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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夜干燥而寒冷,路旁森森的树林里,升腾着雾气四溢。车队在林间飞驰而过,急促的蹄声划破宁静的深夜。

激烈的马蹄声加上剧烈的颠簸好像能震散人一身的筋骨,甚至能震碎人的美梦。梦碎了,人自然醒了。

刘璧不在身边。

我激棱一下坐起来,立马被颠得仆倒在羊毛毯上。挣扎着坐起身来,掀开车帘向外看,车子奔跑的速度惊人,好像被鬼追一样。

慢着……

我竖起了耳朵,真的被鬼追?

那轰鸣的马蹄声自远处传来,带着风卷残云般的气势飞速逼近,这种噪音,绝不是小小的车队能发出的。

有追兵!

我直接下了判断。

是谁?

官军!

掀起车帘,外面隐有星光,只见成片的树林“刷刷”地向后倒退着,马儿疯了似的向前奔跑。突然,马车一转弯儿,向着一个狭小的路上窜去,其它的车子则不管不顾,照旧向前飞奔而去,很快消失在黑夜里。

“刘璧!!!”我本能地叫着他的名字,奇怪地心慌意乱。

马车前头传来男人的声音叫道:“不要害怕,我在这里。”

是刘璧。

我闭起眼睛,稍微松了口气。

马车一路狂奔,先前的轰鸣声渐行渐远,我悬着的心总算踏实落地,接着,马车的速度放缓,刘璧钻进车内。而车子继续向前,显然还有人在驾车。

“没吓着你吧?”黑暗中,他伸臂搂住我。

我安心地靠在他怀中,说道:“哪儿有那么娇贵?不过,你确定甩掉他们了吗?”

刘璧发出自信的笑声,笑里含着股子得意劲儿,说:“放心,我刘璧想走,谁能拦得住?”

“可是……那些官兵为什么追我们?”我好奇地问。

刘璧没有出声,半天才轻声问:“官兵?你如何晓得追我们的人一定是官兵?”

我眨眨眼,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不解地自语道:“对呀,我又没看见他们,怎么会知道他们是官兵的?”

刘璧问我:“你可记得官兵为何追杀我们?”

“我应该记得吗?”我毫无心机地反问。抬手抓抓头发,苦思之下还是一点印象也无,困惑地问:“我是不是生病了?感觉有好多事情似乎都遗忘了。”

刘璧搂紧了我,沉闷的叹息声从胸腔里发出。

“是吧,我真的生病了吧。失忆?健忘症?”他的沉默让我不安,莫不是真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偶患微恙而已。”他安抚着我。“待回到寿春,必定请遍天下名医为你诊治。”

“不是有扶雍吗?”我随口说道。“去辟谷找他就可以了。”

刘璧搂着我的手一紧,问道:“你记得他?”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兼私人医生?”我自豪地炫耀着。“只要我有事,他一定随传随到。”

刘璧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笑,阴阳怪气地说:“好,我一定差人去请。”

话说到这儿,奔跑中的马车毫无预警地突然停了下来。

我感觉到刘璧的心“嗵”地剧跳一下,沉声问道:“何事?”

外面传来郭解的声音:“前方有人拦路。”

刘璧忽地伸嘴过来,在我颊上蜻蜓点水般地一吻,说:“你留在车内,我去去就来。”

我就势拉着他的手,关切地嘱咐道:“小心。”

刘璧下车,我忐忑不安地呆坐在车内细听外面的动静。寂静的夜里,外面说话的声音分外清晰。

“阁下何方神圣?为何阻我去路?”是刘璧。

“交出刘丹。”来人是个男的,声音低沉却极富磁性,很是动听。直截了当提出要求,沉稳中透着难以言喻的权威。这个声音,嗯……很熟悉。

“又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刘璧语声冰冷,隐含怒气,“呛啷”,宝剑出鞘。

郭解说道:“公子,他便是直指绣衣使者晏七行晏大人。”

晏七行?

我心中一动,伸手掀开帘布向外看,只见郭解手持火把,借着火光看见对面只有一人一骑,那是个身材高大的年青人,青衣大氅与夜色几乎融为一体,因为距离远的缘故,只感觉人长得蛮有型,跨下一匹神骏之极的白马,背后背着柄长剑,气势逼人。

刘璧似乎也怔住,峨顷哂然一笑说:“区区小事,居然要劳驾晏大人亲自出马。看来阿丹这次祸果真闯得不小。”说话间似乎对他颇为忌惮。

晏七行显然没心情废话,再度重申来意:“交出刘丹。”

我在车里听得真切,

这家伙是来“抓”我的。因为闯了祸吗?好象有这么码事儿,是什么来着?搜索数据库,没有相关资料。慢着……数据库?是什么东西?

外面打斗声音很热闹,心痒痒的想出去观战,拿了件厚厚的外袍披到身上,伸手去系领子上的丝绦,于是摸到了一个硬东西。

那件东西掛在脖子上,摸上去凉凉的,是什么?想不起来。

真岂有此理,掛在自己身上的物件,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外面有火把之光隐隐透进来,我把它捏过来捏过去,想研究下究竟是什么,那东西忽然发出莹莹的蓝光,我大吃一惊,呆住了。

……

我下了马车……

那当口,刘璧已经与那叫晏七行的人打了起来,两人双剑,打得难解难分,我缓步上前,越近越能看清那人的相貌,只见他大约二三十岁年纪,身材高大挺拔,相貌清雅冷峻,一身贵族气息。出手出招大开大阖,完全大家风范,一柄剑在他手中,动如游龙苍虎,静似渊渟岳峙,或挟风雷或掠碧水,功夫固然精妙,更别有一番迫人的气势,令人压力陡增。

我定定地注视着他,眉头深锁,目光片刻不移。

刘璧与他对敌本已吃力,侧目之间看见我,心更乱了,叫了声“刘丹”,对方剑尖“刷”向胸腹间直刺过来。

我惊呼出声,那剑“倏”地转向刺空,晏七行看见我面露喜色,罢手叫道:“刘丹!”看样子是要过来跟我说话,却被郭解一剑拦截,叫道:“让郭某领教晏大人的手段。”二人立刻打在一处。

我关切地走过去问刘璧:“你怎么样?”

刘璧借势退下,转身快跑拦住我,神情紧张脸色不善地低吼道:“回车上去!”

我不理会他的恼怒,坚定地表明与他同生共死的决心说:“大敌当前,你是我的未婚夫,我当然要跟你共进退。”

刘璧吸口气,耐着性子哄我说:“你的身体尚未恢复,不可跟人动武,还是回车上等我。”

“你是叫我临阵退缩吗?那怎么可以?”我惊讶地嚷着。“我才不做缩头乌龟。”手提长剑就要上场。刘璧一把拉住我的手臂将我拽回来,神情越发的沉暗阴森。

“不准去。”简单明了的命令,口气越发恶劣。

我惊奇地扬起眉:“都说了我没关系。”

“回去。”他咬着牙吐出两个字。

“你怎么搞的,不放手吗?”我沉下脸有些生气了,不满于他颐指气使的态度,执拗着甩开他的钳制。

刘璧做了一个这辈子也想不到有人会对我做的动作,他抬起手“啪”掴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真够狠,我的右半边脸颊立刻火辣辣地剧痛起来。

我给他打得懵了,错愕不已地呆在地上无法思想更无法说话。不但是我,所有的人都为他这个举动震惊得动弹不得,

“你敢打她?”一声怒叱打碎了满山寂静,随声音倏忽而至的,是一柄闪亮的利剑,剑尖斜刺里刺向刘璧。

“闪开!”我失声惊呼,反应迅捷地一把将刘璧推开,剑就这样走空,剑锋刺破空气,气流顿时冷似严霜从我耳畔掠过,一缕发丝飘飘忽忽落地。

“刘丹?!”那两个人同时叫出声来。都是震惊于我的举动,所怀心思却各不相同。

“你认识我?”我转向那气宇轩昂的男子,“你是谁?”

比之刚才更加震惊的表情出现在他脸上,难以置信地,他望住我竭力镇定着自己,问道:“刘丹,你为何如此说话?”

我不在乎地耸耸肩说:“我从来就是这么说话。喂,你到底是谁?找我什么事?还有,干吗找我未婚夫麻烦?”

“未婚夫?”他小麦色的脸突然变得苍白。“你的未婚夫是谁?他吗?”他用手中剑指向一旁的刘璧。

“对呀。”我连连点头,回头瞪了刘璧一眼,说:“虽然这小子刚才打我一耳光,我很火大,不过,他的确是我的未婚夫,喂,刘璧,别以为打了我就这么算了,呆会儿我一定叫你双倍奉还。”这后一句话是冲着那混蛋喊的。

青衣男子几乎呆住了,乘他分心失神的功夫,我挺剑向他疾刺。我的身体虽然没有完全康复,但比起从前总算有了五六成力气,这一剑刺出,倒还看得过去。

青衣男子纹丝不动地站在那儿,随随便便地抡剑一挡,“呛”地两剑相交,迸出火花来。他踉跄后退一步,再抬起头,人已完全冷静下来。看也不看,长剑在空中划了个漂亮的弧儿,还入剑鞘,他向前走两步,急切地说:“刘丹,你看清楚,我是晏七行!”

晏七行?

我蹙眉沉吟,声音也熟名字也熟,是谁?

看一眼刘璧,微弱的火把下,他的身体挺立如标枪笔直,透出紧张的讯息。

我摇头说:“不认识,没听说过。你很有名吗?”

晏七行默默望了我半晌,视线转向一旁的刘璧和郭解,愤怒地问:“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刘璧象没听见一样,上前来拉住我耍起了无赖,说道:“好,大家一起上,就不信打不过他。”

郭解跟这个晏七行似乎是认识的,冲刘璧示意一下,上前拱手为礼说:“刘姑娘头部曾受创伤,常常忘事。晏大人,刘姑娘本性良善,京里的案子并非她之所为,而是有人故意陷害。大人向来侠义公正,必能明察秋毫,可否应在下不情之请网开一面,放过刘姑娘,待查得真相,郭某日后必定相报。”

这番话说得谦和有礼,不象郭解的作风,莫非他知道自己不是眼前这人的对手,为大局着想不得不放下身段?

刘璧一旁不耐地说:“翁伯,何必软语求他?只怕这小子意图不轨。”

他意有所指,说话间眼神不时瞟着我,好象这个不轨多少也与我有关。

晏七行横他一眼,眸中精光毕露,半晌缓缓地说道:“翁伯,你我虽相交不深,也总算颇有渊源,并非本官不给情面,只是刘丹乃朝廷重犯,陛下钦命,定要将她缉拿归案,皇命在上,本官不能徇私。”

郭解更加谦恭,说:“据闻当日出使匈奴,刘姑娘曾救过晏大人一命,如今救命恩人落难,大人不思回报于万一,反而要落井下石,不觉有违大人侠义高名么?”

晏七行也笑,冷笑,没搭这个茬儿,对着我身上某处,扬扬下颏说:“还带在身上?”

顺着他的视线我低头寻找,看到腰间挂着一块漂亮的系着丝绦的木环,是了,这东西倒是一直在我身上,我还一直纳闷来着,别人都佩戴金环玉环,为什么我的就只是块破木头?可是……不知为什么潜意识里,却肯定它对于我非常的重要。

摸摸那块木环,这个姓晏的干什么要关注别人身上的饰物。

晏七行缓步向我走来,徇徇而诱:“仔细回想一下,可记得这木环是用胡杨木所制?那是在无水沙漠里亦能坚强生长的苍翠生命。据说此木能活一千年不死,死后一千年不倒,倒后一千年不朽。故而有人说,世间惟有此木可比永恒。”

他的目光凝神在我脸上,片刻不肯移开,专注地研判着我的反应。刘璧跟郭解两个被他弄得满头雾水,不明白在这种白刃相见的关头,为什么说如此风马牛不相及的胡话。

手攥着那代表永恒的木环,攥得紧紧的,想到什么了?沙漠?匈奴?战旗烈烈,车马隆隆?一望无垠的旷野苍凉悲壮,刀剑霍霍,血肉纷纷,万马千军奔腾如惊雷翻滚……

我霍然抬头,晏七行的眸子里射出惊喜,情不自禁地上前一步道:“刘丹¬……”

我举手阻止他进一步靠近,狡黠地问:“你叫晏七行是吧,哪七行?噢,让我猜猜,是不是――行不从径、行不副言、行险徼幸、行奸卖俏、行若狗彘、行尸走肉、行将就木……”

我一脸挑衅的表情,一口气说了七个“行”,听得刘璧跟郭解目瞪口呆,晏七行停下脚步,明明挨了骂却露出又惊又喜的神色:“你……还记得那日……”

我把嘴一撇大声说:“哎,你别表错情,我什么都不记得,不过听郭兄说我们曾经一起出使过匈奴而已,真是的,没事跑那鬼地方去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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