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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不见帝王上早朝了,今日怎么又举行狩猎?国事难道就不管吗?”其中一个新官抱怨道。却恰逢李公公还未走远,耳朵灵敏的他将这话给听了个仔仔细细,回过头轻哼道:“这位大人,你还是管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吧,帝王的事情,就不必劳烦你来操心了。”
新官陡然一惊,忽然被李公公这样训斥,面子上虽然有些过不去,但终究他的官位太小,不敢与之对抗,只能暗暗吃个教训道:“是是,谨记公公教诲。”
李公公一甩拂尘而去,再不理他。
新官放在袖中的手微微握紧,眼里一道冷光闪过,终是淹没在人潮的穿行中。
一点墨滴入在水池中,瞬间与水融合,化为缥缈,微风拂过,池面泛起涟漪。池水中倒映出一袭白衣,他专心致志的在池边练字,忽的一个不小心,沾了些许墨水在他如雪的白裳上。
“哎呀。”一个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公孙南从身后悠然而来,双手抱胸,一副闲暇的模样。木亦寒放下毛笔,故作惋惜道:“真是可惜了这一滴墨。”
咦?公孙南诧异,“可惜墨?木亦寒,你是脑子进水了?”
“你看呐,本来是一滴墨水,可它掉进了水池,就与水融为一体了,它不再是自己原本的模样了。”木亦寒道。
公孙南听的一愣一愣的,他脑子本来就有点不好使,一心就想着美人,木亦寒的话他是一个字也没听懂。
“明日就是狩猎大赛了,我倒要看看公孙兄如何施展你那精湛的箭术。”公孙南不过是一个纨绔子弟,修身养性之类的东西,他是一点都不懂。现在听木亦寒的语气,知道是在打趣自己,一掀衣角,就地而坐,像闷气的葫芦,道:“我就在猎场上,喝点茶,嗑些瓜子儿,看着你们比赛就好了。”
木亦寒失笑道:“瞧你那点出息。”
“诶,我对这些又不敢兴趣。哦,差点忘了,我告诉你,我前些日子在醉香坊认识了一个姑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最让我喜欢的,还是她的身姿……嘭――”
没等他说完,木亦寒一个爆栗敲在他头上,疼得公孙南呲牙道:“你干嘛呀,听我说完呗,她呀,叫……”
“我才没闲工夫听你那些风流韵事。”
公孙南撇撇嘴道:“好好好,不说我的风流事,你倒来说说你的风流事如何?府上有这么几位如花的娘子,是不是心情特愉快呀?啊?”
说到这,公孙南顿了顿,诧异道:“诶,我有一点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帝王就偏偏给你选夫人?朝中大臣那么多,怎么你就这么幸运?”
木亦寒白了他一眼,“怎么就没选中你,对吧?”
公孙南嘿嘿笑了两声,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道:“还是你最懂我。”
“难道你以为,他就真那么好心,愿意倾他之力为我选夫人?”木亦寒反问道,令公孙南一时语噎。
“帝王的心思,自古以来,便无人参透。”他淡淡道,眉眼间尽是淡然。可公孙南又迷糊了,满肚子疑问,想问却又不知该从哪儿问起。
木亦寒又道:“我府上这几位,可都不是好惹的角子。”
这几日来,每当他与同僚在书房议事时,苏瑾总要以送茶水的借口来看上一眼,有时还会直接待在书房,光明正大的听着他们的对话。顾家那位呢,估计是怕泄露自己是假冒的,已经好久没有出过园子了,倒是让他安静了好一阵子,还有一位,好像自入相府,他都没怎么见过,算算日子,还是得去看一眼吧。
“木兄好福气啊。”公孙南不怀好意笑道,接着看了看天色,摆摆手道:“好了好了,不跟你闲扯了,我得去醉香坊见我最爱的雪儿了,先走了。”
木亦寒目送着他远走,然后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脚步还没跨进院子,就听见了里面婉转的歌声,深深浅浅,犹如黄鹂鸟儿般鸣叫,果真天籁。看见木亦寒前来,门外立马有人要去通报,被他给拦了下来。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
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这首诗歌,若男子来唱的话,是对女子的一种追求与爱慕,可若一个女子来演唱,倒显出了几分幽怨之感。木亦寒轻轻咳了咳,房内的人一惊,连忙跑出来,一见木亦寒便埋首自责道:“妾身不知夫君来临,有失远迎,还请夫君责罚。”
木亦寒好笑道:“责罚?责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