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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还活着的盗匪被押进监牢,共计九人,其余盗匪要么被巨弩利箭射死了,要么葬身火海,活着的也是遍体鳞伤。“阿舅”被关进一个单独的监牢里。陈大人带着柴宝臣和云林前去查看,现在最关键的是知道“阿舅”手下还剩多少人没有来,以免遭到盗匪的反扑和报复!
所以陈大人并没有见好就收,而要突击审理。所谓“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者是也。
走进监牢,犯人们见到当官的来了,大呼“冤枉!”接着狱卒用水火无情棍使劲敲着叫的最响的几个犯人的监牢栅栏,并大声呵斥:“再叫,明天就没早饭了!”如果不是陈大人在这里,狱卒的手段怎会仅限于此?狱卒们怕陈大人生气,卖力地维护着秩序。要知道,陈大人提审犯人,只需要传个话就行了,而今天,他要亲眼看一看今晚的战斗成绩,现在,他感到非常满意!
陈大人指着其中一名盗匪道:“把他押出来。”
狱卒打开牢门,刚想走上前去拉他出来,却看他口中流出鲜血,接着人就倒在地上,狱卒掰开他的嘴一看,喊道:“大人,咬舌自尽了!”
“混账!”陈大人嘴唇上的胡子动了动,非常生气。
“是,大人,小的该死,小的说错话了,是盗匪自尽了。”一边说着,就去打自己的耳光。
“算了,你再去找一个过来。”陈大人责备道。
不一会儿,又传来了狱卒惊恐的喊声:“又死了。”
陈大人往前走了走,只见另外一个监室里的两个盗匪全都咬舌自尽。
看样子,只要“阿舅”在,他们是不敢招出什么来的,否则,以“阿舅”的手段,将会让这些人生不如死!所以,他们干脆自尽了。毕竟犯下这般罪行,再加上攻打县衙,死罪肯定难逃!
“带“阿舅”来,我看看他会不会自尽!”
这一次是刘捕头亲自进监室将“阿舅”押出来的。陈大人让刘捕头把“阿舅”押到刑讯室。要知道,今晚公堂成为盗匪的葬身之地,到处千疮百孔,要彻底清扫好再修缮一下最快也得两天。所以对“阿舅”的审讯地点定在监牢的刑讯室,刑讯室里一个个吃人的刑具,或许能给“阿舅”一些心理上的威慑,让他过会儿老实交代!
不一会儿,“阿舅”被押进来,他的手脚都戴上镣铐,而且脚上的鞋子也被脱掉了,
走起路来颇为吃力,哗啦哗啦直响。“阿舅”被狱卒按到跪在地上,眼睛直直得看着陈大人。
陈大人看“阿舅”一直盯着自己,很光火,大声斥道:“你还不服吗?”
“哼,想我纵横叱咤七年有余,从来没有遭过这么大的失败,今日既被你抓住,还有什么话说?”“阿舅”心里不服,但也很无奈地说道。
“好。是条汉子!输了就是输了。倘若今晚你们偷袭成功,那么本县不也和你现在一样吗?所以,你不要感到可惜,常言道‘常在河边走,怎能不湿鞋’?你凶残成性,杀良逼娼,罪孽无数,报应是迟早的事!现在本官给你一个自新的机会,你老实配合,虽难逃死罪,可是死后我会找僧人为你超度。”陈大人看着“阿舅”说道。
“超度?我一身的罪孽,是要超度一下。你要我做什么?”“阿舅”问道。古代人比较迷信的,认为一个人如果生前罪孽深重,死后就要堕入阿鼻地狱饱受煎熬来赎罪。
“简单,告诉我你们现在的藏身之所,也就是老窝,及早和过去的罪恶划清界限。”陈大人快声说道。
“不可能的!”“阿舅”语气强硬。
“你还要执迷不悟吗?”陈大人胡子微微一抖。
“阿舅”索性不理。
“来人,用刑!”陈大人厉声说道。
“阿舅”被按在椅子上做好,双手被反绑在椅背上,双脚被绑在椅子腿上。一个狱卒拿一个五十斤的铁饼挂在“阿舅”的脖子上。“阿舅”瞬间就低下头去,他想再把头低一点,好让铁饼的链子可以从脖子上滑落,可是肩膀和双手被牢牢绑在椅背上,身子无法动弹。
陈大人慢慢品着茶,柴宝臣和云林在一旁等待。陈大人看了看“阿舅”,“阿舅”强硬的很,也难怪他能做强盗的头子,还是有些硬气的,可惜没有走正道。陈大人问狱卒:“能不能再加一块铁饼?”
狱卒问道:“您要活的还是死的?”狱卒要想整哪位犯人,有时在用刑的时候便会将犯人折磨致死,所以很多犯人家属都会送钱进来打点一下,以免犯人在里面受苦。这狱卒出于职业习惯,竟脱口而出。
“混账,当然是活的!”陈大人很生气。
“回大人,不能再加了,不然他的脖子会断的。”狱卒小心陪着笑脸说道。估计这是狱卒有生以来第一次在刑讯室发自内心的笑。
陈大人看着“阿舅”。只见“阿舅”脖子虽被铁饼压着,可他并没有屈服的意思,眼睛反而瞪得更大了!陈大人气不打一出来,骂道:“畜生!竟然还敢瞪着本官。来人,用火钳挖去他的左眼!”陈大人还特别指明用烧红的火钳去挖,他就不信“阿舅”身体是铁打的!他一定要“阿舅”屈服,交代出匪窝的所在,消除后患!
狱卒从火炉里抓出烧得通红的火钳,一步一步走进“阿舅”,就在火钳要插进“阿舅”左眼的时候,“阿舅”在椅子上扑腾扑腾直晃,但是于事无补,“阿舅”眼看自己一个招子就要毁去了,突然说道:“慢!”
狱卒转头看了看陈大人,等着示下。
陈大人挥了挥手,狱卒又把火钳放回火炉。
“哈哈,好,既然如此,我就告诉你。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请求大人一件事。”“阿舅”诚恳地说道。
“不要太过分,本大人的手段多的是。你说吧。”陈大人斜睨了“阿舅”一眼,心里想到,不信你还能翻了天。
“就一件事,我这次来,已经带来了所有的弟兄。家里只剩老婆跟孩子了。我那老婆本是穷苦人家的闺女,是被我给抢来的,我那孩子只有五岁,他们不曾杀过人、犯过法,求大人放过他们。其他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阿舅”语气凄凉。
“好,只要你所言不虚,本官可以放过他们!”陈大人接着说道。“明天,你带路,我派人过去端掉你的老巢!”
审完后,陈大人命人把“阿舅”押回监牢。“阿舅”
回去的背影很是沧桑,似乎不再是一位三十出头的年轻汉子,而是一位苍苍老者,他步履艰难,脖子直不起来了,走路时只能低着头。看着“阿舅”离开的背影,陈大人微微一笑,说道:“贤侄,你和你师父这就回去好好休息。明日吃过早饭,你带着三百名士兵前去捣毁“阿舅”贼的巢穴,务必斩草除根,一个不留!”
柴宝臣刚要说什么,云林拉了拉柴宝臣的衣袖,柴宝臣拱了拱手,说:“是!”
出了衙门,走在回家的路上,柴宝臣问了云林刚才为何拉住自己的衣袖,不让自己质问陈大人。云林看向柴宝臣,良久,说了句:“有吗?”
此刻,“阿舅”坐在地上,闭目养神,他的脸上挂着难以琢磨的笑容。突然,他睁开了双眼,细小的眼眶里射出狡猾而狠毒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