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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再次被押上车的时候,头上罩了块黑布,这看样子是要去秘密的审讯地了。车队行进了约莫一个多小时,开进了西山的军事基地,这一切对于元婴期的老怪梁山来说,自然屁都算不上,要不是顾虑家人和曾经身为军人的荣耀,他完全可以一路杀将出去,甚至拉着某个国字级的领导人跑到海里一起游泳都可以。但这样做了以后,估计自己也永无宁曰了,自己回到俗世是红尘炼心的,这样一炼,只炼成了杀心,别的心估计是全都没了。而且这毕竟是自己的国家,这毕竟是自己的家园。这次只要能找出背后黑手就可,人若想杀我,我必要去杀人。
“梁山,说说05年你在印度的那次任务。”梁山的头套被摘了下来,审讯室也和电影里的几乎一样,他用神识一看一道玻璃幕墙后坐了三个人,军衔都是大校,一盏强光灯照在梁山的头上。坐在梁山对面的正是押送他回来的高勇。
梁山深深地看了高勇一眼,高勇感觉突然被恶魔盯住了一样,一种恐惧从内心一直蔓延到尾骨,这种恐惧还是高勇第一次实弹练习的时候,不小心跑进了炮击区一样。直到梁山收回了目光,平静地看着头顶的水泥墙时,高勇才反应过来。
“梁山你老实交待,交待不清楚,你知道是什么后果。”高勇站了起来,把档案在桌上摔得山响。
“那年印度和巴基斯坦交界的地方发生了一次地震,死伤很多人,我们奉命进去调查地震的原因,据情报中心的分析,那次地震可能是因为核实验引起的,那次我和六名战友去克什米尔侦察,我是班长,我们只需要在地震核心深处带回水样和土样便可以。我们从巴基斯坦进入到震中,顺利取回检测样本,并没有出任何错误。”
梁山依旧平静如斯,当时的情景却是历历在目,当时取回检测样本之后,便让其余六名战友潜伏,自己一人去寻找接头人,那还是在印区管控线内,但当他潜入到一座废弃的军营时,竟然发现八个印军在杀人取乐,其中还有一名华人,而被杀的人,一看就是地震后逃难的难民,这群人完全就是在虐杀。
有一名妇女被残忍的砍掉了四肢,正在地上不停地蠕动嚎叫,另外一名男子被吊了起来,在下边升了一堆火,活活的烧烤,边上还有两名少女混身**地躺在血泊中,梁山虽然也杀过人,但却从没有这样虐杀过人,而这群人也不能称之为人了。梁山当时也红了眼,枪杀了这八名印军,包括那名中国人。事后梁山放了一把火,把痕迹全给销毁后,迅速带着小队回到国内。这件事除了他自己,完全没有人知道。此时怎么会翻起这本帐。
“你回来的时候有没有经过印控区?”高勇问道。
“有的,我和接头人碰面后就撤回军区了”。
“那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高勇从档案里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中是一个年青的华人,长了一双三角眼。正是在印军中的那名华人。
“见过”。梁山坦承。他如此坦承到不是因为别的,只因他不屑说慌,他本就是来红尘的炼心者,如果这事情都要说谎,想必心境的成长定是困难重重的。更重要的是他不屑,你见过大象会跟蚂蚁说慌的吗?
“这枚弹壳你有印象吗?”高勇问道。
“特种部队专用的7点6毫米的专用子弹,你不用再问了,人是我杀的,当时他们正在虐杀一些手无寸铁的难民,我就顺手解决了他们。”梁山依旧平静地说道。
“这个人是我们总参的情报员,当时作为观察员在印控区执行任务,并且他还是海军副司令员李变柔的儿子。”高勇右手在空中有力的扬起,又狠狠拍在桌子上。
“我不知道他是谁,我也不管他是谁,他只是一个虐杀难民的暴徒,任何一个有正义的军人,都会将之杀掉,难道他有个将军的父亲便可以凌驾于别人的生命之上吗?你也是一个军人,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难道袖手旁观,还是灰溜溜的走掉当没看见?”梁山依旧很平静地问道。
“好,那这两个呢?”高勇又甩出两张照片,正是那两个在停机坪向他开枪射击的黑衣人。
“也是我杀的,当时他们已经拔枪向我射击,在我生命受到极端危胁的时候,我应该享有无限防御权。”
“他们是海军陆战队的人,是监视你的人,你却夺走了人家的姓命,你说他们对你开枪,你现在却好端端的坐在这里,他们却已经是烈士了!”高勇说到这儿又愤怒的拍着桌子。
“安静,你这样狂暴,玻璃后面的领导会对你失望的,我已经说了,原本我想擒下他们问明情况的,但他们冲我开枪,我自然就没有留手,你也是特种兵,你知道我们本能反应。”梁山道。
“我没问题了,你等待军法处置吧。”高勇说道。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像我这样的情况能得到公平的处置吗?”梁山笑问。
“如果事实像你所说的一样,我想你的责任并不大,可是你并没有证据证明你所说的全是事实对不对?如果你能证明你所说的全是真的,你才能从这里走出去。”高勇从没有见过如此安静的犯人,他原以为这是一场坚难的审讯,因为所有的特种兵都学过如何应对审讯。
而且这次受害人是一名将军的儿子,他竟然也会如此平静,不知道他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人,还是一名胆大无边的人。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有点相信梁山说得是实话。如果一个人真做出了这么多坏事还能如此平静,双眸还能如此清澈,那得要多高明的演技?
高勇走出去后,进来一队士兵,把梁山押到一间禁闭室,这种禁闭室在很多部队都有,但都各自不同,有的很小,你不能躺也不能站,只能半躺着。
有的就是完全一个密闭的空间,一点光都没有,梁山的这间就是第二种,禁闭室门一关上,屋子里就一片漆黑了,梁山轻轻一抖,双手便从手铐中解脱出来,双手轻轻一扯,严丝合缝的脚镣应声而开。
已经知道了背后主使是谁,再呆下去,也没有意义了,梁山神识一扫,方圆十公里的一切都展现在梁山的识海之中。默默一掐决,身体竟然就凭空消失了,在不远的西山通往外界的公路上,一辆军车正在移动,车上坐着一名大校军官,正是在玻璃幕墙后的一位军官,他叫刘保平,正是李变柔的一名心腹。
在车顶二十米处,一名身穿破破烂烂道袍的人正踩在一柄剑上飞行。军车在夜晚行进速度很快,二十分钟后,军车驶进了位于西三环的海军司令部。在一幢三层小楼前停下,一名警卫正在门口迎接刘保平。
“首长在书房等你。”警卫说道。刘保平点点头,整了整军服,快步向书房走去。
“保平来了。”一名五六十岁左右的老人正坐在桌前练毛笔字,头发已经半白了,五官也算得是上刚正,只是眼是三角眼,显得有些阴险的样子,他临得是《丧乱帖》。此帖是王羲之晚年之作,当时闻知祖坟被毁,心中悲痛莫名,给好友写的一封短信。以行入草,一直被书法界认为是至宝。
“首长好。”刘保平敬了个礼,便站在李变柔身边看李变柔的书法,自从李变柔儿子李定一被梁山杀后,便一直在临这个贴。“梁山承认是他杀了定一,说当时定一正在和一群印军在虐杀一些难民,他正好遇见便下了手。”刘保平说完把手中的档案放在案几的边上。
听到儿子的名字,李变柔顿了一下,正好是临到“临纸感哽”这一句,一滴大大的墨汁落下,污了一片。
“我儿子杀那些难民,又能怎样?纵然他有罪,也不应该是他梁山来杀。”李变柔说到这儿把毛笔一扔,双眼有一些赤红。一屁服坐到身后的椅子上,双手紧抓着椅子的扶手。
“幸好侥天之幸,这次印度交换给我们的情报里提供了重要的物证,让我们找到了真正的凶手,总算能安慰天一在天之灵了。”刘保平说道。
“也怪我,天一这孩子姓格一直就有点古怪,正因为如此,才把他送到印控区去锻炼的,没成想还是出了事……唉,我对不起他死去的妈呀。”说到此,李变柔抓在扶手上的手又使劲的抓了抓,看得出,他此时的悲伤是真切的。
“首长多保重……”
“这个梁山必须得死,印度那方面你可沟通好了?”
“首长放心,已经和安德里谈妥了,可他提出一个要求,要我们多替他护送一次。”
“你可以答应他,只要把天一参加虐杀的证据去掉,这个梁山就必死。那份情报还有谁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