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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一少年郎晨读完毕,方吃过早饭。便又偷偷出门,寻人玩耍去了。
而诺大的夫子殿,却只有一个地方才可以让少年如此流连忘返,亦可以不受责罚!
只见少年一人而行,来到一片斑竹林。那竹林绿的像一块无暇的翡翠,又像一道绿色的屏障。
竹林深幽,唯有一条铺满了青石板的小道,延伸到远处。隐约可以可见一座房子隐藏其间。少年轻车熟路便踏上小道,走向隐藏的房子。
只见这院子果然别是一番风情。中间是用青竹搭建的房屋,房屋的四周种满了各式花草,四周是用篱笆形成的天然掩墙。此时正是繁花开季,整个小院都置身花海,或者说小院就是花海本身。
入口处,柴门轻掩。少年来到近前,轻推柴门,有鸡鸣狗叫声传来。不是吵闹,而似欢迎!
一个略带微醺的声音传来:“你这孩子,又不读书,来我这里做甚?”
“家里的书,早就读完了,有甚可读?”少年嬉笑道。
“还是酒徒爷爷这里的书好看,有意思。”少年补充道。言罢摘下一颗还没有红透的草莓扔进嘴里。
酒徒右手执壶,一口酒还没喝进去就差点喷出来。
书馆的书,都是圣贤书籍。而小院的书却多是杂书,甚至还有还有一些春宫图,金瓶梅一流书籍。
记得上次这小子来这里,拿着一本春宫图问自己这是什么功夫,打架怎么还不穿衣服?
那以后,老头可是含泪烧掉了好多本书(只藏了一本在床头),就是为了不让这小子再看见。
少年来到老者跟前,为老人斟满一杯酒,糯糯叫着爷爷。老人也是满怀欣慰的把酒一饮而尽。
仔细看来,赫然便是昨夜偷摸出去的少年和老者。
少年王逸飞,便是夫子王守正的幼子。
这老人,名姓已久无人提,而他好酒便自号酒徒。酒徒便是曾经的酒徒,夫子王守正的恩公。
…
夫子一次偶然外出,再次遇见酒徒,当下便提出让老人和自己回夫子殿。酒徒为人洒脱,当下也欣然应允,在此已呆了三年有余了。
夫子本欲将此人安置于王家之内,欲赡养其终老。但酒徒毅然否决,而是选择了这里。言其一人已经习惯,不愿人多而扰了安静。只要夫子不要忘了搜集美酒。
而眼前的少年也是有缘人。第一次随夫子来此之时,便和老人叽叽喳喳说个没完。等回去后,竟然一个人又偷偷跑来玩耍。
久而久之,少年和老人也关系莫逆。虽然辈分在那里,但是关系却更好像忘年之交。
…
王逸飞喜欢看书,却不钟情于圣贤书。更喜欢那些游记、杂志,特别是一些神鬼杂谈。
夫子王守正藏书满屋,特别是夫子殿,集中了天下书籍。王逸飞天生聪慧,过目不忘,其智更是近妖。夫子的藏书与夫子殿的书籍几乎已经他被全部看光了。
常言,书读百遍其义自见。但对于王逸飞来说,他真的没有兴趣去看第二遍。少年心性,由此见之。
当王逸飞发现,酒徒家里,竟然藏了好多书,而且不拘泥于圣贤书籍。是自己更喜欢的游记、杂志、神鬼杂谈。他就如同发现了新的宝贝,每次来都这里,都把酒徒灌醉,然后套几本书出来。
这一次,也是如此。
王逸飞为酒徒一次次斟满酒,一次次喂老人喝下。
酒徒好饮,而不善饮。终于是经不住王逸飞的纠缠喝得有些醉了。
王逸飞见状,当下便是软磨硬泡的求书。
耐不住王逸飞的游说,翻箱倒柜一番寻找,最终递给王逸飞数本书籍,想必这些也是其压箱底的老料了。
被酒徒当做压箱底的书,自然也是其喜好的。原来竟然大都是其搜集撰写的神鬼志异!
王逸飞如获至宝。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醉意正浓的酒徒馋扶着送回竹屋之后。便独子捧着书籍在小院中精精有味的看起来。
书中奇异的故事令人遐想,那是王逸飞没有接触过的世界。一个个故事展现在王逸飞的面前,让他如同成为了故事的主角,经历了一次次的光怪陆离。
当一本本书看完,王逸飞依然沉浸于那一个个故事中。
现在,他的手中却已经捧起了一本书,一本最特别的新书。
说这是一本书,只是因为捧着它的人都会不自觉的认为这就该是一本书。
但是却没人能读懂这本书,因为这或者并不是书!
这本书质地洁白,无一丝瑕疵。所以连一个字也没有。
非金,非木,非石,非玉。
当少年王逸飞从故事中恢复过来,看着手中的书,一时又陷入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