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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跟卢文昭万般挑衅的时候,身后也没听清楚是谁说了一句:“没办法,也只能这样了。”也不等我反应,就觉着腿窝的地方被人踢了一脚,腿一软跪倒在地。刚要站起来回身去看时,就见一条绳子绕在了我的脖子上,然后向外一翻好几只手压在我身上,将我死死的按在了地上,几个绳花过后将我捆了个结结实实。
用脚蹬地将身体翻转过来,就看陈大可与王走召满脸歉意的看着我。这给我的打击简直太大了,没想到这两个平日里与我关系亲密无间的兄弟居然会对我下此狠手。我疯了似的对他们两个喊到:“你们两个忘恩负义的孬种,不敢与我同去报仇也就罢了,为何要将我绳捆索绑,抓紧给我松开还则罢了,要是让我挣脱开来,你们就等着吃拳头吧。”
卢文昭低着头看着我,走到他们二人的身前,用后背对着我,我这火气也是越来越大,继续对他们咆哮着:“陈大可、王走召你们两个听到没有,快点给我松开……”任凭我如何喊叫,他们三个人连看都不再看我一样。
卢文昭对他们二人说:“你们两个的动作也太慢了,要是在晚点动手,我非得跟他打起来不可。你俩说说,到了那个时候,要如何收场?”
陈大可歉意满满其中还夹杂这些许的委屈,回答道:“这也不能怪我们啊,这可是我们大哥,要我们在大哥背后动刀子,不得给我们点准备时间吗。你知道我们突破这道心理屏障用了多大的勇气,还好意思说我们呢,你不是一样来的这么晚,你要早来一会,川哥也不可能跟魏逊动了手。”
卢文昭大手一挥,呲牙咧嘴的说:“行了,咱也别互相埋怨了,抓紧时间把他送回去,现在这个时候周都尉应该已经到他们家了,你们带着他不用回掌刑司直接回家吧,这也是周都尉吩咐的。我这还有点小事要处理,都办好了,我就过去,若周都尉问起,你们这么说就行,他就什么都知道了。”
卢文昭走了之后,他们两个人也架着我往我家中返回。一路之上我对他们两个人是又哭又闹,路上行人都还以为我是他们两抓到的不法分子。见哭闹无用,我就对他们二人破口大骂,什么难听骂什么,他们两个也只是满脸歉意,但更多时则是无奈之情。即便我蹲在地上不动半步,他们也会将我强行拉起,继续行进。
我骂的口干舌燥,嗓子都哑了,可他们还是一句话都不说,我也就只好默默流泪。来到我家楼下,放眼望去都是些身穿黑色西服的人,这些人全都佩有武玉以及武德堂的腰牌。看到我们三个,纷纷让开上楼的路让我们通过。来到门口,大门没关,走进去就看到老爹的遗像摆在客厅之内的小灵堂之上。我妈抽泣着正在跟达叔以及另外几个武德堂的人说话,见我回来了,达叔和我妈站了起来,达叔走到我身后,将捆着我的绳索解开。
出于愧疚,我一下就跪在了母亲的面前,俯首痛哭。母亲也跟着一起哭了起来,当我抬起头的时候,母亲愤怒的在我脸上甩了四五个耳光,打的我眼冒金星。捂着脸愣愣看向她,然而迎来的却又是一顿乱打,达叔急忙拦住说道:“嫂子别打了,大川年纪尚轻,遇到这样的事报仇心切可以理解。现在人已经回来了,也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打两下出出气便可,莫要在动手了。”
“年纪尚轻?”母亲用手指着我,严厉的目光仿佛刺穿我身上的皮肤:“他爸向他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是武德堂办事效率最高的执事官了。我们平日里宠溺于他,只不过是不想让他这么早的就涉足世间纷争。但今日老肖为了守护掌刑司牺牲,他却只因一时悲愤就想去离岛,如果没能及时将他拦回来,身陷险境失了性命,这下半辈子可让我怎么活!这还不是单单丢了性命的事,这要是毁了指挥史的大计,还不知道又要毁了多少人的家庭,我不打他,他能明白吗。”
这些话在我心里如重锤凿击愧疚难当,俯身于地哭诉自责:“儿愚钝,当时让悲愤占据了心智,完全没有考虑到如此多的事情,所以母亲方才说的话,儿并未考虑半分,现在我已经被母亲打醒,不会在如此冲动了。妈,您就别生气了,我错了,我错了。”
在地上爬着转了个身,对着达叔磕了几个头:“达叔,对不起,时方才是我一时糊涂,才险些酿成大错,从今往后,肖金川定当听从达叔差遣,还请达叔原谅,我错了。”
还真就是这样,在回家的路上,我的情绪也已经逐渐变的理智了,不在像最初那样一根筋的只想着报仇,什么后果都不去考虑。回家的路上,我想的最多的就是,如果我也死掉的话,我母亲应该怎么办,万一我要是牵连着陈大可与王走召两个人跟着丢了性命,他们的父母会不会憎恨于我。可什么所谓的大局观,我是一点都没有想到,多年以后我跟一位友人说起这件事,他还嘲笑我说,我当时就是被仇恨占据了理性,而从另外一个层面来看,我这时候的做法非常的幼稚,也可称之为阅历浅薄。
达叔皱着眉头,弯腰将我拉起来,而后对我说:“今日之事也在情理之中,如果我是你的话,恐怕连绑都绑不回来。不过,你母亲说的话是对的,就算你不为了大局考虑,你也要为了你母亲考虑。现在你爸已经走了,你要是在有点什么闪失,你母亲下半辈子可就真的无依无靠了。晚年丧夫以是万分悲痛,如若再加一件丧子之苦,无论是谁到了我们这个年纪都承受不了这样的悲痛。”
“达叔,放心吧,从今往后,我肖金川绝对不会再如此鲁莽。”转回身又对着母亲说:“妈,我爸的遗体安放在哪儿了?我都没来得及给老爹好好的整理整理衣物,我现在想去给他老人家整理整理。”
我妈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扶着我的肩膀说:“你爸的遗体已经让武德堂的人安放在了殡仪馆,等下你们就过去吧,多给他烧些纸钱,都穷了大半辈子了,到了那边可不能在让他受穷。在有什么需要准备的,你就看着办吧,晚上早些回来,你还要给父亲守灵呢。”
离开家,准备好应用之物,便前往殡仪馆。我们到达之后还不见武德堂的人,但过了一个多小时后,来此处祭拜老爹的人就开始多了起来。陈大可与王走召二人跟着我忙前忙后,如果没有他们两个在,我自己是绝对应付不来的。就这样忙忙碌碌的过了一天,天色渐暗,送走了最后一波前来吊唁的人,我们三个就回到了家中。母亲与我们一样,也是接待了不少前来吊唁的客人,家中杂乱不堪。我们四个人简单的收拾了收拾,母亲给我们准备了一些吃的。
吃完了晚饭,便让陈大可与王走召他们两个人回家休息,照顾好母亲睡下后,我便跪坐在老爹的灵堂之前。看着老爹的遗像,脑子里回想着那些与他有关的过往,不禁潸然泪下。哭罢多时,一阵困意突然袭来,挣扎了几下未果,就低头睡了起来。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推我,睁开眼睛却是让我大惊失色,这推我之人正是老爹。急忙起身一把将他抱住,脑袋扎到他的怀里痛哭流涕。老爹用手抚摸着我的头,特别慈祥的对我说:“都是大小伙子了,看看你哭成这幅德行,跟个小孩儿一样。”
抬起头用满是泪水的眼睛盯着父亲,哽咽着对他说:“老爹,您都要把我吓死了,我们都还以为您牺牲了,看着您现在没事我也就安心了。我这就去告诉母亲,免得她过度悲伤。”
不等我转身离开,老爹一把将我拦住,笑了笑说:“先不急,让她在睡一会儿,咱爷俩唠点事儿。”说完,老爹拉着我的手做到了沙发上。
手忙脚乱的给他倒了杯凉茶问道:“您可真是太会演戏了,当时的情景下,我真的以为您就这么走了,而且您身上还插着……”说到这,我猛的发现不对,老爹的身上竟然一处伤口都没有,更别说当时他身上还插着三把利刃。我急忙向老爹询问:“爸,您这伤,怎么好的如此之快?”
老爹依然满面微笑:“这都不重要,我先跟你说几句别的,你要用心记住。”
我疑惑不解的看向老爹,而他则是不慌不忙,放下手中的凉茶说:“从今以后,要对你母亲好一点,别让她生气,你现在可是家里唯一的男人,要有担当。家中的顶梁柱可不是随随便便叫的,遇事不得鲁莽,要做到三思而行,谨慎有序。以后你要还像今日的举动一样,你妈会多难过,会多伤心。”
“我记住了,以后断然不敢,放心吧。”
“这些也都是小事,你长大了,这些都能明白,我也就没必要说的太多。接下来我要说的事儿,才是至关重要的,你要牢牢记好,按我所说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