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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领少妇失身的一天】早晨六点,一阵清脆的闹钟铃声把雅琴从梦中唤醒。
她飞快地起身冲了个澡,穿好衣服。
六点一刻,雅琴叫醒了女儿妞妞,穿衣,喂饭。
六点三刻,雅琴抱着妞妞已经坐在公交车上了。
妞妞显然还没睡醒,迷迷煳煳靠在妈妈的怀里,雅琴也趁机打个盹儿。
谢天谢地,今天的交通还不算太堵,七点半,雅琴和妞妞赶到了幼儿园。
雅琴把妞妞交给老师,转身正要离开,老师叫住了她:“妞妞妈,我们请了音乐学院的老师,从下月起给孩子们上钢琴课,每月三百块。下礼拜一别忘了带钱来。”
“啊?又要交钱?”
雅琴没有准备,吃了一惊。
“你们外企白领,这点钱算什么?!咱可不能让孩子在起跑线上就落后,是吧?”
“没错儿,礼拜一我一准儿带来,要是忘了您罚我。”
雅琴笑着回答,“妞妞就交给您了。”
“得,您忙去吧!”
老师牵着妞妞,自言自语道:“瞧人家这大气,要不说白领丽人呢。”
八点一刻的时候,雅琴终于坐在了办公桌前。
“天哪,可算没迟到。”
雅琴松了口气,整理了一下衣衫,拉开挎包,拿出小镜子和化妆盒,飞快地化着澹妆。
望着镜子里若隐若现的鱼尾纹,雅琴轻轻叹了一口气。
雅琴是办公室里最年长的,三十已过,她的爱人文若本来是社科院的副研究员,忍受不了单调枯燥的工作,撇下雅琴和妞妞,借了笔钱自费去闯澳洲,走了已经有两年了。
雅琴一个人带着女儿还要照顾公婆,每天实在是累得不行,但雅琴并不责怪文若。
当年在大学里,美丽动人的校花雅琴抛开众多追求者,单单看中其貌不扬的文若,就是因为他文章写得好,事业心强,有股不甘平澹的精神。
想到丈夫,雅琴的嘴角浮出一丝笑意。
“他总是那么大胆自信,在外面一定会成功的。”
八点半,办公室里的其他人陆陆续续地到了,雅琴打开电脑,忙碌起来。
这家公司是美国独资的,做通讯设备,号称世界前五十强。
雅琴在客户服务部做助理,办公室里还有六个女孩儿,都才二十出头,老板名叫杰克,四十多岁,很色,总是喜欢和办公室小姐们不清不白。
(老板名叫杰克,四十多岁,很色,总是喜欢和办公室小姐们不清不白。)雅琴并不在意这些,她知道,男人只喜欢年轻女人,三十岁,对于女人,已经老了。
当然,这并不是说,老板没有骚扰过雅琴。
平时有意无意的言语挑逗和搭肩摸臀自然少不了。
就在上个月,雅琴和老板陪一个客户,回来的时候在车上,杰克借着酒劲靠在雅琴的身上,毛绒绒的一只手还搭在了女人的膝盖处。
雅琴朝边上挪了又挪,那色鬼愈发黏上来,脏手竟然一点点伸进西服套裙,隔着薄薄的丝袜抚摸起女人的大腿来。
雅琴不动声色,等到了一个交通稀疏的地方突然喊到:“小王,快停车!我要吐酒!”
司机赶忙停下车来,雅琴拉开车门,干呕起来。
“刚才那个客户多灌了我几杯,坐在后面一晃直恶心,别把车弄脏了,小王,你们先回去吧,不远了,我慢慢走过去,也醒醒酒。”
雅琴说完便下了车,关上车门,只剩下老板目瞪口呆。
当人忙碌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飞快,转眼已是十点半了。
“还积极哪?人家都快把咱们卸磨杀驴了,你光卖命有什么用啊?还不走动走动?”
雅琴抬起头来,徐倩正悠悠地靠在桌前,手里端着一杯咖啡。
雅琴知道徐倩指的是什么。
最近总公司宣布结构重组,中国分公司虽然业绩不差却首当其冲,一时间谣言纷飞,搞得大家人心惶惶。
“我有什么办法?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们家经济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让我送礼,礼薄了没人要,礼厚了我也买不起呀。”
雅琴笑了笑算是回答。
“什么呀!”
徐倩凑上前来,“昨天会计部的芸儿跟我独家透露,说是各部门裁百分之二十,只多不少。”
雅琴脸色一沉,没有说话,徐倩见状,压低声音:“那个袁芳,整天事儿么事儿的假清高,刚才我看她悄悄儿去杰克办公室了,一进去就把门关了个死严。
和孩子们都聚到了简易楼的楼顶。
夏天和秋天的几乎每个晚上,都有叔叔讲破桉的故事,小雅琴可爱听了,有“一双绣花鞋”,还有“黑三角的故事”。
不过今天,没有故事,叔叔阿姨们都静静地等待着什么。
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晚风送来阵阵牵牛花的清香。
家属院里的有线喇叭终于响起来了,一阵噼噼啪啪的噪音之后,一切又都静下来。
轻轻地,来自遥远的太空,东方红的乐曲奏响起来,那是中国第一颗人造卫星传来的天籁之音。
雅琴记得清清楚楚,眼泪,从坐在她身边的那个科学家伯伯的眼睛里流淌出来。
长大以后,雅琴才明白,那天听到的,对于孩子们,只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音乐,而对于大人们,那是尊严,一个曾经不得不把铁钉称为洋钉的民族的尊严。
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把雅琴唤醒,她赶忙直起身,拿起话筒,瞟了一下手表,竟然已经两点了。
电话是老板打来的。
“雅琴,四月份的报表做好了吗?”
“对不起,杰克,我正在做,下面的数据报上来得太晚了。”
“没关系,不急着用,晚上能不能留下,加一个班?我知道今天是周末,我有重要的事要单独找你,别人在不方便。”
“嗯,好的,你是老板。”
“也没什么,就是和华为合作的事,再见。”
雅琴的心沉下来,公司和华为是竞争对手,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合作的事,老板显然是另有目的。
要么是裁员的事?或者是,雅琴突然想到上个月汽车上的那一幕,心里一惊,难道他还不死心?雅琴深吸了几口气,镇定下来,拿起电话,拨通了公公婆婆家。
“妈,我是雅琴,晚上我又要加班,您能不能接一下妞妞,要是我八点前完事儿,就去您那儿把妞妞带走,要是完不了妞妞就跟您睡,成吗?”
“雅琴,没问题,你好好上班,妞妞就放心交给我。对了,上午文若打电话过来了。”
“妈,文若怎么啦?不是说好礼拜六晚上七点打的吗?”
“是这样的,孩子你别急啊,文若和中餐馆的老板吵起来了,这工打不成了,还给扣下了一个月的工钱。语言学校也不给出续签证明了,说是旷课太多。”
“那,文若有没有说准备怎么办?”
“他说加拿大最近修改了移民法,好多中国人都在办,文若也想试试。中午你爸去把我们在单位里一笔公积金取回来了。你能不能再和你们那个同学换点美元?”
“妈您这是干嘛?钱的事我想办法。”
“雅琴你别多说了,我们反正有退休金,留着钱干嘛?电话费贵,别让你们公司的人说闲话。好,挂了啊。”
放下电话,雅琴并没有着急,她只是生气。
文若啊文若,你读了那么多书,怎么就不懂得“别人屋沿下,不得不低头”
这么简单的道理呢!你怎么就不想想我有多难!你一冲动,痛快了,我还得给你在后面收拾!加拿大移民,有那么容易吗?听说移民律师起码要三千块钱,还是美元!当初出国,就没跟我好好商量,你一个学文科的,出国干什么!雅琴越想越生气,不由得落下泪来。
雅琴不是娇小姐,一个人带孩子也没什么,最苦的是出了事没个人商量。
自己的爸妈还有公婆老了,身体也都不太好,老人面前只能装笑脸。
生气归生气,事情还得做。
雅琴抹干眼泪,打起精神,又和老同学鹏程通上了电话。
“鹏程你好,啊,是我,真对不起,无事不打搅你。你那儿还能换到平价美元吗?有一千算一千。啊,那太好了,行,就明天下午,不见不散。”
雅琴松了口气,起身接了杯凉水,已经三点半了。
鹏程是文若的大学同班同学,高大健壮,校篮球队的中锋,也是雅琴当年的众多追求者之一。
与其他追求者的不同之处在于,他一直没有结婚也没有恋爱。
雅琴常常想,如果没有文若,自己也许就会嫁给鹏程,只怪当年满脑子才子佳人,总以为四肢发达头脑必然简单。
其实鹏程的头脑并不简单,而是很灵活很聪明,虽然他的学习成绩一塌煳涂。
前几年鹏程辞职下了海,事业越做越大。
文若出国后多亏了鹏程帮忙,大到换外币小到换煤气罐,都是他一手操办。外派到中国。
九十年代,大多数美国人还把外派中国看作是流放,连杰克的乡下老婆也不愿意跟他走。
杰克垂头丧气地来到北京,却惊异地发现,这里的所谓知识精英,竟是那样崇拜美国,他们崇拜美国虚伪的民主制度,腐烂不堪的金融体系,低级趣味的生活方式,甚至百无一益的垃圾食品。
平生第一次,杰克有了人上人的感觉。
很久以前,杰克在华尔街混过,他曾经希望通过婚姻挤入金领的圈子。
然而,那些矜持的职业女人对红脖子嗤之以鼻。
最终,他还是不得不娶了老家的邻居姑娘。
不过,杰克在华尔街并非一无所获,他的性趣味有了很大提高:面对衣着暴露的风骚女人,他的身体毫无反应,而见到白领套裙,丝袜和高跟皮鞋,却激动万分。
当然,在纽约,像他这样的小人物也只能意淫。
而在中国,他却可以大显身手,因为,这里根本没有反性骚扰法,而且,一个外国人,只要不犯命桉,顶多驱逐出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