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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处,媚妫的神色不由闪过一丝感动,阿娓有好东西能舍得跟她分享,这的确很好。想到这里,她不由望向一屋的小玩意。而后她又不得不望着这张琴发笑。
阿娓你惜琴,但这次却是将琴送错了人。我既要低调行事,掩藏起乐家继承人的身份,又怎么可能轻易弹琴?将琴送我,岂不是暴殄天物了?更何况此琴身短,再过些时日我也用不上了。
媚妫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忍不住叹息,她怎么就长得这么快呢?比同龄人都明显高出一个头了。这样一想,媚妫便抱琴而出,去了一个她相熟的姐妹处。
待得媚妫抱琴进去,只见这一处小居室内里里外外围满了人。她一时不由惊诧,这是怎么个情况?
有相识的女童,忙将她拉到一旁,偷偷告诉她:“阿榭不是胆子太小了嘛,今天怪人来院子里乱逛我们便将阿榭挤出去打探情况,没想到她被逮着问路,最后竟然吓哭了。”
媚妫听完,反倒斜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你胆子倒是很大嘛!”
那女童一听,怔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哪里惹到媚妫了,忙赔笑道:“我一时顺嘴,一时顺嘴。知道你跟那阿娓亲近,下次再也不敢犯了。”说着竟拉着媚妫的衣袖撒娇道,“原谅我这次啦!我是无心的。”
要知道,这次入芷阳宫的女童甚多,六国贵族后裔极多,大家各位其政,最后竟形成以姓氏为划分的小团体存在,比如燕、韩、魏以及一些姬姓的小诸侯国,联合起来带着各国以前的士族子弟,建立起姬姓的小团体,为首的是一个燕国的王室女;而陈、田齐两国皆为妫姓,按理说齐大陈小,本该是齐女来当这边的首领,奈何媚妫不仅年长,个头高,生得又美,在人群中格外出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是以当了妫姓这边的领头人;再有楚国的贵女独自成团;吕齐的姜姓后人;夏朝姒姓的后人;宋国的子姓后人……让人意外的是,各国之中人数最少的,反倒是赵国之人,算上该国士族,竟然只有九个女童。
而后人们忆起长平之战,想起被坑杀的十万将士,又念及赵灭后,赵国皇子又曾拉起一只队伍反秦,是以赵国的贵族被剩下的才格外少吧。众人一时唏嘘不已,同为嬴姓,赵秦两国的战争,才是最为惨烈的吧。
是以,赵国之人虽少,其他姓氏的之人非但没有因为她们姓嬴而迁怒,反倒因为怜惜而更为照顾她们。当然人数最少的还是某些小姓之人,比如有个姓风的女童,本是周人,姬姓那边邀请她却死活不点头,只说她是有哥哥照应的,叫大家不必理会她,是以她倒是整个芷阳宫内继阿娓之后有一个独立特行的存在。
又因为她以周人自居,是以以前东西周治下的人也不肯加入诸侯国那边的姬姓一族,最终他们走到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周的小团体,并邀那个风姓的女童来当首领。那女童犹豫了很久,最终拿出龟甲算了一卦后,方才点头答应:“我可以暂代你们的首领。”于是周那边的人各自绝倒,当个首领还要算卦?但忆及周王室精通易学,有个喜欢算卦的首领也极好,是以大家最终喜气洋洋地将风姓女童围了起来。从此她们也是有固定组织的人了。
媚妫跟阿娓交好,又是所谓亲戚,这事在妫姓这边已不是什么秘密。是以那女童见自己一提怪人,媚妫不高兴,忙认错撒娇,求其原谅。
媚妫当然不会因此事而影响团结,忙摇头道:“下不为例。”而后又道,“你去开路,我去看看。”
那女童忙点头,而后跑过去说:“媚姐来了。”
于是围着一屋的人,忙回头侧身给媚妫让出一条道来。
媚妫抱琴走了进去,见满满一屋子人,蹙眉说道:“都各干各的去,挤在一屋里别人还以为我们在谋划什么呢,回头徐管事又要多心,找我谈话了。”
众女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知媚妫这话在理,便道了声“诺”,各自退去。最后屋子里就只剩下四个人。
媚妫,吓哭的女童榭妫,她的姐姐符妫,以及田齐的一个负责人婵妫。
媚妫将琴递给符妫,说道:“阿榭以前不是吵着要学琴嘛,可惜没有合适的琴具,这是我特意找来的,你没事就好好教她练琴吧。琴曲怡心,或者她胆小的毛病就此就根治了。”
符妫双手接过琴,她本是好琴之人,琴刚上手,还来不及道谢,便发现了更大的问题,不可置信地道:“媚姐,这琴是特意为阿榭新制的?”
哭红眼的榭妫闻此,忙止住眼泪,抹了下眼泪,紧跟着来看琴,只觉得有些眼熟,而后恍然大悟道:“这不正是那怪人抱着的那张么?”
榭妫怪人二字出口,媚妫当即就笑了:“是啊,怪人送来的琴,你敢用吗?”
符妫、婵妫听媚妫没有因榭妫说怪人二字而生气,反倒以此来激榭妫的胆气,一时都有些佩服了。
榭妫看了看姐姐手中的琴,心下不舍,可又想到是那怪人送的,一时又觉得别扭,是以她小心翼翼地问道:“这琴真是媚姐姐你向那人特意要来给我的?”
媚妫连忙点头,心知善意地谎言才能激起孩子的向学之心:“是啊,她今天就是来给我送琴的,可惜不知道路,所以走了好多冤枉路。”
榭妫这才后知后觉地回忆起那人是问的去流云轩的路,因而倒将媚妫的谎话信了个全部。是以她忙伸手从姐姐手中接过琴来,抱在怀里,极其认真地想媚妫说道:“看来那人也不是坏人,媚姐姐替我谢谢她。这琴得来不易,以后我一定跟着姐姐好好学琴。”
三人听她如此一说,倒是真笑了。一张琴便让一个胆小的孩子变得懂事起来了。
符妫揖礼替妹妹向媚妫致谢:“阿榭调皮,劳媚姐费心了。”且不说这琴如何得来,单是媚妫将此事放在心上,也足够她感激了。
媚妫虚扶了一把,傲然道:“一声媚姐,总不至于叫你们白叫不是?”而后语气一转,喜悦地说道,“我本就喜欢好乐的孩子。”
婵妫则摸了摸榭妫的头发,叮嘱道:“这的确是张好琴,切莫辜负了它。”
榭妫抱着琴,腼腆而坚定地说:“我定不会辜负它的好。”
于是三人都满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