘一样让你好看。”
一道寒光飞射,丈里犹如燕隼。只听得“铮”的一声咆哮,纯金匕首的尾巴就钉在了梨花木的圆桌上,显然齐赛花这一手力道绝尘,加了不少暗劲。刀柄颤动点点如鳞甲,每一鳞块都起伏如沸水在烈火上,空中也即刻一同振颤。
这一动静冷江寒倒绝得没有什么,苦了地只有贾梦博。
“你个野哉婆娘,那可是黄花梨的!你这一家伙给我破了?”贾梦博势如彍弩的跑向了黄花梨桌子前,看见上面插着的匕首,就像自己心里插着一把匕首。
齐赛花知道冲动的后果,怒气稍消,一双眼睛仇视着冷江寒,好像在说都是你的错一样。
冷江寒缩了缩脖子,赔笑着说道:“嫂嫂消消气,只是一句玩笑话。”
“玩笑话!”齐赛花咬牙切齿的重复了一遍。
“咳咳,是这样,弟弟确实有事找你,如果办成了我赔你们一张一模一样的黄花梨木桌。”冷江寒说道。
齐赛花冷哼一声,不太相信的问:“此话当着?”
冷江寒认真道:“我冷轻侯说过的话,那句有假?”
的确,冷轻侯名声在外,以诚信为根本,他说过的每句话、写过的每段字据、应承的每件事无一推辞,且做的都是滴水不漏。所以,有些大门派、家族之间的争斗担保都寻他做评判与见证。
齐赛花脸色温和,傲娇的坐在了冷江寒的面前,贾梦博则是摇头苦笑着回到了工作台。
“说来听听!”
齐震镖局虽然享誉内外、能量巨大,可也不是万能的,有许多事情是花钱也办不到的。所以,只能先听一听事情的难易程度再做决定。
冷江寒笑道:“嫂嫂可知道我与碧杖客四十五日后有一场生死大战?”
齐赛花点头道:“知道,不光我知道恐怕整个江湖都知道。”
两个当世武林中的耀星魁首之间的生死决战,在整个江湖中掀起了轩然大波。两人武功登峰造极,这一场战斗恐怕是近几十年中最受关注和影响力的一战了。仅仅一天时间不到就传出了黄河南北,怕是再有半天整个京畿二十四路黑白两道尽人皆知了。
冷江寒无奈道:“我想让嫂嫂设法通知碧杖客,决战地点改到西北的威远镇,时间不变。”
齐赛花和贾梦博疑惑的看着他,这本就是两人约定好的,而且是在拂柳阁中当着那么多的江湖众人一起约定的,眼下怎么说改就要改?
“为什么?”
冷江寒叹息道:“有一至交好友家里出现了变故,非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