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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宇二年,在历代之中也算是一个比较平静宁和的年份,新帝登基之后,致力于发展民生,很多从海外贸易交易而來的高产作物被运用于土地之间,百姓从一开始的不信,到作物产出之后的极尽喜悦,对段锦睿这位一开始强制推行新作物的皇帝从不以为然甚至是暗地里咒骂,发展成了人人称颂。

商业上,有别于前几代重农抑商的政策,不止是在一届的科举之中允许商人之后参加,甚至减少了以前众多名目繁多的苛捐杂税,重新规定了一套新的税法,且大力扶持一些于民间有利的商业的发展。

本來这些政策不容易实施下去,但是,那一批天子门生却是天生的保皇党,段锦睿只要提出建议,自然有的是人帮他完善,不断支持。

短短一年时间,这一系列的举措已经初见成效,百姓安居乐业,也许是因为前几年各种天灾频频发生过了,段锦睿登基之后,意外地,那些天灾居然也不怎么出现,连带着**也因着大力惩治贪官,御史天下巡查,而渐渐减少,天宇年,却是出现了难得一见的中兴之势头。

唯一可虑的,便是宫中除了一个久久不曾见人,病重闭宫的皇后之外,还是不曾有一个妃嫔连带着连一个侍寝宫女都沒有出现。

这种事情若是往常,自然会惹得朝中议论纷纷,可是,在一年前,因为类似的事情,在朝堂上管不住自己的嘴,非要追着新帝不放,当时沒有怎么样,在后來,却因为各种事情,一个个或贬或谪,谁都不是傻子,自然不会往这个敏感的点上戳,毕竟,大多数人忠君也是为了在皇帝面前挂上名号,为自己博一个更好的未來,有害无益的事情,很少有人想要去做。

只是,很少的人也是人,也有真正迂腐的以着忠臣自居的大臣,因为此事,多次具表,在朝堂之上据理力争,甚至有些激烈的,直接便要去撞柱子,可惜的是,段锦睿在别的方面还会做做考虑的样子,然后暗自引导朝堂上的走向,达到自己想要达成的目的,在这方面,却是出乎意料之外的固执,他现在登基已经不再是初初上位,做什么都要仔细琢磨,现在,若是有人说这些,他都是当朝反驳,绝不容人多言,若是有大臣要死谏的话,杵在太和殿大门廊柱边的那些由庄离诀亲自训练出的宫廷禁卫也不是吃素的,要阻止四体不勤,养尊处优惯了的这些大臣们往什么东西上撞,一抓一个准,自然,段锦睿沒有忘记让禁卫们保护大臣们直到出皇城为止。

不是死在朝堂上或者皇城中,死了也白死,想要靠着死谏青史留名的老臣无奈,最后感叹,恒睿帝,脾气撅起來的时候简直便像是倔驴一般,这是那些一直坚持想要皇帝再纳后宫,因为段锦睿的固执己见,白费功夫,而越见苍老的大臣的原话。

柳墨言收到段锦睿传來的信,上面用着有些诙谐的语言描述着君臣之间的斗法,和段锦睿一贯的冷肃样子完全相反,让他看的是津津有味儿,提笔便写下回信,写的是边关趣事,草原风光,自己在这里有多么的受小姑娘欢迎,每次出城训练的时候,万人空巷之类的夸张的说法。

待到长长的仿佛还是有许多话未曾尽数诉诸信纸之中的那封含着思念的信写完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柳墨言伸了个懒腰,捏了捏自己发麻的手,心里思忖着,握笔果然是比握着武器艰难许多,对他來说,他这辈子,是做不了那种老老实实呆在一个地方埋首案牍的人,不过,这么一想,便想到了那个不得不和成堆的公文整日里奋斗的男人,柳墨言沒有在段锦睿身边安排耳报神,但是,只是想到连边关都开始传开來,实行的那些新政策,还有百姓生活的好转,便知道了段锦睿现在有多么的勤政。

整日里埋首公文,居然还抽出时间坚持十天半个月便给他來上那么一封厚厚的信,在这远距京城的千里之外,何其地困难?

还专门训练了能够飞翔如此之久的信鸽,跨越半个中原,却不是说些紧急军情之类的,信中谈天说地,不全是什么情情爱爱,他们之间,交流民生,时政,风光,人物,趣事,想到什么写什么,自在悠闲,一点儿都不觉得厌烦时间与空间相互隔离开的那份陌生,在每一封信到达手中的时候,便悄然地消散了个无影无踪。

只是,段锦睿真的像是他信中写的那样轻松吗?为了他,那个男人一直在做着被天下所有人所不理解的坚持,固执。

段锦睿能够在他今年有事未曾回京之后,沒有责怪抱怨,而是在每一封信中都让柳墨言轻松自在,将分离的苦楚隐去,尽是美好的日常,只是看着那些男人一笔一划写出的字,便有一种温暖在心间徘徊,这风沙苦楚的边关,仿佛也不是那么寒冷了。

越是对他好,越是不责怪,柳墨言便越是会在以后的某一日中突然察觉出來,开始无法安心。

本來觉得颇为感动,又有些自得的柳墨言皱了皱眉,自我反省。

越是反省,越是发现自己似乎越來越对不住段锦睿了,在他们定情的当口,在那个男人满怀着热情,期待着他们的未來的时候,他伸手泼了对方一瓢凉水,便那么坚定地离开了,寻找自己的自由,实现自己的价值,而且,这一走,便是一年多。

伸手将那一叠信纸拿在手中,一页页掀开,只剩下了最后一页纸未曾写满,柳墨言在自己的意识清醒之前,已经重新磨好了墨,幽幽的墨香在鼻端缭绕,淡淡的书页气息在周身环绕,男子手中蘸满了墨汁的湖笔,久久未曾落下。

他现在,能够做些什么呢?

帐外士兵训练的呼喝声不断,满含着朝气与热血,朝廷现在分发的粮饷虽然还是掺杂着些许不周之处,到底因为新设立的巡查御史的存在,而比往年里好的多了,士兵们有粮饷可以领,有冬衣御寒,自然是满含着憧憬与朝气,连他这个负责训练的主将,都跟着觉得心情好了许多。

边关现在的形势还算是太平,虽然有草原各个部落尤其以着图素为首,一直蠢蠢欲动,却终究忌惮着宋将军领着的这驻扎在此的十万大军,还有天险屏障,因为段锦睿的还算平静的提前即位,草原各部沒有找到像是上一世那样,段锦容匆匆即位,名不正言不顺,使得皇朝动荡,给人以可趁之机的好时机。

他虽然期待建功立业的机会,其实,也只是为了,能够配得上段锦睿,能够让自己在对方心中所占的比重更大,可是,这样长久的分离,是否是本末倒置呢?

最重要的,是那种想念,一日日加深,像是蛊毒一般,随着时日的流逝,慢慢地深刻入骨。

反正他还是有休息日子的,多**下那些手下,应该就能够帮着他分担些事情了吧。

“嘛!算了……”

柳墨言乍然失笑。

然后,在最后一页空白的地方,不再迟疑,手中蘸满了墨汁的湖笔,随着主人龙飞凤舞的舞动,一行潇洒的字迹跃然纸上。

“将信鸽送來!”

柳墨言朝外面喊道,亲卫很是机灵,不一会儿便捧着肚腹鼓涨涨,明显蹭了一顿好吃好喝的雪白鸽子走了进來。

柳墨言放在手上封存好的信纸有些不稳,差点儿掉到地上,因为,他忽然间,发现了一件事情:“原來那只信鸽呢?怎么换了这么一个东西?”

“这就是那只一日能够往來千里的宝贝鸽子,不会有错的!”

亲卫还不明所以,信誓旦旦道。

柳墨言道:“它现在的个头,还是信鸽吗?”

那分明是只肥母鸡。

“咕咕,咕咕!”

饱胀的肚腹中发出不满的声音,不知是否是因为听懂了柳墨言鄙视的话语,胖鸽子猛地飞起來,扇动了下翅膀,然后,在雪白的羽毛飞舞中,啪嗒一声,掉落在了桌子上。

“厄……”

满面笑容的亲卫迟疑地转过了脑袋,瞅了瞅经由自己喂食的鸽子,已经无事一般重新站了起來,它的皮毛油光水滑,昂头挺胸,神态很是威武,不过,好像真的有点儿,太胖了……

“是属下的错,请将军责罚!”

柳墨言看了看真心羞愧的手下,还有骄傲的无比凌然的鸽子,真是的,军营中再是努力喂养,也喂不出这样的体型毛色,估计,还是在宫中被段锦睿重视,所以像是大爷一般,长了这么多的膘!

方才的一丝恼怒,消散的很快:“不关你的事,你先下去吧!”

那只因为做了皇帝和他的信使,而被双方手下照顾的人好吃好喝喂养的白白胖胖,眼看着快要飞不动的鸽子,那双黑色的绿豆般的小眼眨巴眨巴的,故作可爱。

柳墨言面无表情地盯着它,忽然伸出手,按在鸽子的头顶上,那肃然冷煞的气息,蕴含着久经风霜历练出的的凶煞之气,明显不是什么人能够承受住的,更遑论胆小的格勒鸽子?

在小东西受惊想要逃开却不能的情况下,那小小的黑黑的绿豆眼都要直愣住了的时候,面目冷煞的男子,灿然一笑,然后,那只有力的,因为握着兵器日久而磨出一层厚厚茧子的手指,轻轻地,近似温柔地点在鸽子的小脑袋上:“我不管你现在有多肥,养着你的目的便是乖乖地把信送到!”

柳墨言说着话,温柔地将放着一叠信纸,且已经在里面折叠地尽量小巧的小小锦囊吊在了鸽子的脖颈上:“要是连这个都办不到的话,我不介意建议阿睿尝一尝红烧乳鸽的好滋味儿!”

格勒吱的一声,脑袋承受不住地下垂了一下,然后,在柳墨言威胁的眼神下,小爪子按了按几案,重新挺起了自己的小身子。

看着歪歪斜斜好容易升上了半空,然后努力地挥动了几下翅膀,终于成功地穿入了云层的雪白小点,柳墨言哑然失笑,他会一改对格勒的态度,只因为忽然想到,段锦睿有些洁癖,定然不会亲自沾手鸽子,估计还不知道自己的宝贝各族被养成了这个样子。

他以后再对着段锦睿提起格勒的时候,那时候男人的表情,定然是很有趣,很美妙的,他很是期待呀!

待到再相见之时,那会是他收到的最有趣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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