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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照在陆繁遥脸上,惨白的脸颊上一片的灼热,几乎能烧到她的肺腑里去,让她心如乱麻。
陆繁遥拼命的喊着,“梁初冬,梁初冬,你快下来——”
然而越烧越大的火,却将他们的声音都掩盖住了,而原本的踹门声也渐渐的弱了。众人都怀疑梁初冬是不是有什么好歹了,毕竟正常人在这烟熏火呛之中,忍不了多久的。
主任和校长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只恨不得要冲上去,将梁初冬给找出来。
而就在这时,却又是一道身影穿过火海,飞快的往楼上冲了过去。
原来陆繁遥见状不好,梁初冬那一根筋的家伙要是找不到自己,是绝不会回来的,便忙将自己刚刚买来的被子给拽了出来,然后用水给浸湿了,想也没想便冲进了火海。
她的心里却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绝不能让梁初冬出事,否则她一生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等她跑上了楼,却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炭火烤着似得,原本因为发烧而昏昏沉沉的脑袋,此时更是疼的厉害。
“梁初冬——”她披着湿漉漉的被子,一边走着一边喊着,“你在哪里?在哪里?”
浓浓的黑烟已经让她无法辨别方向,只顺着记忆,往自己的宿舍走去。
直到走到很近的时候,却依旧听见了“砰砰砰——”的砸门声,几乎是地动山摇一样,她不想听见都难。
看来这傻子是刚才砸累了,呆了一会又开始了,但看情况还是个好兆头,毕竟他的力气还很大的,没有什么事情。。
陆繁遥扔下手里湿漉漉的棉被,一下子冲了过去,却见浓黑的烟雾中,梁初冬正抱着一根棍子,拼命的挥舞着。
陆繁遥的屋子虽然不咋地,但那门却是铁门,而且有两道,岂能是轻易能砸开的。
“梁初冬,梁初冬。”她捂住鼻子猛的跑了过去,一把扯住了他的肩膀,“我没有在屋子里,还不快走。”
他正拼命的砸着,白皙的脸已经是乌黑一片,跟个烧炭挖窑的似得,等听见陆繁遥的的声音,他猛地将头转了过来。
陆繁遥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只看见他那双满是血丝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线的生机,而一行泪顺着他的眼角落下,将那脸上的灰冲出了长长的一道印子。
“你没事你,真的太好了。”他猛地将她抱在怀里,连声音里也带着劫后余生的欢喜,“你吓死我了,你知道吗?”
这样煽情的桥段,若是以往的时候,陆繁遥一定会觉得十分的好笑,但此时竟半点也笑不出来了,只拍了拍他的后背,尽量安抚着他的情绪,“没事了,你别怕,我好好的在这里。你怎么这么冲动,找不到了就赶紧走呗。”
然而两个人眼前虽然没有什么事情,但下去却是很困难的事情,因为火势越来越大,两个人要是再从火里冲出去,非得被烧成炭不成。
陆繁遥急的不知所措的时候,却见原本被自己丢弃的棉被,便赶紧走过去,一把抱住。
然后她又将楼道里的一扇窗户打开,很快搬了还算完好的两个凳子来。
梁初冬根本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如此火烧眉毛的时候,他却半点害怕的样子也没有,只是用手捂着嘴,一双眼睛透过黑雾,不断的落在她的身上。
很快陆繁遥便拉着他站在了凳子上,将被子围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后一边咳嗽着,一边对他说,“抱着我,快点。”
梁初冬没有听清楚她的话,但更多是不敢相信,只是陆繁遥见他久久的不动,一把扑在他的怀里,然后用棉被盖在了两个人的身上。
他也紧紧的搂住了她的身体,然后却听陆繁遥大喝一声,“快跳。”
因为是二楼,所以两个人就算是跳下来也不会怎么样的,但她心底还是害怕,只将脸死死的埋在了他的胸口。
尤其是身子腾空的时候,她什么也听不到了,只听见他“咚咚咚”的心跳声,但她却渐渐也不感觉害怕了。
明明不过几秒的时间,她竟然觉得很漫长,好像没有尽头一样,只剩下彼此了。
两个人身上裹了厚厚的被子,又恰巧跌在一个花坛里,陆繁遥并不觉得疼,只是四肢百骸都吓得软了,连将身上的被子扯开的力气都没有了。
但很快她又重见光明了,不知道被子被谁扯开了,却见一堆人围在了他们的面前,校长的,主任的,还有学校医生的。
陆繁遥迷迷糊糊的,虽然看不清楚,看众人脸上的害怕,她却是瞧的仔细。
等有人扶着她和梁初冬坐起来,有人又给他们两个人递上了水,却听见梁初冬满脸担心的看着她,“你怎么样了?怎么脸这么黑?是不是脸受伤了?”
众人都担心的时候,却被他的这句话给逗笑了,只听主任长长的吁了口气,“你这孩子,真是的,只看见人家脸上黑,瞧不见自己的,你现在脸黑的跟乌鸡似得,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校长见救援队已经过来了,不由得也松了口气,见梁初冬和陆繁遥还算完整,没有缺胳膊少腿的,不由得拍了拍梁初冬的肩膀,“放心,学校会给你提出表彰的。”
陆繁遥不由得一愣,旋即道:“这不好吧,他也没有帮什么忙,我们两个纯属没事找事。”
很快陆繁遥和梁初冬便被送到了医院里做了一遍检查,虽然两个人都没有什么事情,但还是乖乖的去了。
在等结果的时候,陆繁遥又困又累,见梁初冬坐在自己的身边,也不管什么,只靠在他的肩膀上,慢慢的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却感觉一双冰冷的手落在了她的额头上,然后是带着担忧的声音,“怎么这么烫?”
陆繁遥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梦见的却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醒来的时候,却感觉自己发烧更严重了,迷迷瞪瞪的只听见周围人“嗡嗡”的声音。
她隐隐约约的听见有人说,“别的事情没有,就是烧的有些厉害,得输液才行。”
“好。”梁初冬似乎犹豫了一会,才慢慢的答应了。
很快陆繁遥便感觉自己的身子被腾空抱了起来,然后小心翼翼的被安置在一个柔软的床上,然后有人脱掉了她的外套,最后脚下的鞋子。
随即又是一阵脚步声,却感觉有人走了过来,然后扯过自己的手,在上面涂抹着冰凉的东西。
陆繁遥只手背上一疼,但随即传来梁初冬带着怒意的声音,“你会不会弄,她的手背都流血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原本扎针的小护士都快吓哭了。
然而陆繁遥又感觉自己的手背上一疼,迷迷糊糊间又感觉这护士又扎偏了,不由得在心里嘀咕,这小护士是想杀了她吧。。
果然听见梁初冬满是怒意的声音传来,陆繁遥即便再昏昏沉沉的,却还是差点从床上被震起来。
“你到底会不会?”
那小护士都快哭了,还是辩白道:“她的血管太细了,真的不怪我。”
本来这护士就紧张,梁初冬又在一旁盯着,她扎偏了两次。
就在陆繁遥要挣扎着醒来的时候,却又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闹什么,这里是医院,别的病人还需要休息,不就是没有扎好吗,我来。”
很快陆繁遥便感觉自己的手背上一凉,随即感觉有冰冷的药水顺着自己的手背,蔓延到她的四肢百骸。
不就之后,有人又往她的被子放了一个热水袋,暖呼呼,顿时她的睡意再次上来了,渐渐的竟然再次做起了梦。
她梦见的却是易阑臣,他正要往一架飞机上走,而她几乎清楚的看见她机舱下有一个黑乎乎的大洞,她拼命的喊着他的名字,但他依旧上了飞机。
直到那飞机在空中炸裂,她猛地尖叫了起来,不断的唤着他的名字。
梁初冬原本守在陆繁遥的身边,却见她现实满头的汗,嘴里不断的嘟囔着什么,便猜测一定是梦魇了,便温柔的拉着她的手,轻声的安慰着。
然而她越哭越厉害,直到她脸颊上的泪珠将枕头都湿透了,他才听清楚她唤着的,不过是一个人的名字。
他的眼神越来越暗淡,终于慢慢的将她枕边的外套拿了出来,然后将她的手机拿了出来。
陆繁遥的手机在她去买棉被的时候就已经没有电了,梁初冬便跟护士借来了充电器,等到冲了一些电,他才满脸复杂的将电话拨了过去。
过了很久,电话那头依旧没有人接听,就在梁初冬准备挂断电话从头再来的时候,那头却传来了易阑臣的声音。
“繁遥,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电话那头似乎很吵闹,隐隐约约夹杂着女子的娇笑声,还有酒杯碰撞的清脆声音。
梁初冬青涩的脸上却溢满了怒气,他隔着玻璃门,隐约的能看见陆繁遥满脸的泪痕。
“是我。”梁初冬的声音很低,生怕周围人听见一样,“她生病了,在医院里,你能不能过来看看她?”
电话那头却是良久的沉默,就在梁初冬以为电话已经挂断了的时候,那头却传来了女人娇媚的声音,“易总,我给您倒满了,您可一定要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