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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校联赛之间的对抗地点通常是选择在校内举行,再过几天就到了福田大学与另一所院校进行淘汰赛的日期,比赛地点是定在福田大学,相关的现场准备自然也是由该校的电竞社全权负责。童宇想给白伊安排的工作是一个解说的职位,这在童宇的观点里,职位的利润收入都很可观。在童宇的再三劝说下,白伊有些不太自信,但最后还是接受了去尝试一下。
童宇说:“不用担心看不懂比赛,这些天我对各校的实力水平都有不错的了解,我可以带你先看看过往的比赛视频,跟你讲讲他们BP和团战的思路。”
讲完这些话,童宇渐渐体力不支,身体的醉意像是漫起的湖水将他全部淹没。他想呕吐,蹲在路边,白伊走过来询问他的境况,他挥了挥手,以为自己没事,但最后竟直接昏睡了过去。
童宇是在医院中睁开了双眼,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来到病床上的。他看到窗口处站着一位穿着正装的女士,正背对着他漫无目的地注视着窗外的风景,也几乎是在同一时刻,那女士回过头来,把眼光扫到童宇身上。童宇看着她的面孔,想起她是和馨饭店的王经理,问道:“你怎么在这。”
“我也不想在这,但你食物中毒,我的饭店总得担点责任,而且还有些善后的事要跟你讨论一下。”王琳无奈地摊手,坐在床前的椅子上,仰着头打了一个哈欠。
童宇看清王琳疲惫的脸庞,在她抬头的一瞬,也看到她脖子上有一条项链,不知坠着什么饰品。童宇也不好再去做深入的观察,那饰品是被王琳纳到了的衣物里面。童宇说:“你昨晚没有休息么?”
王琳说:“医院有些复杂的流程,忙到后来,也就没打算回去了,索性等你醒来。”她抬起自己健美的胳膊,看了看腕中的手表,又说:“我该去给你找护士了,你稍等片刻。”说完,王琳起身离开了房间。
食物中毒这类事是第一次发生在童宇身上,可能是酒精麻痹了他身上当时的痛感,所以一直没有察觉,再等到他一觉醒来时,病痛也被清理干净,童宇也就没有往心里再多想些。他想王琳找他,该是要他不要乱说饭店的坏话吧,出了这样的事,多少都会损毁店家的声誉,童宇认为也许还能讹上一笔钱财,自然也不是漫天喊价,但真要是对方有意提出封口费,他是很愿意配合的。这笔钱要如何去用,童宇也有自己的盘算。他拿起手机,打了几通电话,解决了让白伊解说比赛的问题,就在他要将确切的情况再反馈给白伊时,窗口的帘子被风卷动了,童宇有意识地停止了手中的拨号动作,转头望向窗外。
童宇在期待着……
人的一生像是一根链条,一环扣着一环,每一环都是不可或缺的,所以有时候很难去评判单个环节的好坏。醉酒总不是件好事,生病也不是,但要是没有昨晚的肆意,要是没能被送到医院里,童宇也不会发生这种期待,更不用说会有期待成真的美好。
想象着和迦娜的每一次相遇,童宇都深处在奇幻的境遇之中,总是在不经意间,两人才有了碰面的机会。
窗外的风还在飘着,但有些短急,突然,一个白影悬在窗外的空中,是迦娜飞掠的痕迹,时间虽只数秒,但有一个动作给童宇带来了很大的触动,更加坚定了他要加入“百客”的决心。
那是迦娜的笑容,她微微扬起的嘴角,是对着童宇病房的屋内笑的,当时的房间就他一人所在,童宇心里想着,当时的迦娜还能对着谁笑呢?不禁有些痴愣起来。
这时候,有人轻拍了童宇一下。童宇晃神回过头来,有些许慌张,发现是王琳进来了,也在笑着。童宇认为该是王琳注意到了自己发呆的样子,又想担心她会不会是看到了刚才的迦娜,就问道:“你看到了么?”
“什么?”
“哦,没什么……”
其实,这是多余担心的,任哪一个平常人看到迦娜,都一定会是惊讶而绝非笑得很开心。
王琳说:“护士等下就来。”
童宇应了一声,想继续刚才未完的电话,却听到屋外的走廊上有跑动的声音,他和王琳都是往门口望去,一个身穿红色西装的男子立时出现在了门前。
于晋的出现,童宇第一反应他该是追寻迦娜来的。
于晋在屋内停留片刻,望了眼王琳,又望向童宇,他显然是放弃了再去与风的力量角逐速度,他说:“既然你在这,跟我去见姗姗吧,有些话你早些跟她讲清楚。”
童宇讶异,迦娜的治愈魔法不是早该让于姗姗恢复健康了么?还是说她最近又是病了。猛然,他意识到这两个月有些不太寻常的地方,于姗姗是爱他的,却安静了一个暑假,没再去找他。如果于姗姗身体早便好了,事情该不会是这样的。
身子并无大碍的童宇也就起身跟于晋走了,他让王琳留在房内等待护士。童宇走在于晋后面,两人并没有说话,于晋也没有去问净悟的事,至于于晋要求他等下对于姗姗所说的话,他心里很是清楚要表达什么,但在措辞上似乎遇到了难题。
被乱石击中的那一夜,受罪的该是童宇,但于姗姗帮他挡住了。这本是需要他去感恩的事,但转眼之间,却要回以对方伤害,童宇多少有些自责,因为报复的目的,他去追了于姗姗,又跟她发生了关系,等最后他彻悟过来于姗姗并不是他心中想要报复的对象时,造成的过错终成了再也无法挽回的过去,而且将来,在马上要相遇的时刻,他也已经无法控制还要去对她造成伤害。
童宇一直想着的是去报复别人,在这一刻,他所认为自己也成为了一个活该被仇恨的对象,感受到一种苦楚的无奈.这不禁让他站到了自己复仇对象的角度思考一些问题,心中慨叹道:
“他们在对自己迫害时,是不是也会有这种心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