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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完歌的唐娜,突然陷入了沉默之中,这种沉默,让林雅文有些吃惊。
“喂,你怎么突然间不说话了呀?不想你的风格嘛?”林雅文边捣着唐娜,边玩笑似的跟她说。
“没事……”唐娜似乎陷入了沉思当中,目光也开始变得游离。林雅文望着她,张张嘴,便将心中一连串的问号,硬生生咽到了肚子里。
喧闹的教室,突然间安静了下来,林雅文看见苏晓云站在了教室中间,她轻轻对着麦克风“喂喂”了两声,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真心讲,苏晓云站在一群灰头土脸的女生中间,的确很出众。她皮肤白皙,五官也很漂亮,笑起来,有着浅浅的酒窝。更重要的是,她似乎不像一般女生一样害羞,甚至是扭扭捏捏,举头投足之间显得文雅大方。
一段好听的旋律之后,林雅文听见了这样的歌词:
风中有朵雨做的云
一朵雨做的云
云的心里全都是雨
滴滴全都是你
这声音清脆、干净,具有很强的穿透力,又带着淡淡的忧伤气息。苏晓云抱着话筒,安静而又投入地唱着。林雅文望着眼前苏晓云,与在教室里来回穿梭的,与扑向凌岳的苏晓云,判若两人。
更重要的是,虽然她不怎么喜欢苏晓云,却深深喜欢上了这首略带无奈和哀伤的歌,并且开始听孟庭苇的其它歌曲,这一听,就是若许年。
元旦晚会后期,不知道是谁的主意,竟然怂恿陆老师与miss刘合唱《知心爱人》!淘气的男生将陆老师拉了过来,陆老师有点不好意思,miss刘倒是大大方方地微笑着。他们站在一起,倒是特别般配,但是不得不说,他们的合唱相当没有默契,甚至连简单的互动都没有,这自然让原本兴致勃勃的学生顿觉失去了许多趣味。
是啊,在人生长河里,谁是谁的流行曲,谁又是谁的经典单循环?陆老师和miss刘,都只不过是彼此生命里的过客。
元旦晚会结束后,林雅问回味着凌岳唱的歌,收拾着东西。远远地,她看见苏晓云又出现在凌岳的旁边。她听不清苏晓云说的什么,也看不清楚凌岳的表情,她只觉得眼前是一片迷蒙与模糊。
因为放假的缘故,她很想与凌岳说声再见,然后再回家,可是直到她收拾完书包,苏晓云还围在凌岳旁边,乐此不疲地说笑着。
林雅文便有些感伤地走出了教室,却看见染着黄色刘海的穆子安,与刘胜一起,骑着自行车风驰电掣般地从她面前经过。她恍惚觉得,得有很久没有见到穆子安了。
怅然若失地林雅文,过了一个失魂落魄的假期。寒冷的冬天,她坐在小屋里复习功课的时候,脑海里不停闪现着凌岳微笑着样子,她甚至有些莫名地想念那个高大瘦弱的少年了。
屋外的风冷冷的,林雅文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和决定。
她沿着凌岳常走的小路,慢慢走着,想着这样或许就会碰见凌岳,甚至哪怕瞥见他的背影,心里也会非常知足。她走啊,走啊,一直走到小巷里,却也没看见凌岳,或者是凌岳的其他好友。
小巷前面,便是高大的铁路桥,冷冷的风中,夹杂着火车呼啸的声音,若近若远。若远若近。
十几年后,电视剧《何以笙箫默》热播,林雅文看到赵默笙在寒假里跑到何以琛家附近,有幸遇见了自己非常想念的何以琛时,忽然想起自己少女时代,也干过类似的事情。只是,剧情永远都很丰满,现实却极其骨感。
林雅文不停地找寻,却未曾遇见自己渴望见到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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