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小说网提示您:看后求收藏(顶点小说网zhbhschool.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script>app2();</script>
<script>read2();</script>这一变故发生,其余人都把视线挪到拍子飞来的地方。就见原本好好待着、只是在看戏的阮流荒突然从顾方径旁边往前走了几步。
李潇看清是他,又气得骂人:“特么你也神经病啊,这么袒护他,你俩死基佬,有一腿是吗!”
阮流荒没有理他,他面上是不同于以往的沉寂,眼神也淡然盯着李潇,靠近了两人,才启唇轻声道:“你从刚才到现在,倒是拿我举例举的厉害啊。”
“又是追求又是有一腿的,”他捡起地上的乒乓球拍,抹了抹上面的灰尘,“我是活该被你拿来开玩笑的是吗?”
“艹,所以你特么就因为我拿你举例就砸我?怎么那不是事实吗?”
“那别人不喜欢的事情你为什么非要反复提呢?显得你高尚你伟大,你走在时代的前沿,是吧?哈?”阮流荒越发眼神发冷地看人。
李潇今天的发言让他怀疑自己好几次,贴吧里的议论变成具象化的声音,不绝于耳,喜欢男生的事又间接地被人说成恶心。
他其实也并不懦弱,可他突然不太确定了,那些他原本并不在意的世俗的声音,好像真的能在他心里扎上一刀。
让他差点以为是自己错了。
不过很幸运,他正在对以前释怀,而喜欢的人也并不会让他后悔。
“你要闲的没事干,就多吃核桃补补脑吧,以免哪天突然精神失常,智障了,还得麻烦人家医院来拉你,多麻烦是不是?你这么热心肠,抢个球场都要逼逼那么久的,就多替别人着想点,先顾好自己行不?”
李潇不可置信地看他,像是不知道他居然会这么说一样,一时间忘记了怎么反应。
而小群里那些习惯他总是温温柔柔开玩笑的人,也诧异地看着他。
只有白成浩一脸淡然,甚至还有些怀念和担忧。
而阮流荒还没有说完,看见李潇似乎想要继续挑衅甚至想打架的样子,又轻笑着开口:“我是好学生,我不和你打架,谁特么想和你一起挨处分呢,你要是实在想被记过,我建议——”
“你去翻个墙试试飞檐走壁,要么带副扑克牌直接在班上打,还有寝室里拉着兄弟伙一起打麻将,或者呢,去办公室把那什么被收的手机偷回来,保准你这处分一个接一个的来。”
李潇已经目瞪口呆,前面的几个他有过想法,但在附中不敢试,那个手机被收倒是常有的事,不过谁有胆子去办公室偷手机啊!不想要毕业证的人才敢试吧!
不过他嘴上也不求饶:“你在这说的起兴,你怎么不去干?”
“那可是我们小六儿玩剩下的东西。”白成浩看着他们小声嘀咕了句,旁边听见的几个女生还有顾方径都一脸求知地看向他。
他顿时发现说错了话,立马露出无辜的笑容来。
而那边的阮流荒也只是气狠了,如今冷静下来倒没怎么在意了。
“我可是个爱学习的好孩子。”他眨眨眼睛,“要不这球场给你好了,周旻他们跟我们打也行。毕竟你站过的地……”
他扬扬眉毛想说“晦气”,但又觉得太拉仇恨,改口变成了:“老鼠估计都来窜。”
压根儿没意识到,更有侮辱性了。
转身,他瞥了一眼周旻,周旻立刻会意,配合他离开这场地,毕竟老鼠爱钻的地,他还是远离吧。
沉默着离开,走了一半,阮流荒想到什么,突然回头又灿烂一笑:“对了,我要给你提个醒。”
“记得少管别人性取向,多多吃饭,长长智商,少开金口,”阮流荒说,“不然出门被人撞了多不好。”
他刻意压低了“人”这个字。
不管人有没有听懂,说完他就淡着一张脸离开了。离开前他还把乒乓球拍还给黄竹静,然后没有和任何人预警,就那样沉默地谁也没看就走了。
“啊艹?这什么情况?”夏小米一脸茫然,“阮哥怎么走了?这特么能不能追。”
白成浩是唯二理出头绪的人:“别追,小六儿被那些事压的狠了,心情不好很久了,这种时候他都喜欢一个人静静,以往我都不会靠近他的,太沉闷了。”
他摇摇头,叹气:“他不会想让别人看见他那样,所以都是躲起来的。”
听见他的话,在群里的所有人都才意识到,阮流荒身上的违和感在哪。
他好像就是在维持一种人设,即便这人设有时候会崩塌,可他还是和世界有些脱节,因为那全是潜意识里在伪装的阮流荒。
唯独和顾方径在一起的时候。
而同样知道情况的顾方径视线一直紧跟着那个离去的背影,白成浩的话他也听见了,也明白追上去就不是个理智的选择。
但看着那个渐行渐远、满是萧条的背影,他只想遵从本心。
他想去陪着阮流荒。
阮流荒确实躲起来了,他没回寝室,而是去树道那个凉亭乘凉去了。
六月的天已经在热了,这不啻为一个凉快地,也是个适合静静的好地方。
顾方径追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他瘫坐在椅子上,一副颓靡样,连脸都被双手遮住了全部,完全看不出来表情。
他就在隔着不远的小道上看着,不知道该不该走上前去安慰人。
太阳时不时地打下来一些,有的会透过树荫盖在他身上,而他站在那里,注视着凉亭里的人。
“噔噔——”
振动声吵醒两人,阮流荒撒开手去摸自己的手机,发现是孙姨给他打的电话,他怀着疑问接通:“喂,孙姨下午好呀。”
顾方径所站的地方只能让他听见阮流荒的声音,鬼知道他为什么还站在这里,他明明不该偷听下去的。
然而看见阮流荒越来越沉闷的状态,他就觉得离不开,只能听着阮流荒回答电话对面。
“这个月还没有。”
“那个呀?我忘记给孙姨你说了,元旦那天我妈和我打电话,让我跟你们提提,不要再和他们说生活费的事了,这个是我忘了。要是我妈态度不好,我代她向你们道歉,对不起。”
“对,但是这都好几个月了,还给你们添麻烦,实在是抱歉,孙姨,以后你和白叔也别管我生活费的事了,我还过得下去。”
“不用的,我目前都还好,谢谢你们。”
“好,再见。”
一通电话打完,阮流荒心情蓦地沉重,他弯下腰单手撑着额头,任由另一只手垂在腿间,而他则盯着手机屏幕发呆。
顾方径也待不住了,他听见阮流荒说的话,又想起元旦那天晚上,那时他明明陪阮流荒高高兴兴地看完了电影。结果回到家后,他居然还经历了这样的事情吗?
接到父母的电话,只是为了提醒自己的儿子,不要再在别人面前提生活费,或许还带着谴责和不耐。
那荒崽当时得多难受?
脑内风暴来的强烈时,他已经走到了凉亭里。想安静的阮流荒一下就听见了声音,猛然警惕地看向来人。
瞧清是谁、还与人视线交融的那刻,他突然觉得委屈和难受都从心里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