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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支付宝到账三点五亿!叮!支付宝到账三点五亿!”
我被闹铃吵醒,此时此刻,去他丫的三点五亿!
然而,我没砸掉手机,也没闷头大睡。昨夜只阖眼三个小时的我,此刻还是要爬起床,为了今天比闹铃喊得少七个零的工资卖命。
“哦!该死!”
就说为什么今天会变成起床困难户,原来是亲戚光顾,昨天刚刚缅怀过铃铃的我,今天也来了例假。
活着为什么这么难?我又有了无限感慨。
且不说为了那几张薄薄的毛爷爷,一个个人不人鬼不鬼。最痛心的,难道不是人天生的劣根?作茧自缚,自作自受,自己找罪受。
若是心里敞亮,我大可好好休息,也不必受这般苦。这受累的心没有报效祖国,没有回馈社会,空空“隔江犹唱后 庭花”,让人心寒。
可这社会...它容不下我啊!
在勿需回应的报答它前,我也需先说服自己,大公无私的基调是感受过善意。见过温暖,方会给予。渴望给予,才谈付出。
然而,我此刻还于风尘萧瑟中游走,于寒意正浓处等待。风雪加身,思念满城。
赶到公司时,我又是那个妆面精致、衣冠楚楚的我。所以我喜爱夜晚多些,那时的人们因为光线受限,普遍看不太清。我做我的鬼,不必披人皮,谁也不会觉得诧异。
止疼片发挥作用,我一边觉得悲哀,用心去品味被麻痹的疼痛,一边屏蔽周边同事三三两两的八卦。
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更何况我们这样的传媒公司,可谓一个壮观的后宫。我原先所奢求做的完美,不过只想她们唇齿下轮到我的时候,眼中无讥讽,言语无偏颇。后来,在发现这些我无论如何去做也是徒劳无功时,还是放弃了。
世上很多事不都是这样?并不是努力就会有回报的,比如,我现在依旧想念的他。
不过,我依然开心。因为这些本身,已经足够美丽。就像我所产生的期待,还有他的轮廓。
美丽的东西存在,这才是真正的意义。而我最终发现并感谢,这才是上天的馈赠。
“哎!晚上一块蹦迪去啊!”邻桌同事突然拍我,我疑惑扫视,见周围一圈女孩憧憬的眼,心中了然——看来我来前便约好了。
“我不去了。来例假,我得回去补觉。”
“哎呦!没事,不让你喝,去玩玩嘛!”她还不死心。
我不了解,究竟是什么带给她们这么大的动力?工作性质,我们很多时候需要跳一天不带休息,就这样,晚上还有精力拿着白天蹦跶挣来的钱,晚上再花去蹦跶?难不成看上酒吧的DJ或是销售了?那大概率成不了。我看的通透。
“要不,你们也别去了?等放假我们一起?”我以进为退,属实高明。
她们怎可能为了我放弃今夜的猎杀时刻?自然支支吾吾,讲起到时再约的搪塞之词,正合我意。
而我,戴上耳机,开始听音乐编舞,为后天接的一节舞蹈课做准备。我喜欢舞蹈,喜欢音乐,喜欢绘画,喜欢学习所有未知的东西,因此我能从中寻得找乐子之法,从对他的沉溺中的得到短暂的脱身。
当然,除了看文字。
从见到他之后,到现在,我已经一点文字也不敢去读了。我生怕看见什么,哪怕只是一句日落,也足够我展开无限遐想,从而戳痛牵连着脑海的心脏。
就是这样,有了他以后,就变得如此脆弱,可又那么坚强。
收工之后,我独自去了我哥的酒馆。今天我真想喝一杯,遂不曾告知戒酒的铃铃。
我沉下气,当真不奢求见他了。今夜,我只为了酒和故事。
然而天不从人愿,昨夜我苦寻他无果,今日不为他而来,偏偏讲故事的就是他。
我还在我的角落里,他还在他的追光下。
就这样,他自人潮中来,予我一场空欢喜。他自我身侧而过,携风带雨,我避无可避。我不再敢看他,乱了昼夜,失了四季,久病难医。
他在讲,一个男孩,爱上了一个女孩。女孩得了抑郁症,男孩便偷偷将她的药换成了蜜桃味的糖果。可是后来,女孩还是离开了,男孩在女孩永远消失的那间病房,始终不愿离开。
他讲的太过声情并茂,鸡尾酒两杯下肚,我已无法自拔,完全陷入了那段故事的主人公里。那时我也爱上了故事里那个让人心疼的女孩,我成了那个绝望的男主,弄丢了自己的灯塔。
在失态的前一秒,我离开了酒馆。不是怕他看见我被泪水抹花的妆容,而是怕自己意志决堤,将一切全盘托出。
我多希望他不是一个人,他若是些其他,哪怕是场暴风雨,我尚且也可奋不顾身一回,撑着伞也要爱他。若他会觉得撑伞欠缺诚意,那就淋着雨,淋着他,去爱。
爱这种情绪能将人变得无尽卑微,吞噬人的认知,将黑白明暗,都篡改的无足轻重。
出门这条路不过十几步,我渴望走出,又怕走出。到了门口才不解,为何这条路这样的短?
其实是他在离去,我始终在原地,大城小街,大道小巷,看他渐去渐远渐无信。
眼里蒙着雾,我打开手机备忘录,将今夜输入。
“94423262 9243216241 318263 522162 6243 9343 932162”
“真想再多看你一眼”。
今日没有铃铃陪我宵夜,笙歌的烟花场里无我立足之地,我需回家醒酒,或是在无人的封闭空间再行放纵。
一步三喘,其实今日时间尚早,还能打上车。可是习惯过于可怕,我已不想打车回家,养成的习惯再改掉,对我这样的“醉归人”而言,过于艰难。
手机在震动,微信在响,不知是谁在找我,我一概不想搭理。
我享受此时的孤立寡与,将自己与外界的沸反盈天隔绝,获取难得的寂静。
在脑海中,我又编织了一场大戏。主角自然是我与他,地点,是那个高朋满座的小酒馆。
在那里,我将所有隐晦的爱意喊到嘶哑,将他眼底看的尽兴。耳边千万人欢呼嘲弄什么,我不关心。