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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望丘的中南部,有一个大镇,镇上的房屋千奇百怪,老家从南到北所有式样的民居,你在这里几乎都能找到,还有不少异世界风格的房屋。镇子因此显得十分凌乱,但这并不影响双象镇成为九丘排名三甲的大镇。镇上有近三万人口,半数以上是人类,其余的则是来自不同星球的异族人。
今日镇上十分热闹,两日前镇里接连来了两个杂耍班子,昨日又来了一个在九丘颇有名气的戏班子——贺家班。倒不是双象镇有什么庆典,这些流浪艺人只是赶巧凑到了一起。贺家班在镇子中心种了个舞台出来,要在镇子里唱上十天的戏。两个杂耍班子在戏台两侧两百米处分别圈了一块地,一个耍枪弄棒玩杂技,一个表演戏法魔术。三个圈子都有自己的拥趸,镇子上近三分之一的人来到了中心广场,一时间锣鼓喧天,人声鼎沸,真似在过节一般。
中心广场南面街道的街口处,一人席地而坐,面前铺了张纸,上面书写着“交换能量点”。他已经在此坐了一上午,也仅仅引来几人驻足围观,随后这些人很快被广场上的锣鼓引走了魂。原本他要去能量站交换能量点,不知为何,双象镇的能量站已经很久没有种魂师驻守了。他是得人指点,才在这里摆了个摊子。
广场上突然传来一阵惊呼,接着有人在怒骂,但很快被人群的哄笑遮掩了,此人没有心思去理会。不一会儿三个小伙子从人群里钻了出来,向南面跑来,路过摊子时,一脚踏在纸面上,脚离开时,纸张被带飞,他急忙伸手接住了,纸张上有一只厚重的足印。摆摊人恼怒地站起身,怒吼一声“你……”,踩踏的小伙转过身向他比了一个中指,就远远地跑开了。他似竹竿一样的身体轻轻抖动了几下,才叹了口气重新坐下,将那张微微破损的纸重新铺好,顺手在身边捡了几颗小石子当做镇纸。
日上中天,唱戏的、杂耍的、玩戏法的都要吃饭休息,人群陆陆续续离开。走过几波人,依旧没人理会他,他又开始叹气,准备收摊去镇外摘些果子当午餐。他正在捡拾纸面上的石子,却看到一双脚在纸前停住。
“异乡人,还没换到能量点吗?”
他抬头一看,正是指点他摆摊的那一位。这人身着长袍,头发披肩,蓄了两抹八字须,看模样,倒像是老家民国初期的落魄书生。
“哎……”落魄书生叹着气:“外乡人在这里不怎么受待见,再说这些年能量点有富余的人家少之又少,谁又舍得交换。”
异乡人点点头,默不作声地折起纸张。
“你又是为何来到这里?”
“九丘这么大,自然是想到处走走看看,谁想到一到赤望境内,就被人抢走了大半的能量点和种子。”
“哎,”落魄书生又是一声叹,倒是一个很有同情心的人,“出门在外,谁没个难处,我就帮你一把吧,你准备换多少能量点?”
异乡人面露喜色,急切地说:“我有一颗五纹银种,可以换两千。”
“咦?”书生诧异道:“他们怎么没抢了你的五纹银种?”
“贴身藏着,没被他们发现。”
“哦,”书生坐了下来,平视着异乡人,“按理呢,五纹银种交换两千能量点,这是通价,合情合理,不过我身上能用于交换的点数,也就一千零点,怕是帮不上你了。”
异乡人将正在折叠的纸张揉成了一团,丢在地上,倒了声谢,起身准备离开。书生也跟着起身,摇了摇头,转身离去。异乡人张了张嘴,但欲言又止。等书生走出二十余步,异乡人似下定了决心,他开口问道:“你有一千多少?”
书生转过身,摆着手说:“只有一千二,差得太远了。”
异乡人咬了咬嘴唇,说:“我用五纹银种交换你一千二百能量点。”
书生脸微微变色:“异乡人,那你可就亏大了。”
“游历不成,总要回家的。要是没有这些能量点,回家都是问题。”
书生向回走,口中说:“那我就占你这个便宜了。”
异乡人从贴身口袋里取出一颗五纹银种,书生接过看了看,说品相不错。这时,从旁边伸过来一直胖胖的手,把种子从他手指间抢了过去。“你们好大的胆子,敢在双象镇做私下能量交易。”说话的人身材肥硕,长得圆头大耳,眼睛被脸上的肥肉挤成了两条细缝,蒜头鼻,薄薄的嘴唇比常人宽大,嘴角自然上翘,始终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身后还跟着两个健硕的男人,一个阴鸷,一个狠厉。
书生大惊,口称请镇长宽恕,说只是见异乡人可怜,想帮一把。异乡人也急忙行礼,把自己交换能量点的原委说了一遍。
肥硕男人笑眯眯地很有耐心地听完异乡人的陈述:“按你这么一说,倒也是有情可原。能量站的种魂师告假数个月,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确实给你们这些外来人造成了不便。不过,我双象镇严禁私下交易能量点,不能因为我一时的仁慈坏了规矩。按理私下交易要罚没交易双方的种子和能量点,我相毓也不是一个不通情理的人,这样吧,罚没一半,你缴纳两颗四纹银种,就可以取回这颗五纹种。”
异乡人急道:“可这是我唯一的一颗五纹银种,除此之外只有十多颗一纹种了。”
“这样啊?”相毓的眼睛眯得更细了,眼部就像粘着两根短短的头发丝,“路良,给他两颗四纹银种。”
相毓把五纹种交给了阴鸷的男子,后者把它放入腰间挂着的布袋,又从里面取出两颗种子,交给异乡人。异乡人面带苦涩地道了声谢。
“你也莫怪我,你们要是在镇外交易,我自然不会管,但在双象镇,我的规矩不能坏。”相毓对异乡人说完,转向落魄书生,“至于你,作为本镇镇民,知规而犯规,不可恕。路良,穆生,把他给我带回去。”
阴鸷和狠厉的男子一边一个,架着书生向镇广场北面的一个大宅子走去,书生边走边喊:“镇长,饶了我吧。”
相毓眯眼望着异乡人:“还有下次,全部罚没。”
待几个人走远了,异乡人脸上的苦涩转为愤懑和愧疚,他一跺脚,轻轻向地上啐了一口,转身向镇南走去。
“外乡人,等等。”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很快追上了他,与他并肩而行。“你从外地来,不知道双象镇的规矩,和你交易的人怎么能不知道呢?这人也真是。看你可怜,我给你指条路,镇子南面七点钟方向,走上两里路,有个土丘,土丘下的山洞,是一个黑市。在黑市交易可能要亏点,但安全,镇上不会去管。”说话的是个平头男子,相貌看似忠厚。
异乡人狐疑地望着平头男,平头男像是被羞辱了一般,愤愤地说:“不要这么看着我,我就是好心提点一下,我不是掮客,你去那里交易,我又得不到一点好处,你爱去不去。”说完恼怒地走开了。
异乡人略一思索,继续向镇外走去。
两个小时后,异乡人从山洞里走出来,一阵长吁短叹,却听到身边也有人在叹息。转头一看,是在镇上变戏法卖艺的那对父女。
“老伯为什么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