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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自己来之前准备好的药粉拿出来,故意和桌上的另一瓶药粉放在一起,方才的欲望全都消失不见,邬聿政只觉的心里酸酸的。黑凤见到两瓶放在一起的药粉,聪明如她,立即明白了邬聿政忽然冷淡的坐在一旁的原因,笑嘻嘻的走过去,戳戳他的肩膀,极尽讨好:“怎么啦?方才某人不是还死皮赖脸的凑上来吗?”。

见她讨好,邬聿政心中的醋意稍有缓和,却仍是板着脸:“见你受伤主动凑上来的又不只是我一人,早知有人对你如此关切,我便不会深更半夜巴巴跑来了。”

瞧他醋坛子的赌气模样,黑凤丝毫不生气,只觉得心里甜蜜,害羞的犹豫了片刻,坐在邬聿政怀里:“莫要气了,夏华也只是担心我,侯爷是这世上最心胸宽阔之人,所以才叫我这样喜欢,方才我看着月亮像侯爷,看着星星像侯爷,当真是对你时时挂念,这份挂念,旁人是比不上的。”

邬聿政身子僵硬,黑凤只是身着寝衣,坐在他的腿上叫邬聿政又开始心猿意马,偏偏这丫头似乎是知道自己软肋在哪里,声音软软甜甜的撒起娇来,自己方才的怒气竟然瞬间便消失殆尽,剩下的只是想好好折磨她一番。

可是此时不是时机,他还没有给黑凤一个名分,怎么可以这样让她失了清白?若是真有春宵一刻,也定然是等到洞房花烛那一天,思来想去只好将黑凤抱到床上,细心地用被子盖好,生怕再多一刻自己便忍不住化身饿狼:“夜里风凉,莫要再穿这么少,另外别以为几句蜜语甜言便能将我打发,我可不是如此好打发的人。”说罢便要回身取来自己的药给黑凤重新涂抹……

纵然他掩饰的再好,已经与他心意相通的黑凤仍能一眼瞧破他的心思,看他这样尴尬的转移话题,定是动了歪心思,便故意逗她,拉住准备去拿药的邬聿政,再次撒娇道:“邬聿政,不要给我上药,你来了便是为了此事,若是上了药就会离开,我不想你走,只想同你多呆片刻,哪怕只有片刻……”

邬聿政万没想到,黑凤竟然是这样粘人的小狐狸精,她的话恍若是带有吸力的磁石,叫邬聿政再也迈不开一步,他不想,他也不想分开,哪怕只有片刻。邬聿政将黑凤抱在怀中,此刻在有没有心思气那个夏华是不是给自己的黑凤上了药,满心满眼的只有抱着黑凤,听她的话,片刻不离开这一个念头……

被他抱在怀里的黑凤心中得意,万没想到邬聿政这样一个大男人,自诩高傲,竟然这样经不住自己撒娇,只要微微示好,便如此言听计从,叫黑凤心中怎能不得意?

刚才她确实是想逗逗邬聿政,然而此时见自己在他心中如此重要,黑凤倒是当真舍不得他离开了,声音也格外软糯起来:“邬聿政,我当真不想你走,你可知道,与你分开,每时每刻都十分难熬?”。

这大约是邬聿政最爱听的话了,这样小猫一样不断抓挠心脏的话语,叫他没有丝毫抵抗力的便举手投降:“你不叫我离开,我便不离开,今晚陪你睡便是。”

黑凤高兴的如同孩子,躺在床上,拍了拍旁边的枕头,当然邬聿政并没有忘记自己家的小狐狸精蹄子还受着伤,没有立即躺下,而是起身拿来了药粉,小心翼翼的抬起黑凤的小脚丫,仔仔细细的涂抹上去,忽然又想起了夏华,吃味道:“你们一起长大,从前我不在你身边,也不知,他为你上过几次药,都涂抹了哪里?”

黑凤一边笑他居然还念念不忘的计较这件事,一边郑重其事的回答:“我的好侯爷,过往的事我无力改变,但是我答应你今后,就算我皮开肉绽,也只有你一人可看、可碰我身子。”

见她一脸严肃,邬聿政终于释怀,正准备躺在黑凤身边,又重新起身,低头看着黑凤,严肃道:“黑凤,我不能留下来。”黑凤坐起身,揽住他的胳膊,委屈巴巴:“有怎么了?我这般承诺还是不成吗?”。

邬聿政轻轻推开她,直视她的眼睛:“我是男人,躺在你身边,你这样美丽诱人,我实在没有把握忍得住不吃掉你。我不愿,也不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无名无分的跟了我。你多给我几日时间,待邬聿赢到了边疆,待安葬了先皇和我的母妃,我便叫皇上下旨赐婚,八抬大轿迎娶你,届时你想我不留下,都不可能。”

黑凤被他的话感动的一塌糊涂,忍不住又扑进他的怀里:“你说的,八抬大轿,少了一台,我也叫你侯府不得安宁!”邬聿政哄她,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温柔,仿佛这窗外的夜色,叫人清凉舒爽:“这样的不得安宁,我真想生生世世。”

于是,在先皇安葬,邬聿赢被官差送至边疆的消息传来前,朝中每日都能看见这二人如胶似漆,甜甜蜜蜜的画面。已有妻室的钟朗和林文辉不禁议论,这也就是还未成婚,待两个人做了真正的夫妻整日腻在一起便不会如此了。花音阁众人也都替自己的主子开心,夏华更是每日被两人的甜蜜闹得直呼洗眼睛。

这些人中最最不满的便是徐达,早知道这黑凤会与侯爷成为一对,自己当初何必招惹她呢?想到那日在黑凤府上被扔回去,身上又是一身脂粉味,被自己的夫人好一顿打,到现在脸上还时不时的隐隐作痛,就觉得心里委屈。合着这两个人是欢喜冤家,自己夹在中间做了受气包,于是,原本就日日躲着黑凤的徐统领,这下更是瞧不见踪影……

一片祝福声中,唯有邬聿弑,心中不安,黑凤的来历他已经听自己的二哥提起过,他倒是不太在意过往的事情,终究也是与黑凤无关,然而她欺骗了自己和二哥的事始终叫她介怀,他再也不愿看见自己至亲之人难过痛苦,而束手无策。下了朝,偷偷拟了宣黑凤进宫的诏书,交给首领太监,并特意嘱咐要隐秘诏黑凤入宫。

她的情意是真是假,必须要清楚明白,断不能叫二哥再受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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