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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半空中的云层里,风儿夹带着雾气和露珠在耳边“呼呼”地吹拂。很快,郝建就感觉到:有两股潮湿、冰凉的液体在自己的脸颊上滑动、流淌着,最终顺着颈脖溜进衣领里肆意入侵着他的心房啦!
紧随其后,一股冷气就“嗖”地渗透进他全身每一跟骨髓和神经里。刺激得他全身每一个细胞都拔凉拔凉的,脑袋、四肢和五脏六腑也无法抗拒地逐渐发麻、僵硬。唯有意识还在清醒地琢磨:此时此刻,咱感觉到无与伦比的寒冷。咦,鬓须大汉和余四弟冷不冷呢?
想到这里,郝建情不自禁地扭头瞄了一眼另外两个同伴。映入眼帘中的,却是两张“风平浪静”的脸颊,白里透红、神气自若哦!
眼前的一幕,让他不敢相信自己的一双眼睛。还以为自己是在做“白日梦”,或者年纪渐长花了眼看错啦!
接下来,郝建就使劲儿眨巴两下眼睛又瞅了一眼鬓须大汉和余四弟。依然如故的一幕,刺激得他不由得抛出了心中的疑问:老师傅,您拽着我疾走而飞于半空中。同样身处于冷风、雾气和露珠之中,您和余四弟的脸颊为何还是一副白里透红、神气自若的样子呢?
话音一落地,那对师徒轻蔑的话语。就钻进他的耳中了:郝副校长,你的脑袋整天里惦记着霸占长相甜美、雅致的女人。又哪里会想到咱俩拥有一身武艺,压根就无惧这冷风、雾气和露珠呢?
自讨没趣的郝建,自觉无言应对。只能紧紧闭上自己的嘴巴,咬紧牙关忍受的份啰!
幸好,地处余县北郊外滩的汤山庙距离该县南门的“余县人民医院”也就四十多里的路程。约莫半个钟头的光景过去了,三人终于飞到这所医院上方的空中“一探究竟“啦!
与此同时,他们就清晰地瞅见了底下蒙着白布的两辆拖拉机缓缓地开动了。上面都坐着两位身穿袈裟的光头和尚,拿着黄灿灿的唢呐动情地吹奏着伤感的哀乐;两辆拖拉机上都有一位女人趴在白布上凄厉地痛哭,周围走动的男女老少都紧绷着脸皮、眼含泪花地闷不吭声哦!
有一对母女模样的女人跪在前面一辆拖拉机前,一边痛哭流涕地点化着纸钱一边三步跪下一叩首地倒退着走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和一位瘸腿中年男子,一边试图拉拽她俩起来一边时不时地劝说着什么;还有年纪轻轻的一男一女走在这辆拖拉机的最前面,一边铺天盖地地撒着纸钱一边声泪俱下地哭喊:爸爸,您看清楚了路。跟着您的儿子、儿媳回家吧!
看到这里,除了三岁小娃和那些脑袋先天性愚笨的人。不知道眼前到底发生了啥事呀?
其余的人们,肯定任谁都明白:眼前两辆拖拉机上白布蒙着的,是两具已经不幸失去生命迹象的尸体。那年纪轻轻的一男一女声泪俱下地哭喊,一边铺天盖地地撒着纸钱。是在为离世的长辈“招魂”啊!
这时,余四弟万分不解地说:师父,那第二辆拖拉机前面竟然没一人为死者“招魂”。这真是一个奇怪至极的迹象哦!
听到这里,鬓须大汉也情不自禁地说:徒儿,为师早就留意到了这两种截然不同的迹象。咱也正暗自思索着,难道第二俩拖拉机上的死者没有后人吗?
猛然,郝建忍不住哽咽着说:老师傅,拜托您别再说下去了。那第二辆拖拉机里趴在死者身上痛哭流涕的女人是我妻子,走在第一辆拖拉机前面为死者“招魂”的年轻男女当中的女孩是我的养女。从我妻子的哭诉里,我听出来第二辆拖拉机上的死者是我爸爸。请您将我送到地面去尽尽孝吧!
余四弟摆着手迫不及待地拒绝了:郝副校长,咱这次央求师父出山主要目的是搜寻三位师兄的尸身回汤山庙”入土为安“。答应陪着你来一趟”余县人民医院“,已是额外的、仁至义尽的帮忙啦!这会儿,桃源市梁副市长、两位公安局长、数十位特警都在底下等着你、我”自投罗网“。你可千万别再得寸进尺,从而破坏了咱和师父此行的计划哦!
说着话儿,他就不由分说地径自转身飞向”余县汽车站“的方向。
鬓须大汉却眼疾手快地伸出另一只手拽住了余四弟,扭头望向郝建诡秘地说:郝副校长,你现在赶紧回答我。你那个养女平素是否听得进去你的话呢?
身为出家人的嘴里竟然蹦出这些离奇的话儿,郝建的心儿陡然酸痛了一下。他万分不解地说:老师傅,你乃是六旬开外的出家人。何出此言呀?
鬓须大汉不动声色地说:哎呦喂,郝副校长言重了。你放心好了,老僧这辈子是断然不会动什么红尘凡心哦!
这席话儿,搅和得余四弟禁不住眼睛睁得溜圆地望着他说:师父,咱记得刚才在汤山庙的时候。您说过陪着郝副校长来”余县人民医院“探视过昨晚晕倒在地的爸爸、妈妈之后。咱去”桃源市公安局“投案自首了,您与他就”井水不犯河水“啦!既然,您这辈子不会动什么红尘凡心。那么,您刚才为啥又提及到他的养女呢?
鬓须大汉低头摩挲几下脸颊上的胡须,才若有所思地说:余四弟,因为郝副校长想长期霸占姓侯的女人。咱已经损失了三位一手抚养大的爱徒啦!刚才,他又想让我和仅剩下的一位爱徒助他下去尽尽孝。咱突然就想到了和他谈一桩另外的生意啦!
郝建也像拍照片聚焦似的盯视着鬓须大汉,急乎乎地说:老师傅,您的话儿也搞糊涂了我。咱这辈子说话、做事多喜欢直来直去的,拜托您还是别再拐着弯说话吧!
他的话音一落地,后者就阴恻恻地说:郝副校长,老僧最近回了一趟老家。才知道一个侄孙因为长相生得不雅观的缘故,至今年已二八了还未曾婚配啊!刚才瞅着你的养女长相清纯、甜美,想必将来一定会是一位能够相夫教子的贤内助。我就暗自思量从中做个媒讨杯喜酒喝啰!当然,你也可以不答应这桩生意。后果嘛,就是现在你就会落到底下那些桃源市的领导和特警手里啦!
说着话儿,鬓须大汉陡然话锋一转说:只要你爽快地答应这门婚事,咱心情高兴了。底下这几位特警、两位公安局长和梁副市长,也只不过就是咱喝酒助兴的几碟小菜罢了。谁也奈何不了你一寸毫发哦!郝副校长,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白忙活的生意。至于你何去何从呢?你最好掂量清楚吧!
闻听此言,余四弟喜极而泣地运用“隔空传音”说:师父,您这会儿为了自己的侄孙打算“抗衡国法”了。徒儿知道您之所以这么做,也就是想自己晚年有个贴心人给“养老送终”哦!
接着,他就“呯、呯”地拍着胸膛说:师父,咱是您唯一活着的爱徒。其实眼看着三位师兄被特警的枪弹击中时,徒儿心里就暗自下定决心这辈子定将代表他们给您“养老送终”啦!现在,只要咱不去什么公安局“自投罗网”的话。就可以和您的侄孙一起,为您的晚年增添无尽的欢乐、幸福----
没等他说完,鬓须大汉就笑着运用“隔空传音”说:徒儿,你有所不知,咱那个所谓的侄孙其实是咱和一个女人的亲生骨肉。因为咱学得一身武艺来到这座汤山庙做住持,不方便带着妻儿来此寻欢作乐。只能留这娘儿俩在老家生活哦!你可真是会“顺着杆子向上爬”,看在你心存一份孝心的份上。为师今儿个就同意你的请求吧!
郝建和咱们一样没有武功,当然也就听不懂身边师徒对话的内容。确切地说,此时此刻的他压根就没有精力去留意身边两人的言行举止啦!
以前的日子里,只有他以在“桃源市教育局”任职的小舅舅或者自己的权力威胁美女屈服自己龌蹉的要求。今天,眼前这位长相挺吓人的鬓须大汉却彻彻底底地打破了他往日的嚣张啊!
眼下,望着底下和路志毅一起为路校长“招魂”的郝艳。郝建不自觉地陷入了万分的懊恼之中了:哎,不管怎么说。郝艳总是我自己的亲生骨肉啊!她才是一个年仅十六岁的孩子,这个讨厌的僧人却要我亲手将她推进无尽的苦海之中。我这可真是“自作孽”呀!当初,我怎么就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呢?难道,这就是苍天对我的报应吗?
这时,鬓须大汉充满诡秘的话语。如冰似箭地钻进了他的耳中:郝副校长,老僧可是个急性子的人。你到底考虑得怎么样啦?快点说清楚了,别再磨磨蹭蹭的白白浪费咱和爱徒的时间哦!
这番言语,刺激得郝建立时语无伦次了:我----舍不得----,我----不能----。不、不----那养女是----我-----再想想----
鬓须大汉的脸颊上泛上了一层愠怒之色,他大手一挥硬生生地说:郝副校长,你想跟老僧说“后悔”两个字吗?哼,因为你的花心作祟。咱已经白白损失了三位呕心沥血带大的爱徒啦!现在,就算你后悔当初脑子犯浑做错事想改正错误。一切的一切,都已经由不得你啰!
话儿蹦出口了,他就寻着两座房屋之间的空处悄然降落轻轻放下郝建。自己复又上升到半空中,顺着底下第一辆拖拉机开去的方向运用“微步凌波”飘荡着。一双眼睛睁得溜圆地望着长相清纯、甜美的郝艳眨也不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