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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讲的这个故事确实挺恐怖的。”B说。
“那接下来谁讲呢?”A问。
“我来讲吧,不过,我这个故事要长一些。”B说。
这时,听得角落里C又不耐烦地叹了口气,翻了个身,她的耐心似乎快磨蚀完了,刚才那重重的一叹听上去像是到了崩溃的边缘。四个讲故事的人面面相觑,开始有点儿不好意思了,因为这时天确实很晚了,再过半个小时就是午夜了,可是,午夜听故事更有感觉,她们决定忽略C的感受,继续讲下去。B开始了她的故事——
高考结束后,邬熹莺连着睡了两天,醒来后,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那一刻,她轻松地想飞。打开手机,微信里有太多的问候,好友卫淑婳和周露还以为她失踪了呢,一阵暖意涌上心头,她决定约这两位好友去外地游玩。
说走就走,第二天一大早,邬熹莺驾着车载她们去了美丽的泉城。
泉城离她们所在的城市并不远,一个小时左右就到了。她们游览了几个著名的景点,逛了大广场,吃了很多美食,结束的时候已经傍晚7点了。夏天的傍晚来得很迟,这个点,阳光依旧普照。三人都不愿意回家,她们商量过后,决定去大峡谷玩,从这里到大峡谷需要5个小时,她们即刻出发,到了那里找个宾馆住下,第二天再畅快游玩。
此刻正是堵车高峰期,走不了几米就得停车等候,为了快点到达,邬熹莺决定抄近路,她知道有一条僻静弯窄的柏油路,走那里可以省去一个小时,她驶下高架桥后又开了一段距离来到主路与那条路的交叉口,然后拐了下去。
“你想抄近路?”卫淑婳问,她发现这条路上一辆车也没有。
“是啊,从这里走能省一个小时呢,其实省不省也没什么,我就是讨厌堵车,让人头疼。”邬熹莺说。
“是啊,说是到了那里5个小时,这一堵车,7个小时也不一定到得了,走这里我们得省2小时不止呢!”周露说。她也很赞同邬熹莺走这条路。
这条路上寂静荒凉,两旁也不见有住户,主路上那喧闹的汽车声也渐渐远去,西下的夕阳很快隐没到地平线下,天黑下来,周围更静了。
邬熹莺打开音乐,车子在音乐声中渐行渐远。
夜色愈来愈浓郁了,三人在寂静中开始犯困,今天玩得太累了。邬熹莺这时才觉得此时出发是一种错误,应该留在泉城休息一晚才对,今天爬过山,再开上几个小时的路程,身体可能吃不消,那两位又不会开车,只能累自己。都怪当时太兴奋了,没有想到这一点。
“这条路怎么还开不到头啊?我感觉开了好长时间了。”卫淑婳说。
“你不要担心,这条路很长的,我姑妈以前载我走过这儿,我不会迷路的。”邬熹莺说。
其实她心里也犯嘀咕,怎么路变长了,上次好像不多会儿就到达了路口,她朝左手边的窗子看去,看到的只有窗户上的自己的影子。
“这条路上好黑啊,一盏路灯也没有,除了咱们,没有一辆车。”周露把额头抵在玻璃上,盯着黑暗,像是对她俩说,更像是自语。
“是啊,奇怪啊,这么长时间了,一辆来往的车也没有。”卫淑婳附和着,她同邬熹莺坐在前排,此刻正百无聊赖地盯住挡风玻璃出神。“小心!”突然她大叫一声,瞪大双眼,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紧随她的大叫,挡风玻璃发出“嘭”的一声响,有东西撞在了上面,确切地说,是车子撞上了它,然后是刺耳的刹车声。
三人身子前倾,又撞上椅背,脑子仿佛在脑壳里晃动了一下。
“我撞人了!”邬熹莺惊恐地说。她也看到了,但已来不及了,车头以巨大的冲击力撞上一个女人,她的身子被撞得弹跳起来,撞上挡风玻璃,又滚落到地上,不动了。
三人目不转睛地看着躺在车头不到一米处的那个人,她横躺着,正好在车灯所照范围的边沿,好像没有了呼吸。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周露说。
“我太累了,困了,没注意到。”邬熹莺说。
“唉!”卫淑婳叹了口气说,“我们早该料到的,不该今天出发。也怪我们两人不会开车,只累你自己。”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赶紧报警吧!”周露说。
“不许报警!报警我就完了!”邬熹莺突然愤怒起来。
“我是说她也许没死,还能救得过来。”周露说。
“我们下去看看。”邬熹莺说着打开车门,先下去了。周露和卫淑婳紧随其后。
那个女人躺在那里,一身花花绿绿的衣服,白白的大脸与漆黑的头发形成鲜明的对比,眉毛细得像条线,眼睛瞪瞪鼓鼓的,望着广袤遥远的苍穹,嘴唇只有一点,像个红樱桃,风一吹,她浑身发出“沙沙沙”的声响。
“嗨!这不是个纸人吗!”周露喜出望外地说。
邬熹莺长吁一口气,悬着的心放下来。
只有卫淑婳没有说话,怎么会是纸人呢?她心里嘀咕,明明看到她在行走,想穿过马路去,手里似乎还提着什么东西,那东西此刻并没有见到,可能甩到路旁的草丛里去了吧。邬熹莺一定也看到了,最起码看到她是直立的,一个纸人在夜晚直立在马路上,还有比这更奇怪的事吗?可邬熹莺一点儿也没感到惊讶,也许她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儿,她的精神太紧张了,“忽”地一放松,大脑就暂时陷入了空白。
“快把它抬到路旁吧,咱们还得赶路呢。”周露说着弯下了腰。邬熹莺搭手,两人把纸人抬到了路旁。
三人上了车。卫淑婳始终没说话,她的脸色很难看。当邬熹莺发动引擎准备上路时,卫淑婳突然说:“回头开!”
“怎么了?”邬熹莺看着她问道,后面的周露也露出了纳闷的表情。
“我们不能往前了,这条路很奇怪。”卫淑婳严肃地说。
“怎么奇怪了?”邬熹莺问。
“你一定是忘了,刚才那个纸人可是像人一样在走啊。”卫淑婳说。
邬熹莺一脸想起来的了然惊惧的表情。周露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刚才我还摸过它呢!”她说,嫌弃地搓搓手,又半信半疑道:“你该不会看错了吧?纸人怎么会走路呢?”
“她说得没错,我想起来了,那个纸人手里提着个灯笼似的东西过马路。”邬熹莺说。
“真是奇怪啊!纸人应该很轻,可是你撞上的刹那,我分明感受到的是一个人的重量。”卫淑婳说。
“没错,我自然更能感觉得到,所以我才说撞到人了。可是我抬它的时候的确很轻很轻。这到底怎么回事?”邬熹莺不解地说。
“可能这条路不干净,你上次来的时候没有感觉什么异常吗?”卫淑婳问。
“上次是白天。”邬熹莺说。
“咱们一定是撞邪了!赶紧往回开吧。”周露催促道。
于是邬熹莺掉头,飞快朝原路开,经过刚才的一吓,睡意全无。
车子开啊开啊,还是到不了头,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车子马上就没油了。
天,漫无边际得黑;路,漫无边际得长。
直到车子的油燃尽,她们依然没有开出这条路。
“只有打电话求救了。”邬熹莺说,她拿出手机,拨打了“110”。可是拨通后,那边传来“哧啦哧啦”的声音,就像收音机没有信号时的杂音。邬熹莺只好挂断了电话,卫淑婳和周露分别打过去,都是这样的情况。无奈之下,邬熹莺又向姑妈求救,毕竟她认识这条路,可是电话依然打不通,发微信也是连接不到网络。
“看来,咱们是真撞邪了。”卫淑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