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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老的老道吕无相口水都快说干,可,还是没讲到重点。
反正,对于李长安来说,师父话中内容很模糊。
翻来覆去,核心意义只有一条:你,就是你师祖元婴重生。
合着,自己不是自然受孕的人工产物;而是那位狂拽酷炫(中二热血)的准圣师祖,在遭遇不测、殒落之前,舍去一身修为将部分元神分离出去,凝形而生的,克、隆、体?!
还是个残次品。
不可能,不可能!绝无此种可能。
我不是克隆体,别瞎说。
很明显嘛,逻辑不通啊。
师祖殒落之前,为何要元神分离、斩去一切修为,还凝形成这么一个连修行资质都没有的废柴?
没道理啊,大佬重生不都是自带BGM…咳,不都是自带炸天属性的吗?
还有,那可是准圣境啊!怎么能说殒落就殒落呢?
这得是遇上了什么样的对手?圣人老爷?
这…倒是能串联起来。
如果真是某位圣人老爷出手,要灭了妙木仙。而妙木仙在殒落之前,为求自保,就分离出一部分元神、凝形重生。
为免对方循着气息找到他,所以自斩修为,将所有一切化为乌有。
可自己不是没有灵根、妙骨,修炼不得吗?
妙木仙图什么呢?从一个王者变成渣渣,还不如死了呢。呸,好死不如赖活。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理是这个理。另外,师父又说自己灵觉中还留有一缕师祖的神识。
难道,神识是不易被追踪到的么?
经过吕老道的耐心解释,李长安大概弄懂‘神识’与‘元神’之间的区别了。
用李长安的理解来说,师祖留下的最后这缕神识,相当于一个加了密的数据;
这个数据,此时就保存在他这个肉体U盘里。
而元神,则是修炼有成者的精气神综合体。对应神识的比方,相当于一个大型信号基站。
越高阶的修士,元神也就越强大。
达到师祖妙木仙这种程度,完全可以做到肉身不动,仅凭元神便可遨游四海五洲。
所以,按这么说起来的话,一个微弱的加了密、不带任何识别度的仙力、法力的数据(神识),要藏匿起来,确实比元神要容易得多。
再一想,妙木仙从一整座‘信号基站’中拆出了部分,将所有数据洗掉,揉巴揉巴弄成了一个崭新的不带任何过往痕迹的‘新基站’,也不是不可能。
再往深里想一想。为了让这个新基站,有朝一日复苏,所以留了‘加密数据’这一手。
啧啧!草蛇灰线,伏笔千里啊!
这个神魔大世界如此可怕的吗?
连准圣都这般如履薄冰,做事留下后手、后手、后后手。
不过,想再多,李长安还是认定自己不是什么师祖‘克隆体’。
别开玩笑了,穿越穿到克隆体身上,这什么神操作?
跳大跳空了?还是说,情况比这还糟,跳到锤锤,哦不,皇子的大里了?
咳,可不是开玩笑。
将来,若是那缕神识复苏,师祖王者归来,跟自己抢这具身体。他一个渣渣,拿什么来抵抗。
还不是只有躺下来被摩擦摩擦的份儿。
李长安思路开始跑偏,从【我不是我师祖】转向了【我夺舍了我师祖,并等着师祖夺回去】的思维怪圈之中。
见师父和黑旋风,一人一兽四目认真地盯着自己,李长安叹了口气,第一千零一次无力辩解道:“要我说多少次,你们才肯信我?”
吕老道很直接的,面上明明白白写着‘说破天为丝都不信’七个大字;
再观那大黑怪,一双金黑相间的大眼珠子眨了眨,‘呜’地打了个呵欠,开口道:
“你掌中那[希声珍珑],是老妙的本命法宝。这玩意儿,仅凭一缕神识,不可能认你为主。
况且,咱的感应错不了。你就是老妙,老妙就是你。
怎的,元婴重生,还自个儿嫌弃起自个儿了?”
“感应?什么感应?”李长安拧眉疑问道。
大黑怪有点不乐意搭理他,没好气地扬了扬脖子。
吕老道兴灾乐祸地笑着答道:“妖、灵、兽,皆可与修士结誓血盟。或为座骑、或为奴仆。
结下此盟,主仆之间便生有感应。
可以心念传声,还可于一方被困时,凭感应之力寻踪觅迹。
老黑当年打不过丝父,也就是‘你’。便与丝父,也就是‘你’,结下誓血盟,终生为仆。”
“老子才不是仆。你个老小子,就你长嘴了,以为老子不敢动你…”
眼见这俩又要骂将起来,李长安整个人都快被黑线吞没了。
“别吵吵。师父,你说归说,能不能别老带上那句‘也就是你’啊。”
“可...确是你呀!”吕老道瞪了黑旋风一眼,然后一脸实诚地冲李长安如此回道。
李长安:……
三寸不烂之舌,碰上两个憨憨。真是秀才遇到兵,说也说不清。
他隐瞒了这么多年没提过自己自带前世记忆之事,并且,他也不觉得此时说出来,师父与这头黑疙瘩会信。
说,与不说。不是问题。信?不信?才是。
心,有点累的!
“所以,师父您以前常问我想不想得起来前世种种,其实就是想看师祖那缕神识是否有苏醒征兆,对吗?”
吕老道老脸蓦地一怔,继而微微红了起来,“嘿嘿”干笑了两声,面带歉意道:“这不是盼着丝父能早点归来嘛。”
这辈份,算是彻底理不清了。
这身份,也扯不清了。那,就干脆不扯。
身份之事,也不是那么重要,以后再慢慢证明吧。
“师父,您呢,好好的,别搞这些行吧。
就算,我是说,就算啊。就算,我,是…师祖元婴重生。那也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师祖是师祖,我是我。
我,还是您的徒儿李长安,对不对。”
吕老道点点头,没给老头搭腔的机会,李长安继续说道:“那不管怎么样,以后,您还是我师父,我还是您徒儿。
这点,不会变的吧。”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吕老道忙回了一句。
“那今天您所说的事儿,就我们俩…”
旁边‘嗯?’的一声,李长安睨了黑疙瘩一眼,改口道:“就我们仨知道,对吧。
所以,莫要让外人知晓这桩隐秘。免得,招惹不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