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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东答应了,很爽快的那种,他答应了,我心里却总是感觉奇怪,一点犹豫都没有的样子反倒是让我起疑了,我想了想,能够解释张东这么痛快的态度,也只有一个理由了,他根本不在乎,时间也好地点也好,张东认为自己的实力已经足够把我踩在脚底下,或许是我来到县城之后,张东观察下来的一系列反应。
在县城,我和县长勾搭起来了,他或许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或许,在县城的那场刺杀只是张东的一时兴起,这个想法一出来,我就感受到了挫败,不敢继续想下去了,若是真的那样,我所做的一切,到底有了什么回报,自己不敢深入想下去了。
可能是真的自己把自己逼的太紧了,我面对张东,日思夜想的时候终于到了,就忍不住了,这些年自己实在是活的太过压抑了,我不能忘却,张东不死,我的心结也就一天不能解开,自己太心急了,越是到了这个时候,我越要冷静下来,这样的我遇上张东,是根本不可能有胜算的,越是这种时候,只有让自己理智下来,才能更好的思考每一步。
这样一劝导自己,不说比之前放松了多少,但总归是轻松了一些,背水一战吧,只是输了没有重来的机会,张东只是疏忽了一次,才放任了我的成长,对他还没有来得及造成什么威胁,就发现了我增长的苗头,刺杀成功的话,那么一点苗头也要被他给活生生抑制,不,折断了。
我能走到现在,就已经很幸运了,而且还遇到了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好兄弟,最不想出现的局面,最不想面对的后果,要是最后的结局真的不尽人意的话,我也没有什么可怨的。
能走到现在就已经足够让人满足了不是嘛,我现在要想的不是这些,应该抛开脑子里面所有的杂念,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比我预想的提前了很多,但,拼尽一切,我也不是不可能创造出来一个奇迹。
等到了张东的回复,明天和他的会面就定下来了,地点由我们来定,徐强和田博才松了口,答应了,见面的地点就在我们所居住的这家酒店里面,我对市里面的了解不多,就算是让我选择,也选不出什么花来,还不如就在这个酒店见面,还让我放心,住了几天,这家酒店没有发生什么异常,入住之前,田博也是细细调查过的,目前为止,也只有这个地方才能让我放心了。
张东那边一口答应,显然,他并不在乎具体是在哪里见面,对他来说,恐怕是哪里都一样,没什么区别,但对我来说,就有很大的不同了。
地点定下来了之后,我就让大家都早早回去休息,明天可是有一场硬战要打,我小事要看看,张冬约我到底要耍什么花样,现在已经晚了,原本还早的,因为张东派人送来的那张邀请函,一直在想东想西,还和众人商量了一会,说服田博和徐强,这些都是消耗了时间得来的。
原本还早,但这一系列的动作下来,也不早了,我让大家都去休息了,可自己躺在床上,却是辗转反侧,睡不着,明天或许就是要了结的时候了,怎么能睡着呢,我都没有那个心思睡觉了,满脑子都是明天,既希望明天快一点到来,却又希望明天永远不要到来。
那批军火也不知道,有没有那个机会被使用了。无论我想什么,还是阻止不了时间的流逝,第二天清晨的阳光从透明的窗户透进来的时候,我缓缓睁开了眼睛,才发现,自己辗转反侧之后,脑子里想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不知不觉之中就入睡了,连窗帘都没有关上,失笑,自己或许是太在乎了,而现在最适合我的状态,不应该是这样的。
我醒来的并不早,也不晚,九点多,我起来了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打电话给彭山,问那批军火,彭山倒是给我带来了早上的第一个好消息,那批军火彭山已经拿到手里面了,连夜送过来的,颇为大胆,现在,彭山正在想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送进市里面。
现在是上午九点左右,我和张冬约在了下午的时间,下午两点,还有时间,还有机会,我让彭山不要找什么机会,就这样大大方方的运进来,县城和市里面的路,开车的话很方便,我让彭山去找聂风,让聂风给我们来个后门,聂风县长这个身份,还是派上用场了,县城到市里面的关卡,管的不严,自己开车过去,而且还有聂风的暗中帮忙,只要不是刻意盯上我们,应该很容易就能蒙混过关。
只不过,从现在这一刻开始,要抓紧时间了,彭山按照我说的去做了,这期间,我一直和他保持着联络,三个小时以后,当彭山兴奋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出来,说自己已经通过了最后一道检查的关卡,现在正在开到这个酒店的时候,我自己都没有察觉到,那颗紧绷住的心,放松了一下。
嘴角连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那一丝的微笑,总算是来得及了,还真是幸运,过了最后一道关卡,就不剩下什么难题了。
现在离约好见面的时间还剩下两个小时,还来得及,我带着人去了地下车库接应彭山他们,顺利的完成了武器的交接,兄弟们都用上了新家伙,只是遗憾的是,没时间给他们练练手了,不过,在原本都不可能拿到手里面,都没有机会使用的武器来说,这么一小点遗憾,在拿不到,根本用不到这一种可能之前,也不算什么大事了。
还剩下一个小时半,不排除张东早到的可能,满打满算,还剩下一个小时,要准备起来了。
一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张东果然早到了,我看着张东,止不住的打量他,他变了,却又好像没变,真的见到面了,我怕反而是这么平静的感觉,也真是搞不清楚自己了。
和我突然而来的迷茫不一样,张东显得很热情,让不知道我们之间有着恩怨,还不是一般的恩怨,是血海深仇的人都能误解,误解他真是我一个很好叔叔,对我嘘寒问暖,可惜,用错了办法在人身上,张东想作戏,那么我就陪着他作戏。
……
“看到你过得不错,我也就放心了……”张东拉着我,一边说着看似宽心的话,我听见简直要恶心到吐了,张东现在做过什么,心里没数吗?怎么可能,但既然他想装,那么我就陪着他装。
作戏就已经够了,那声叔叔我是绝对叫不出口来的,但,万万没想到,几年不见,张东的脸皮居然也变的这么厚,我都还没有说什么呢,他怎么敢,怎么敢主动提起我父亲,还用那么一张虚伪的脸,回忆着从前。
“没想到,一转眼,你都这么大了,当年我和你爸一起打拼的日子还是历历在目呢,看见你,才发现,原来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了……”张东感慨着,我已经快要忍不住了,这么虚假的话,张东都还能说的出口,真是完全无法让我理解。
现在开始念旧情了,当初干什么去了?对于他那张罪恶的嘴脸,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的,当着我面,好不留情的,一点犹豫都没有,就把父亲杀死了,这些年来,就真的一点愧疚都没有吗?居然还敢这么轻松的提起过去的日子。
作戏什么的都无所谓,张东心里面在想些什么,我现在也根本不在乎,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但是,张东触碰到了我的底线了,他怎么敢,提起父亲!还用那种让人作呕的语气提起。
原本还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动手的,现在看来根本不必要了,现在这个时机不就很合适嘛,“是啊,家父恐怕到死都没有想到过,他自以为的好兄弟,到最后,还是因为利益,翻脸不认人了,多么无情啊。”
“你不觉得吗?我倒是很好奇,你作为当事人,是怎么想的,有过那么一丢丢后悔吗?我想是没有的,有的话,现在也不会主动提出来不是吗?杀人凶手?”
最后一句话一出口,张东的脸色就变了,收起了那副让我恶心到不行的慈祥模样,不伪装的张东,倒是和几年前那时候一样的凶恶,他也有这么一天啊,需要虚伪到这一步。
我那一句杀人凶手,已经点明了一切了,让张东想继续装下去也不可能了,杀人凶手一出口,气氛就变的不一样了。
“真是的,原本都快要忘掉了。”张东又挂起了那虚伪的笑容,却又和之前的不太一样,我看了看张东的脸,心里有了那么一点感觉,他想要做什么,我好像有了点预见,张东带来的那几个亲信,看上去也是一副蠢蠢欲动的模样,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我大概是知道了。
等的就是这一刻,张东终于装不下去了,既然如此,也应该露出自己的真正面目了,我期待了很久呢,终于到了这一刻。
我期待的看着张东,等待着他的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