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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时家的当家人追问之下,少年说出了实情。而提起瑞王妃时,时家的当家人又若有所思起来。
原来,时家的当家人是方圣手的好友。方圣手当年将其中的一封伪造书信,交给了时家的当家人保管。
在得知钟玗琪成了瑞王妃之后,时家的当家人找到方圣手,问及前太子一事。方圣手告诉时家的当家人,钟玗琪准备为前太子平反。时家的当家人便将这封伪造的书信,交还给了方圣手。
伪造的书信总共就三份,一份在刑部的卷宗里;一份已经被萧煜霖交给了赵太后,赵太后当时留了个心眼,没有还给萧煜霖;还有一份就是在时家的当家人手里了。
方圣手借着给小世子百日宴来到瑞王府,问起钟玗琪的打算,当时也没有提及伪造的书信这个事来。
等到萧煜霖二十岁生日时,方圣手住进瑞王府。几个人在商量事情的时候,这才知道那份伪造的书信已经在赵太后的手里了。也得亏了时家的当家人把另外的一份伪造书信还给他了,不然要坏事。
时家的当家人收到消息,说萧煜霖进宫后,被萧煜鸿关进天牢,料想是因为翻案一事。于是,时家的当家人便也来到盛京,观察着动态,必要的时候他也会出手相助。
时家小子也跟着来了,当他知道张驷昭跟简以怀走得近,而张驷昭又是这次事件的主角时,便想从他们的身上找出些额外的破绽来。
在简以怀来御史府找张驷昭时,时家小子翻墙入院,偷听两个人讲话。
也正是因为张驷昭为了避嫌,不敢太奢靡,府中的侍卫也不多,这才叫时家小子在御史府来去自如。
果真,时家小子听到两个人在密谋贪污公款一事,简以怀还塞了几张银票给张驷昭。待到简以怀离开后,时家小子看着张驷昭将银票藏进了挂画背后的暗格里。
这张驷昭面上看着沉稳廉洁,那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罢了!身为宠妃的父亲,在众多的吹捧之中,哪里还能独善其身了?眼睛也逐渐被金钱所蒙蔽,只是做得极其隐蔽而已。
张驷昭不敢在外面奢靡,只把一些珍宝放在书房和寝房里,以满足自己的虚荣。还有众多的银票,他也不敢入账,只藏在暗格中。
也难怪简以怀要帮张驷昭说话了,若是张驷昭定了死罪,把他牵扯出来了怎么办?至少他替张驷昭说了话,兴许张驷昭还能看在这个情面上,默不作声。
毕竟,这个时候也没人追查他的贪腐之事。
时家小子将这个消息告诉给时家的当家人,时家的当家人又去到瑞王府找钟玗琪。
可是,瑞王府的人却告诉时家的当家人,说钟玗琪进宫去了。
正当时家的当家人着急的时候,萧煜霖带着方圣手走了出来。方圣手一眼就认出时家的当家人来,随后跟萧煜霖介绍了他。
时家的当家人又将萧煜霖请到一边去,跟他说起这个事情来。
萧煜霖一听,颇感意外,但也在预料之中。
张驷昭有些不干净,他是有听说过的。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张驷昭居然如此贪婪,还是跟简以怀勾结在一起。
不过,即便是这个罪名成立,比起诬陷太子、陷害忠良的罪名来,要小巫见大巫了。只是,让张驷昭罪上加罪,也好让别人知道,张驷昭不是个善茬。
因此,萧煜霖请时家的当家人进宫一趟,好指证张驷昭的贪腐之罪。
但是,时家的当家人拒绝了。
他说,时家祖上有规矩,时家的管事之人不得干涉朝堂之事。如今是为了朋友之事,他才过来旁观的。既然有新的线索,便来告知瑞王府。
时家小子是后辈,也不是时家的管事之人,时家的当家人便让时家小子跟着萧煜霖进宫。
众人见萧煜霖这个时候上殿来,还有点纳闷。
瑞王妃都亲自上殿伸冤了,宠爱瑞王妃的瑞王爷居然不现身?原来,萧煜霖是在外面等着了。
众人也都明白,萧煜霖带的是极其重要的证人,若是证人有所闪失,只怕事情会有变,故而萧煜霖亲自陪同证人一起。
萧梓腾看见萧煜霖,忍不住还是要站起身来向他见礼。
“皇叔!”
萧煜霖忙抬袖制止道:“如今太子坐在主位,只有君臣之礼!”
说完,萧煜霖向萧梓腾拱手道:“臣,参见太子殿下!”
吓得萧梓腾有些手足无措的。
平时都是他见了萧煜霖就要行礼,如今萧煜霖主动向他行礼,他倒是有些不适应了。
萧梓腾忙说道:“皇叔不必多礼!即便本太子坐在主位,皇叔也可免君臣之礼。”
萧煜霖也没有废话,随后说道:“太子,本王知道前太子一案重大,光凭王妃的一番说辞和伪造的书信,不足以服众,本王便带了证人过来了。”
随后,萧煜霖又指着方圣手说道:“这位,便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方圣手。”
众人一听,颇感惊讶,纷纷议论起来。
“方圣手当年不是早就死了吗?怎么……”
“对呀!听说他得罪了仇家,被仇家灭了满门,连跟他熟识之人都没能幸免。”
“或许,方圣手命不该绝呢?”
有些人知道其中的内情,早就猜测此事是萧煜鸿干的了,这个时候只默不作声。
方圣手说道:“启禀太子殿下,鄙人便是江湖人口中所说的方圣手了。当年死的那个,是假的方圣手。他借着鄙人的名义到处行骗,没想到,却害了自己,害了自家满门。”
萧梓腾说道:“方老先生,本太子且问你,那封伪造的陷害前太子和钟御史的书信,可是你所写?还是,死去的那个假的方圣手所写?”
方圣手说道:“启禀太子殿下,信,是假的方圣手逼鄙人写的。然而,鄙人也逃脱不了罪责。这么多年来,鄙人一直活在悔恨中,只想给前太子和钟家伸冤。即便身死,鄙人也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